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锣密鼓的配合之下,一条将近两米宽的水渠从山脚下,绵延到了清河村的稻田。
村里专门在水闸附近修建了一座简易山神庙,感恩山神的庇佑。
至于龙王爷则光荣下岗了。
大周习惯性的不养闲神。
在通渠的这一天,孩子们砍来一些细竹,叶琛在里面放了些简陋的黑火药,这东西配置简单,也没啥威力,但是烧起来噼里啪啦作响,充满了喜气。
水闸是用巨石堆砌而成,动用了三十个汉字轮流敲打,是整条水渠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全村人拜过山神,供奉了香烛和贡果之后,在村长的带领下,进行开闸仪式。
村长举着一个栓了红绸的铜锣,猛然敲响。
村民们齐声呐喊,开闸喽。
便有十几个汉子转动绞盘,将水闸升起,滚滚的水流汹涌而下,沿着沟渠迅速向清河村流去。
这一刻,无数人的眼角涌出泪水。
孩子们没有那么多伤感,欢呼着跟着水流一直往农田的方向冲。
可是人哪里跑得过水,不一会儿功夫就被水流远远地落下。
无数的清河村村民翘首以盼。
那激流的泉水在阳光下发出粼粼的光芒。
犹如一条银色的蛟龙。
带着全村人的希望,滚滚而来。
明明只有一米多宽的水渠,在众人的眼里,被无限的放大,犹如东去大海的滚滚长江,浪潮汹涌。
看着水渠真的通了。
村里人的眼睛都红了,呜咽着哭出了声来。
“真的通渠了!”
“我们清河村有救了!”
“稻田有救了!”
“我们不会饿死了。”
山泉流入沟渠边儿上的稻田里,那干裂的土地张开嘴,将所有的水溪水吞下,裂缝处咕嘟咕嘟地冒着泡,不一会儿就喝了个大饱,更多的水流向远方。
那干瘪的稻穗也感觉到了清水的滋润,在烈阳下,在夏风里,竟然舒展开来。
越来越多的乡亲们相拥而泣。
没有经历过绝望的人,是无法感受这种快乐的。
牛大海趁着大家不注意,悄无声息地在田垄上开了个细小的缺口,谁料水流很急,缺口瞬间被冲大,汹涌的泉水漫灌进了他家的稻田。
无数人看到了这一幕。
但是在这人心激荡的时候,谁也不愿意跟牛大海这个混账东西计较。
而且,他家牛蛋也主动出力干活了。
牛蛋虽然年纪小,但是却很壮实,并不比一般壮劳力差。
大家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闹得太难看。
就在所有人欢欣鼓舞的时候,一道不和谐的音符传了过来。
“靠!真的让他们办成了!”
村里人回过头来,就见几个孙家庄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个汉子还很不服气地用铁锹抛了一铲土扔进水渠里,似乎要宣泄心中的不满。
这一下,可真的惹恼了清河村的乡亲们。
刘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前些日子家里遭贼,丢了半条命,这些日子孩子们的孝敬下总算是恢复了不少,见到孙家庄的人捣乱,立刻气冲冲地冲了过去,手中的土坷垃直接砸在了那个男人的脸上。
老太太颤巍巍地骂道:“你再掘一铲土试试。”
那个男人没想到清河村里的一个老太太竟然敢砸他。
立刻怒不可遏,挥舞着手中的铁铲就要动手,“你个老东西,竟然敢打我,看老子不弄死你!”
话音刚落下,就感觉肩膀一痛,不知道什么时候三壮已经冲了过去,手里的钢管直接砸了过去。
男人刚想还手,清河村的村民,手里拿着各种工具已经围了过来。
涌过来的都是清河村的青壮,常年在地里劳作,浑身上下都是硬实的肌肉,看起来如同一座座雄伟的大山。
一群少年涌在三壮身后,也别管平日里是不是一派的,都瞪大了眼睛,呲着牙。
三壮嚎道:“狗日的,欺负我们村的老人,要打械斗吗?”
“干死他们!”一群小家伙,嚎起来,比大人都要凶狠。
那汉子将心里的火压下去,转头就跑,其他孙家庄的人也赶紧跟着跑路,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村长知道,这水渠是三壮建议下修成的,小家伙自然很在乎。
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叶老蔫将孩子培养得好,做事情非常周到,而且关键时刻很勇敢。
村长拍了拍三壮的肩膀道:“孩子好样的!”
三壮立刻腼腆地笑了,“村长爷爷,我就是看不惯他们嚣张的样子。”
村长转身看向村里其他的乡亲,表情严肃,“必须要提防孙家庄的这帮畜生搞破坏!毁了我们的水渠的事情,他们肯定干得出来。”
叶琛也适时地说道:“村长叔,我觉得我们的团练不能停。保护沟渠,保护我们的庄家,保护家家户户的存粮。”
之前大家觉得团练是属于小题大做。
毕竟按照老辈传下来的方式训练,巡逻都会让成年男子快速饥饿,而且很耽误时间。
但是前有他们半夜来抢劫东西,后有他们公然想毁掉水渠,这两件事儿让大家既愤怒,又充满了危机感。
再次对于团练这件事情表示赞同。
这个时候全村人几乎都在,壮劳力也都在,没费多大功夫,便把团练的人选做了新一轮的选拔。
而农田的水也逐渐多了起来。
村长是极其忙碌的,因为他手里拿着一本册子,乃是叶琛经过核算后,交给他的。
不是所有人家都可以开口子放水的。
要按照册子里所画出来的农田梯队,一队队地浇灌,最大化的利用水渠的同时,也保障每家每户的庄稼都能最大化的喝到水。
村长在修成水渠之后,在村里的威望更高了。
在他的安排下,没有不服气的,虽然心里焦急,也只是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