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小插曲并没有引起陈轩和纪寒云的重视。
两人上到二楼,这里摆放着很多桌子,还有一些散客正在用餐。
值得一提的是,二楼有一面大理石砌出来的黑色墙壁,墙壁上雕刻着一排排小字。
“那是九灵阁建成后,来此游玩的文豪墨客留下的诗词文赋。”
纪寒云见陈轩看去,笑着解惑道,“原先这里是挂着先辈的真迹,只是百年前九灵阁发生火灾,真迹被烧毁大半。”
“魏国王室为了保存这些至宝,就把真迹取下,换成雕刻在大理石上,供游客观瞻。”
陈轩点了点头,观摩了一会先辈们的文采后,便跟着纪寒云来到三楼。
九灵阁三楼的装潢要比一二楼更加富丽堂皇,虽然依旧是大厅,但中间有各种样式别致的屏风隔开,成为一个个独立的小厅,供人饮酒喝茶。
纪寒云带着陈轩来到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后,立刻有样貌俊秀的侍者上前,“纪姑娘,现在需要上菜吗?”
“上吧!”
纪寒云微微点头,脸上的笑容格外动人。
侍者下去后,陈轩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宽阔的魏水,眼中古井无波。
不得不说,在这九灵阁上观赏
魏水景色,果真别有一番天地。
酒菜很快上齐,纪寒云正要招呼陈轩用餐,可楼梯处突然传来低沉的喧哗声。
两人还没来及反应,就听一道淡淡的声音突然传来。
“寒云,真是巧啊,没想到你今天也会来九灵阁。”
陈轩没有回头,却察觉到一道不善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侧头抬眸,只见一名白衣男子朝着桌边走来。
虽然脸上挂着笑意,但陈轩从他的眼睛中,看到了一股森冷的杀意。
陈轩默然,眉头微蹙,似乎明白了什么。
纪寒云闻声错愕的看着白衣男子,“呼延公子,你怎么来了?”
呼延公子没说话,他走到桌边,指了指一旁的位置,对陈轩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道,“你坐这里!”
原先陈轩和纪寒云是坐在相邻的位置,若按照呼延公子的安排,他便是做到纪寒云的对面。
虽然坐在哪并无所谓,但陈轩很不满这位呼延公子的语气。
“我若不过去呢?”
听到陈轩的话,呼延公子脸上的笑意缓缓淡去,“你不知道我是谁?”
他居高临下,犹如再看蚂蚁一般,眼中满是不屑之色。
纪寒云意识到不对,赶忙起
身道,“呼延公子,这位是……”
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呼延公子直接打断,“寒云,这种无知之辈,连我是谁都不知道。”
“你与他在一起做什么?”
陈轩面露讶异,笑着反问,“怎么,你在魏王都很出名吗?”
“难道不知道你,就是无知之辈?”
听到陈轩的话,立刻有人走了过来,神色倨傲,“呼延公子那是当朝左相,呼延玺的小公子。”
“你练他都不认识,你难道不是无知之辈吗?”
说话的人,正是刚才在楼下遇到的贾公子。
陈轩做出一副恍然的模样。
原来这装逼男,就是左相呼延玺的儿子。
难怪看着如此讨厌!
呼延宁家世不凡,又因为是幼子,一向受父母家人疼爱,所以也养成了他嚣张跋扈,纨绔霸道的性子。
而他之所以会出现在,也是因为呼延宁对纪寒云的追求。
纪寒云此时也很头疼。
她知道呼延宁的心意,不过她之前已经明确拒绝过对方,可没想到这呼延宁如此没风度,竟然用这种穷追猛打的套路。
“呼延公子,这位陈公子是我的客人,还请您不要打扰,好吗?”
纪寒云峨眉微蹙,努
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
可呼延宁听到这话,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寒云,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第一个与你单独相处的男人吧?”
“难道他跟你还有什么关系不成?”
他语气很是咄咄逼人,如果不相熟的人听了,还以为纪寒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般。
纪寒云心头不悦,俏脸冰冷,“呼延公子,我与谁相处,跟你无关吧。”
“我与你只是相识而已,我做什么,你应该还无权过问。”
这话一点面子都没给呼延玺留,呼延玺听得脸色当即涨红。
一旁的贾公子见状,赶忙笑着打圆场,“纪姑娘,呼延公子对你的心意你还能不了解吗?”
“这一年间,呼延公子为了你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听说他还跟左相请求,要娶你做正妻。”
“若是纪姑娘同意,嫁入左相家,那可是滔天的富贵!”
有人帮衬,呼延宁立刻冷静下来,“寒云,贾鸿说得没错,我已经在求爹爹了。”
“只要他答应,我会立刻去纪府求亲的。”
听到这话,不远处看热闹的白衣文士们俱是发出阵阵惊呼声。
呼延宁什么地位,那可是左相最宠爱
的儿子,以后必然会飞黄腾达的存在。
至于纪寒云?
虽是才女,不过父亲纪俊只是个四品官,高不成低不就,能攀上左相家那可是大富贵。
换做旁人,恐怕当即就答应下来了。
人群中也有跟随来的各家小姐姑娘,他们用羡慕嫉妒的目光看向纪寒云,恨不能取而代之。
这要是换做他们,就是死,也得爬上呼延公子的床后再死!
贾鸿见状走到陈轩身边,轻佻道,“陈兄,这里不是你该坐的位置。”
“让开吧,别在这碍事。”
“不然一会呼延公子发火,你可承受不住左相家的压力!”
他眼中满是轻蔑之色,声音中也带着淡淡的威胁。
陈轩坐在椅子上,轻笑两声,摇摇头后,竟然拿起筷子准备夹菜。
这一幕,看得呼延宁还有他的狗腿子贾鸿俱是眼角抽搐。
玛德,给脸不要脸是吧?
真以为当着纪寒云的面,他们不敢动手吗?
贾鸿脸色阴沉,声音陡然拔高,“陈兄,我劝你别不识好歹!”
“听!”
陈轩忽然开口,他夹起一块鱼腹肉,淡淡道,“要说话,离远一点。”
“别把口水崩到菜里了!”
“我嫌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