“这是我不能坐视不理的地方,而洛川……对于他来说,太子是一点办法去束缚住洛川的。因为洛川这个人呢,就仿佛是从山石缝里,蹦出来的野猴子一样,他的族人尽数死于非命。这样的一个人,茕茕孑立,天地之中再无牵挂,便没有什么东西能束缚了他,约束了他。”
“加上,咱们那位太子殿下,他的控制欲极强,对于自己掌控不了的,能存在着,危险的东西,他向来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让他好好活下去的,所以对于洛川来说,死比活更加安全。我这么说,不知道殿下你是否能明白我的苦衷?”
金漫在这里故意隐去了那个人对自己说过的话,洛川尚有族人,被遗落在京郊之地。
“可是……你既然如此说了,就算洛川回来了,又要我怎么利用起来他呢?我要用他,洛川就必然要回到皇宫,如此一来,太子不还是会认出他的身份吗?”
“而洛川那样的性格,如果没有了你的在旁束缚,就算是我,也恐怕没法对他有任何的威压。”萧砚皱起眉头,似乎对于将来的场景还是担心,“还是洛川好了之后能转性子?”
“照我来看,洛川的性格,是绝不可能做到对
我俯首称臣的。”萧砚想起那个少年清清冷冷,满面冰霜的样子便知道,自己是没办法真的做到让这个少年心悦沉浮,对自己俯首帖耳的。
至少,在他当时的情况之下,没有金漫,这人是绝对不可能听从他的一个字命令。
金漫看着他的样子,微微一笑,却不言语,萧砚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说道,“你是说让……等等,从一开始的时候,你就安排这场洛川假死,是为了给他换个身份?重新为我所用?”
“殿下聪慧,”金漫想也没想,便把马屁拍了起来,说道,“你一定要善待洛川,我只怕经此一事之后,他这个人会更加的邪逆张狂。更加难以掌控,朝中的人定然对他大为不满。”
“这是自然,你打算何时将他交给我?只不过,交给倒是简单,让他在朝中委以重任,也不太难。可是你怎么办?他心中必然是十分恨你的,这样的话,你在京城,他也在京城,岂不是……”
“这一点,殿下您且放心,我已经另有打算,这三年,我要为洛川打造一个全新的身份,具体的计划,我已经想好,并且已经带回了京城之中,他现在处境安全。等到他的伤势好了,我再和您
仔细计较,而过了这三年。”
金漫笑着说到这儿,忽然停顿了片刻,似乎话语之中有一些不舍,但也更多的是充满了决绝,他便对萧砚,说道,“这三年之中,还请殿下厉兵秣马,隐忍太子的一切的所作所为,只要老皇帝这三年不死,一切都还来得及。哦不?只要您在朝中这三年之中,能够树立起极强的威望,朝中的文武百官,对您仍然尊敬。三殿下,只要您再朝中的党羽不倒,我们便可以重新杀回来,金銮殿上的那个宝座,非你莫属。”
萧砚看着金漫那双好看的狐狸眼,听着她娓娓道来。关于自己这三年的宏图霸业,忽然画风一转,问道。“我从前便知,你腹内有锦绣良谋,可是我却不明白,你为何帮我,而不去帮太子,据我所知,太子也对你亲眼相加,他能开出的条件,定然要比我这个,没有权势的皇子,来的更要好上百倍。”
金漫微微一笑。起身朝着山下走去,他笑道,“殿下你相信命吗?命中注定,我只能效忠于你,待你得登大宝,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圆满,对魏生锦来说同样如此,只求一事,请殿下允诺,萧砚此时心中,已然有万千波浪奔腾。
他
本想着事成之后,给金漫高官厚禄,可是金漫,却先他一步说了出来,反倒让他不好意思,笑道,“这种许诺的话,当是本王先说才是。”
金漫微微一笑,没有想到他的点,是在这里,便笑道,“殿下与我不必说那些客套话,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
萧砚难得心情大好,斜睨了金漫一眼,收回目光的时候,眼中已经有了些许揶揄。看着金漫还在一脸期待的样子,打趣说道,“你要什么?金山银山吗?”
金漫被他说的脸色一红,笑道,“才不是这些,我是想求殿下,日后若得登大宝,也要留太子一条性命,这也就是我答应魏生锦,让他与我一起辅佐你的基本基本条件。还请殿下答应。”
萧砚一愣,眼中有不解和不舍,还有一些狐疑的目光闪过,但是最终,他还是点了点头,说道,“也罢,若是我登基之后,还能念着兄弟手足之情留太子性命,对我来说,如此难得一见的朝中清誉,也是一个优势。”萧砚一边慢慢走着,一边思忖着心里的盘算。
“太子从前,在朝中能够得到众人相助,便是因为,太子怀仁,常以仁慈之心对待别人,虽然这是一个假象,真正的
太子殿下丝毫没有一点仁慈。但是,世人喜欢啊!所以,我也不妨,将这个美德再继续传播一番。到时候定是朝野上下都是称颂之声。”
“如此我便与殿下,击掌为誓。”
金漫伸出手,和萧砚相视一笑,“如有违背,天怒人怨,不得善终。”
二人三声击掌,声音清脆,响彻山谷。
“接下来的三年,便要委屈殿下了。还望殿下一切以大局为重,为了所有的计划不曾白费。”
金漫看着萧砚,那张已然生出倦意的脸庞,说道。
萧砚摆了摆手,对着金漫深施一礼,说道,“往后三年,三十年,我的大业,天乾国的将来,还需还需仰仗金漫公主,若我大宝得坐,你便是我开朝的股肱之臣。从此天乾的律法,天乾的刀斧,没有一样能束缚于你。”
说着话,萧砚对着金漫双手抱拳,深深的鞠躬行礼,声声承诺,字字如金。
金漫凝视着萧砚,这个从不折腰的男人,这个心中装满江山社稷的男人,竟然真的对自己一躬到地,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