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听来不可思议,但唯有方休自己知道,死线听上去很强,不过还不够强。
镜诡之力配合死线,确实杀死了他的肉体,不过他的意识并未受到损伤,直接发动吸收痛苦的能力,就恢复如初了。
连领域中的时间回溯,乃至死亡回档,都不需要动用。
这三重防线加持之下的方休,诡神难杀。
放在普通人身上,大概只相当于,划破了一点衣服。
“这.......这样啊。”林夜有些尴尬的抹了抹眼泪,暗骂自己煞笔,面前的可是预言家啊!这个时代的巅峰人物,怎么可能被自己轻易杀死?
还特么哭了.......
嗖!
趁着两人聊天之际,镜诡一溜烟消失在原地。
林夜大惊:“总队长,它跑了!”
方休头也不回道:“放心,没有我的允许,谁也走不出无间地狱。
时间回溯。”
他单手摊开,对准了镜诡之前站立的地方。
紧接着,喜剧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已经跑路的镜诡以极快的速度后退回来了。
它脸上的惊恐之色化作实质:“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信邪的镜诡再度逃跑,它逃跑的速度很快,眨眼之间消失不见,然后没多时,又倒退回来。
“可恶啊!!”
镜诡还想跑,但方休已经失去了耐心,他伸出左手,掌心处瞬间裂开,露出森白的牙齿,一股恐怖无比的吞噬之力涌现。
“不!!”
镜诡的身躯被不断拉扯,他在半空中张牙舞爪的摆动,但无济于事。
砰!
他被吸到了方休身前,脖颈被死死扼住。
面前是方休那双幽深至极的眸子,不蕴含丝毫人类情感,淡漠且平静。
他上下打量了镜诡,像是在打量食物。
“S级诡异,聊胜于无吧,勉强达到了被我吞噬的资格。”
“不!不要!大人,饶我一命,我愿意给您当狗,您让我做什么都行!”镜诡惊慌求饶。
“做什么都行?那就与我融为一体吧!”
饕餮之口轰然打开,宛若黑洞般的吞噬之力爆绽,直接将镜诡全部吞噬。
吞噬之后,方休静静的站立在原地,闭上双眼默默感受。
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镜诡在自己身体中激烈挣扎。
其实他可以轻而易举将镜诡消化,但为了获得镜诡的能力,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打算移植镜诡,如同对付梦魇那般。
听上去似乎有点矛盾,但简单举个例子就会明白。
你吃了一根虎鞭,消化了之后,顶多壮阳,但你移植了一根虎鞭,那绝对是不一样的效果。
方休先是用禁诡之力将镜诡封印,然后用痛苦之力炮制,最后再丢进自己那充满诡神呓语的心灵黑洞。
一套操作下来,镜诡彻底变成了他的形状。
而获得镜诡之力后,方休微微惊喜。
原来,镜诡并不像想象中那般废物。
镜诡可以复制任何人或者物,但有一个前提,那就是对方的实力不能超过自己,因为复制的人或物越强大,消耗的力量就越大。
这能力虽然听上去并不是太强,不过却能复制自己!
这一点也是方休最为看重的。
之前镜诡无法将他完美复制,只能复制属于五阶范畴以内的存在,但这能力到了他手里却完全不同。
因为他可以将自己的能力注入到复制体的体内。
简单来说,方休可以复制出一个五阶范畴的自己,如果想让分身去收集信仰,那就赋予它天使律令,如果想让他去入梦收集恐惧,那就将梦魇转移给分身。
至于饕餮养殖,则不用赋予,因为那是三阶觉醒时获得的能力。
由于复制体与本体一模一样,所以可以承载本体的能力。
方休了解了镜诡之力后,第一反应就是大肆开分身,然后去各个空间节点疯狂养殖饕餮,等彼岸入侵之时,倒是要比一比,是你的诡异多,还是我的饕餮多。
不过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复制的分身越多,本体的力量也会被分散出去越多,估计分出百十个分身之后,每一个分身连召唤饕餮的力量都不够了。
这时,方休身旁突然传来林夜颤抖的声音。
“方总队长,我......我要消失了。”
方休睁开双眼,看向林夜。
此时的林夜身躯已经开始透明化。
少年微微颤抖,嘴角满是苦笑:“您杀死了镜诡,所以身为镜奴的我也要消失了,不过我并不怪您,相反我很庆幸,在临死之前能见到您这样的人物,还体验了一次御灵师的感觉,我很满足。”
方总队长,看在我临死的份上,您能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吗?我一直视您为偶像,所以.......我能抱抱您吗?”
林夜颤抖着朝方休伸出手,对死亡的恐惧渐渐被崇拜之色压下,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偶像,鼓起勇气想要一个拥抱。
方休平静的注视着朝自己走来的林夜,啪!
轻打了一个响指。
顿时,林夜原本半透明的身躯缓缓复原,恢复如初。
额.......
他的手再度僵在原地,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莫名有些尴尬。
“那个,方总队长,您掌控了镜诡?”
“嗯。”方休轻嗯一声,随即淡淡道:“林夜,过来吧。”
原本尴尬的林夜顿时一愣,这一刻他隐隐被预言家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快要放下的手再度举起,就要上前。
谁料方休却道:“不是你,我说的是林夜本体。”
复制体林夜一僵,也顾不得尴尬了,猛回头看向那些如同丧尸一般的人群,只见其中一位少年略带紧张的从人群中走出。
“你没被控制?”复制体林夜震惊道。
林夜点了点头,目光却不在自己的复制体身上,而是看向方休。
“果然瞒不过您的眼睛,方总队长,我之前确实摆脱了控制,依靠着这本笔记。”
林夜毫不隐藏的掏出自己身上的笔记本,递给方休。
他很清楚,在预言家面前有所隐瞒,无异于掩耳盗铃,愚蠢至极。
这天下间,没有什么能瞒得过预言家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