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并无有任何的证据和证明,就说明那个人,确实就是太子的谋臣,毕竟他尚未出仕,只是太子的好友罢了。”金漫想办法安慰着萧砚此时紧张的情绪。
这一直一直以来,都被他忽略的东西,此时被拎上来的感觉肯定不会舒服。
谁说好友之间,不能互相出谋划策呢?这句话,金漫确实忍住了,没有再说。
因为萧砚此时的脸色,已经变得有些难看,对着帐篷外的树影,看了许久,仿佛那里有什么吃人的野兽一般,令他十分警惕,让金漫忍不住,对他这副神情,进行发问,“殿下,你怎么了?是想到了什么吗?”
萧砚向来是一张冰块脸,能让他此时脸色,如此变化的事情,绝对不是小事。
只是金漫虽然心里已经有了这样不好的想法,但是此时她,也只能故作轻松的,把手放在胸口上,轻轻的拍了拍,说道,“殿下,我胆子小,你可不要吓我,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萧砚这才抬起头来,对着金漫,看着金漫的那双狐狸眼,半晌,说道,“三日前,似乎有人在山谷内,发现了另外一处人的踪迹。但是那只是一些遗留的脚印,看时间,也大概是多日前曾经留下的,不知道这些人,是否还在山谷之中。而且我听说,早在试炼结束之前,叶如君和季家兄弟,就已经消失在山谷中了,这些天,我也派人到处寻找,却是没有
找到他们的下落。不知道此事,是否和太子有关,而你刚才说起,叶如君是太子的谋臣的话,那么,季家兄弟和他在一起岂非是十分危险?”
金漫有些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问到,“那些脚印,是何时发现的?”萧砚如实回答,“便是三日前。”
“三日前吗?”金漫回想了一下,三日前,自己还是被那个外伤的神医,缝缝补补的,破烂一样的伤员,几日里昏沉熟睡,自然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就算是那脚印真的是叶如君和季家兄弟留下的,她也没办法,去仔细辨别,只好苦笑声,说道,“看来,这都是命运的安排,不如我们明天一亮,就去看看那些脚印。”
“光凭足印,就能判断出,那是季家兄弟吗?”萧砚忍不住问道,他知道金漫本事很大,可是这种,听声辨音、分辨足迹的事情,不是斥候才会的本领吗?再加上山谷之中,地形复杂,又不是新鲜的脚印,如何能分辨出,到底是谁的脚印。
“金漫你可有把握?”萧砚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殿下怕是看轻了我。不管怎么说,季家兄弟与我,也是朋友一场,虽然季老二,这人有点不地道,”金漫想到他们兄弟二人,曾经做过的事,忍不住咂了咂舌头,啧啧两声,随即站起来往帐外走去,一边说道,“算了,有什么事,且等天亮之后再说,我一定要去看看那些脚印。”
“季家兄弟如果知道,你如此有情有
义,定会为曾经交过你这样的好友,而感到高兴的。”
谁想到,萧砚竟然此时,还站在季家兄弟那边说话,金漫忍不住,回头怼了他一句,说道,“感恩不感恩的,且放一边再说,先看看他们两个狗东西,是不是有命能活下来吧。”
萧砚嘴角一抽,说道,“倒也不必如此苛责。他俩其实也有苦衷,而且再说,这兄弟二人怎么说也是正值壮年,有命能活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是吗?”金漫听说此话,停下了脚步,露出奇怪的一笑,“我听说一般缺德事儿做的多的人,都能活得久,我想季家兄弟,应该是安然无恙的,殿下不必太过担心。”
看着金漫忽然有些生气的脸,以及甩着袖子离开的背影,萧砚那万年不变的脸上,有一丝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笑意,重新做回书案之前,看着刚才未看完的奏章,和京城中的来信,说道,“还说自己不生气,看来他真的是将季家兄弟,当过朋友呢。”
就是因为被伤害过所以才会如此生气,否则按照金漫的性格来说,一般的伤害根本不会让她有刚才那么大的反应。
说着话,他展开了下一封京城来信。
上面写着的字,和这几天收到的密信上的字,完全一样,只有四个大字。
京城无恙。
“京城里,真的无恙吗?”不知道为什么,萧砚的心头,忽然涌上一阵强烈的不安,像是受到了刚才金漫的话的影响,他不敢断定,此时的
京城,真的是像信报上所说的那样平安无事。
“要是真的能平安无事就好了。”萧砚望着帐篷外摇晃的越发剧烈的树影,喃喃自语道。
可是却没有人能出来回答他。
其实萧砚得不到答案的这个问题,却是此时在一个时辰之后,便在回京的一条绝密小路上,被太子的人给了重重的一个答案,只是这答案来的太过气势汹汹,如同是当头一棒,足够让还抱有最后一丝幻想和侥幸的萧砚,从这美梦之中清醒过来,他不知道的是,金漫已经在两天前,便安排魏生锦的人,带着重伤的洛川,迅速返回京城,在回京的路上,就连回京的这条路线,也是经过千挑万选,才最终定下来的最安全的方案。
这条路用魏生锦当时的话来说,就是除了他们会走,连鸟和蚂蚁,连看也不会看上一眼的,就是这样一段,最安全最隐蔽的路线上,却埋伏着太子的弓箭手和禁卫军,而且人数还不在少数。
这块平静的,近乎的荒无人际的小路,将会在一个时辰之后,被太子的人马重创,成为一片狼狈的战场残骸,只是现在,这条路上只有隐隐可以听见,从远处传来的,咯吱咯吱牛车的轱辘在地上,在山地上艰难滚动的声音,那是魏生锦一行人,正在向这里靠近。
牛车的声音和人走路时,落下的整齐的步伐的声音,分的整齐划一,是被人故意放轻了脚步,放轻了力量才发出的沙沙,沙沙的响动
就仿佛前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