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天枢营主的话,跪在地上的侯吉等人俱是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王上知道他们被抓,而且故意将他们送到七星宫受刑?
想到这,侯吉等人的心瞬间拔凉拔凉的!
完了,这下死定了!
所有人愣在原地,也不在哭号,眼珠子在明灭不定的灯火照耀下,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天枢营主见他们不在哭号,轻蔑一笑,“还有什么遗言想说吗?”
“虽然本座没法帮你们实现,但好歹说出来,也能舒缓心中的抑郁!”
“哈哈哈!”
他声音半男半女,尖锐的桀笑声在宫殿内回荡,犹如鬼魅低语一般!
“不!不!”
“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我好不容易寒窗苦读这么多年,我还没有享受够,我还有大好的前途!”
压抑的氛围中,终于有人扛不住天枢营主的怪笑声,癫狂的嘶吼起来。
陈轩打量一番,说话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
“那人是吏部侍郎方健,近些年魏国朝堂的新秀,也是我们这次营救的重要目标!”
不知何时,唐喧和凑到了陈轩身旁,低声说着对方的身份。
陈轩没有说话,继续盯着宫殿里的变化。
“大人!我不想死!我愿意投靠七星宫!求大人饶我一
命!”
方健的哭声撕心裂肺,他挣扎着跪到天枢营主身前,不住的磕头求饶,“大人,我上有病重的老母亲,下有待哺的子女,求大人开恩!求大人饶命啊!”
见到这一幕,宫殿内的那些官员,还有宫殿外的叛军高手们,俱是脸色一变!
这方健是他们非常看好的忠贞之士,可没想到,面对死亡,他竟然表现的如此不堪!
“废物!这种贪生怕死之辈,当真侮辱了忠贞二字!”
唐喧和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立刻冲进去,质问方健为何要背叛自己的信念。
陈轩撇了她一眼,没说话。
投降这种事,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投降失败,那就是奸臣一个,会被万事唾弃。
而如果投降后成功上位,史书这种东西,永远是由胜利者编纂的。
名声好与坏,很容易被误解。
天枢营主见方健跪地求饶,似乎很感兴趣。
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中带着笑意,“方健,你真愿意投降?”
“我愿意!我愿意!”
方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了命的不断磕头,额头都被磕出了血印。
“呵呵!”
“哈哈哈哈!”
天枢营主像是听到了什么几位好笑的笑话,笑得那叫一个肆意畅快。
方健不明
所以,磕头的动作都为止一滞。
好在天枢营主并没有让他等太久,“既然你要投降,那本座就给你一个机会!”
“只要你杀一个逆臣,那我就饶你一命!”
这话一处,方健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他万万没想到,天枢营主竟然会让他杀人,交投名状!
天枢营主朝一个黑衣武士挥挥手,那人上前,抽刀将方健背后的绳子切断。
绳子一断,方健立刻获得自由。
“咣当!”
黑衣武士又将刀扔在方健身前,冷喝一声,“自己动手吧!”
方健吓了一跳,险些摔倒,他惊恐的看着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刀,身体不住的往后退去。
“不!我不敢!”
“别逼我!求求你,别逼我!”
他嘴里连连求饶,眼神中由疯癫之色流转。
天枢营主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他呵呵一笑,“方健,我给你三息时间考虑,若是不拿刀杀人……”
“死得就是你!”
这话差点把方健吓得从地上跳起来。
“一!”
“二!”
“呛!”
两个数之后,长刀出鞘声瞬间在身后响起!
方健像是被按了弹簧一般,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来。
“我杀!”
他眼珠子通红,泪水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方健从地上捡起长刀,双手握住刀柄,脸上满是凄惶之色。
其他被抓的大臣见到这副摸样,全都变了脸色。
若是没人投降,或许他们可能坚持底线,英勇就义。
可如果死在方健这个狗贼身上,那他们岂不是白死了?
“不!大人,我也可以投降!”
“我也可以!求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我愿成为大人座下鹰犬!”
跪在地上的大臣由撑不住的,也都纷纷开口投降!
而且这股势头,隐隐有愈演愈烈之势!
这一幕,看得唐喧和目眦欲裂!
“狗贼!这帮狗贼!”
“他们根本不配我们救!他们都该死!”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无尽的失望,显然是被这帮摇尾乞怜的家伙们给伤透了心。
陈轩无奈,低声??,“只要有一个带头求饶,剩下的人就会发生连锁反应。”
“你可想好了,若是他们全部投降,那今晚的行动,还有必要进行吗?”
唐喧和拳头攥紧,眼眶通红。
就在她纠结之时,宫殿内发生了变化。
“既然要杀!那就杀我吧!”
一群跪地的大臣们中,突然站起来一名苍头老者!
陈轩眉头一跳,面露讶异。
这人竟然是之前在九灵阁遇到过的林鹤!
林
鹤突然站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众人盯着他,眼中皆露出不解之色。
“方健,我原以为你会是年轻一代中的扛旗人物!”
“可现在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林鹤苦笑一声,脸上露出遗憾之色,“果然,指望你们来驱逐奸邪,还是太高看你们了!”
方健被林鹤的话说得脸色涨红,随即眼中射出仇恨之色。
“既然天枢营主要你杀人才能活下去,我老了,那你便杀了我,活下去吧!”
林鹤迈步走出,来到方健身前!
他一身正气,摄得方健狼狈的后退两步,“希望我的血,能将你的心彻底浇醒!”
“若你能活着,希望你还能记住你当年的誓言!”
林鹤的声音很是坚定,他脸上没有任何畏惧,竟然选择慷慨赴死。
方健脸色又青又白,双手握住刀柄,却怎么也无法插进林鹤的胸膛。
天数营主闻言一愣,目光变得灰暗,“林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