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人,他们变换队列方阵的速度如此之快,每个人的脚步和方向感都十分准确,只在片刻的功夫,便能将队列变换完整,便知道这些人平时都是训练有素的,绝不是普通的侍卫可以比拟,便知道萧砚这一次应当是有大动作了。再仔细看这些侍卫的脸庞,看着一个个都是稚嫩的新鲜面孔,金漫便大胆推测,这些人都是萧砚后来从京城中调遣过来的,看来殿下这次是要玩一票大的。
这倒是让金漫感到很惊讶,毕竟在这山谷之中,交通往来十分的不便利,但是能够在短时间内,如此快速的调遣来这么多的新人新兵,也足够让金漫感到咂舌。
金漫侧目朝一边的萧砚看去,偷偷观察这个曾经喜怒不形于色的三殿下,他现在的眼底竟然翻滚着肉眼可见的激动和雀跃,和平时的冷静面庞的他,十分不同。
“怎么?”萧砚看着金漫,忽然转过头去对上了金漫打量的眼光。
金漫垂下一对好看的狐狸眼,说道,“说不定,我一直,哦不,是我们所有人,都小瞧了你。”
金漫笑了笑,站站在了萧砚的身后,萧砚只是笑而不语,只是那笑容中却带着几分阴狠之色
这些人变换了方位之后,便各自在脚下摆弄着什么,萧砚将金漫拉到了一边,好让这些人方便操作,只见这些随从个个蹲在地上,在自己刚才站过的位置上不停的挖土,竟是挖出一个一个不太深的坑来,这是要做什么?
金漫看着看着,不禁睁大眼睛,难道是要做陷阱吗?她这句话险些脱口而出。但是看着一旁,萧砚那副志在必得,别人都不知道我在干嘛的神情,金漫也只能将这句话咽了回去。想着萧砚这样的人,如此骄傲自负,若一眼看穿,岂不是很没有面子,既然以后还要长期合作,自然是要给彼此留下一点脸面才好。
想到这儿,便听到萧砚问道,“公主可看得出。这些人是在做什么?”金漫只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满脸好奇地摇了摇头,说道,“这些人看起来训练有素,行动整齐划一,但是具体要做什么我却看不出来,还请殿下指教。”萧砚果然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说道,“等太阳下山之后吧,自会有人来告诉你这些东西的用途。”
金漫笑笑没再说话。一旁在树上望风的长影,却看到了金漫嘴角那么被刻意隐藏下去的微笑,心里无疑道,“难道
金漫公主只是在做做样子,骗殿下的吗?怎么看怎么都有一种殿下在金漫公主面前是个透明人的错觉。”一时间,连最不爱思考的长影都忍不住想道,“这些日子已相处下来,难道金漫公主其实才是最终的那个大boss?她如果想,她绝对能碾压在场的所有人,可是她为什么一直隐藏自己的实力呢?难道不是让殿下觉得她比陆先生还要本领高强才更好吗?”
长影的脑子里忽然涌现出这么多的问题,一时间让他觉得有些头痛,“算了算了。”长影在树上折了一根树枝,狠狠地在自己的身上拂了拂。像是民间用柳枝打去晦气和麻烦那种手法一样,似乎在暗自庆幸,自己这并不是一个需要动脑子的差事,只得暗暗地说道,“看来动脑子这事儿的确不适合我,让他们这些聪明人,自己和自己打架去吧。”
就在长影思考的这个功夫。底下的人又开始变换了队形,这一次那些侍卫不在地上挖什么东西,而是两人一组分别将对方脚下的土又重新填平,显然,这个陷阱已经做好。金漫很是给面子的拍了拍手说道,“动作是真的整齐啊,怎么,殿下,这是你新研究的训练兵
士的阵法吗。”她故意装出一副懵懂的样子,果然让萧砚放下了最后一次戒备,对她说道,“天黑之后,我再告诉你!这可比军法好用多了。”
等待的时光总是过得很慢,接下来,大家各自安排了位置,躲在山坳之中,那些杂乱丛生的灌木,鳞次栉比的乱石,都成了遮掩身形的绝佳掩护,金漫和萧砚两个人找了个最佳的观赏方位,从上往下,能够纵览整个局面。
山里的夜晚总是来的很快,就在金漫昏昏欲睡的时候,山谷里突然响起一阵飞鸟惊慌乱飞的声音,几十只鸟拍打着翅膀,腾空而起的声音在旷野的山谷中骤然响起,倒也有些令人胆战心惊的气势。
金漫唰得睁开眼睛,好奇地朝下探头看去,却被萧砚一把抓住,又按住头,塞了回来说道,“别急,再等等。”
金漫只得收起自己的好奇,又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果然,看到有一对兵马,却是轻装减刑,那些侍卫都褪去了铠甲,只是穿着寻常的便服,若非他们的脚步和手臂挥舞的弧度姿势,都十分协调一致的话,绝对能瞒过他人的耳目,让人没有办法想象,这些人,就是太子身边的那些训练有素
的禁卫军。
再往这些人中间看去,果然看到了一个衣着普通,但气势十分轩昂的年轻人,他有着一张圆圆的娃娃脸,说话的时候,两颊带有一个深深的酒窝,显得十分可爱,他的身旁跟着的是一名小厮,小厮的身后,还用竟然扯着一根粗壮的麻绳,麻绳后面牵着一个人这人看起来十分的惨,因为他头上套着麻袋不说,被人这么像狗一样牵着,在山路上踉跄着走,走几步便摔一跤。
不等他爬起来,便又被人扯着往前,拖拖行了好几步,这才勉强挣扎着,艰难的爬起。
他的身上膝盖处,还有肘窝,这些地方早已经血肉模糊,衣服裤子都是破破烂烂,不知道,这一路走来被这样摔打,和拖行了多少次,整个人看起来都摇摇晃晃,显得十分虚弱,不知怎的,金漫却觉得这个被麻袋罩住了,整个头脸,上半身只露出腰带以下的这半个人,却十分眼熟,再看身边的萧砚,他的目光之中,也有一丝的犹豫,显然对这个人走路的姿势。有些熟悉,只是他也没有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