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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满朝文武,谁不是杀人犯?
    同一时间,皇城内廷司深处,李大总管的书房里。

    李大总管坐在书桌前,边上有五个宦官聚集,正在汇报着什么。

    虽然是大夏最著名的阉人,但大总管与一般阉人的形象完全不同。

    一路打拼过来的他身上没有阴柔和娘化的感觉,他的身材高大魁梧,皮肤是黝黑的小麦色,气息内敛,声音中气十足,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举手投足之间,无不给人一种睥睨人间的霸气和自信。

    不仅李大总管,另外五个宦官同样与一般的阉人形象不同。

    最前面站着的是一个老者,身穿素白色的儒袍,头发虽白了一半,但精神矍铄,背脊挺直,赫然是国子监的监丞。

    此人总览国子监的内部事务,在长安学术界的地位仅次于祭酒大人。

    谁能想到这个大名鼎鼎的老监丞,竟然是内廷司出身,还是大总管的信差?

    但老监丞愿意做李大总管信差的理由其实很简单,他心怀天下,相信大总管能够让百姓生活的更好,这就足够了。

    相比老者,另外四个信差的身份就要不起眼得多了。

    右侧站着的身材瘦小、衣着破旧的青年是在平康里当差,隐姓埋名,监控着孙老爷的动静。

    像他这种蛰伏在平康里的探子还有许多,不良人的小曲也被赵连秋派了过去。

    毕竟是皇城脚下,但凡有识之人都不想放任孙老爷这样的黑势力存在。

    除此以外,中间站着的身披铠甲,个子魁梧的中年大汉则是左骁卫的参军,官阶虽然不高,但却拥有调兵权,麾下有数百猛将,属于实打实的重要职位。

    剩下两个信差的主要任务是在各地收集情报,其中一个正是玉器铺子里的常孚。

    五人先后把收集来的情报汇报完毕,各自告辞,从密道离开。

    可当他们走出密道,常孚绕了一圈,竟是又转了回来。

    “让你查的事情如

    何了?”

    李大总管对他的去而复返并不意外,不急不缓地问道。

    常孚躬身抱拳,面露愧疚之色,沉声道:“大总管恕罪,属下从齐郡一路向西追去,最后在峡谷中丢了线索,但据附近的村民描述,山里有怪物行凶,最后被不良人给抓了去。”

    “这怪物……”常孚迟疑着说道:“想必就是毒咒了。”

    带毒咒回京。

    这就是是大总管交给他的秘密任务。

    说实话,常孚不明白大总管为何要对毒咒如此上心。

    虽说毒咒在杀手榜排行第五,一手黑毒震慑人心,但刺客就是刺客,区区鼠辈,上不得台面。

    如今陛下修道,接手政务的大总管日理万机,竟分出心来关注毒咒的动向,还派手下的得力信差寻找毒咒的踪迹,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意味。

    常孚是个聪明人,猜到大总管和毒咒之间应该存在着某种关系。

    但他绝不会多说,也绝不多问。

    当一把刀,当一把好用的刀,大总管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是了。

    “果然……”李大总管眯了眯眼,表情显得有几分微妙。

    两个多月前,毒咒重伤垂死,逃进了齐郡西部的山林深处。

    在这个过程中,毒咒挟持了一家人,逼得对方替自己送了一封信。

    这封信表面是送到了芙蓉园,实际上却是送给李大总管的求救信。

    收到信的第一时间,李大总管便派常孚前往,给予了后者很大权力。

    可惜信件在路上拖得太久,常孚还是晚了一步,等他赶到的时候,毒咒已经被不良人带走了。

    谁都知道毒咒会被押送到长安,却是不知被关在了哪个地方,常孚折腾许久才终于发现了些许眉目。

    “请大总管再给属下一些时间,属下已经查到当初捉拿毒咒的三个主要人物,分别是平原不良帅牛宾、青山掌门的弟子谢周,还有燕大帅的独女燕

    清辞。”

    “之后牛宾带着几个心腹押走了毒咒,一路走的都是小道。”

    “属下经过多方打听,可以肯定的是,牛宾等人并没有进京,而是在城外一百五十里处、渭水附近的一片山林里停住了脚步。”

    “属下推测,那片山林里应该有一座不良人的秘密监牢。”

    常孚有条不紊地把自己查到的东西讲述出来,单膝跪地,抱拳请命道:“只等大总管下令,属下便带人深入那片山林,一定把里面的秘密给找出来!”

    李大总管陷入了思索,片刻后说道:“此事到此为止,不用再查了。”

    常孚愣了一下:“啊?”

    他有些不明白,查了两个多月就这么放弃了吗?这可不像大总管的性格。

    李大总管斜了他一眼,说道:“长安城内,能瞒着内廷司做到这种程度不良人的只有两个,燕白发和赵连秋,现在还不到和他们撕破脸的时候。另外,这俩人谁都不是善茬,继续查下去,只会给他们留下把柄。”

    常孚顿时醒悟,低声应了下来。

    “对了总管大人,属下今天见到了谢周和燕清辞。”常孚忽然记起一事,说道:“他们在查户部的屈巡官。”

    担心大总管不记得屈巡官是谁,常孚接着补充道:“就是永仪元年的状元,屈望。”

    不过他这句解释显然是有些多余了。

    李大总管总理政务,代帝披红,俨然扮演者帝王类的角色。

    对于屈望这个户部的当红小生,他自然耳熟能详,起码他对屈望的了解要比常孚更多。

    “怎么,屈望是犯了什么事吗?”李大总管疑惑地挑了挑眉。

    “赵副帅向我索要情报时,提到了屈望的事。”常孚直截了当地说道:“屈望似乎有谋害自己妻子的想法。”

    “哦?”李大总管一挑眉梢,忽然觉得有意思了,笑道:“屈望的妻子……是那个歌女?”

    不得

    不说,状元郎和风尘女的爱情故事确实十分出名,连李大总管都有所耳闻。

    “对。”

    常孚点了点头。

    他本来是顺嘴一提,但看到李大总管表现出兴趣以后,便接着说道:

    “那歌女本名楚巧巧,以前是颍川教坊司的头牌,艺名巧儿。她父亲曾任颍川通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