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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被打的女人
    女人踉踉跄跄地在前跑,身后的男人追上前,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救我,救救我。”女人在地下缩作一团,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孩子。

    李娇娇和厉月先是被吓得一跳,随即是满腔的怒火。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李娇娇慢悠悠向前,一边骑着一边喊道:“怎么回事,公安同志怎么来,大家快看看,穿制服的同志来了。”

    正在发疯男人听到声音愣了一下,挥出的拳头停在半空,抬起头朝李娇娇方向望去。

    “真是奇怪了咧,你说公安同志朝这边来干嘛,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李娇娇不经意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在男人耳里。

    公安同志?

    男人脸色大变,停在空中的手不由一抖。

    “呸,晦气娘们,看我回家再收拾你!”

    说完他狠狠踹了女人一脚,转身一溜烟朝麦地里跑去。

    等男人消失不见,李娇娇这才骑着车折返回来,低身扶起地上的女人。

    “别怕,那人已经走了。”

    女人这才颤颤巍巍地抬起头,一脸无措地看着李娇娇,当看清李娇娇的脸后,惊呼道:“娇妹子?”

    李娇娇这时才看清女人的脸,不由楞了几秒。

    “邓盼弟?”

    “盼弟姐?”

    李娇娇和厉月同时惊呼道。

    早就听说邓盼弟的丈夫性格暴躁,但没想到能放肆到这个地步,竟在外也毫不遮掩。

    李娇娇看了眼邓盼弟光着脚掌,满是伤痕,眸底不由一暗。

    从村里到这得有一小段距离,李娇娇能想到到,这一段路邓盼弟抱着孩子是多么的无助。

    “盼弟姐,我带你去医院吧。”李娇娇关心道。

    邓盼弟有些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了李娇娇几秒,才摇头道:“不用不用,不需要去医院。”

    “盼弟姐,你就去看看吧。”厉月带着哭腔道。

    李娇娇猜到她应该是怕花钱,“盼弟姐,就去隔壁村的卫生所看看,你要是有啥事,孩子可咋整,你说是不是?”

    邓盼弟这才有些反应,抱着孩子地手一紧,用力地点点头。

    李娇娇和厉月赶紧扶起她,去了最近的卫生所。

    ......

    邓盼弟全身都是淤青,新的旧的交错在一起,让人触目惊心。

    医生只能替她处理了下脸上的伤口,身上的淤青涂抹了药膏。

    路过的护士无一不投过来怜悯的目光。

    就算不说,看着这大大小小的伤,也都猜出个一二。

    女医生开了几个药膏,眉头紧紧蹙在一起,嘱咐道:“这些药,睡前抹,还有脸上的伤口不要沾水。”

    邓盼弟摇头,“不用,我不用药,没事的。”

    “什么不用,你肚子上的伤再用力点就没命了,你知道吗?”女医生提高了声音,看着李娇娇嘱咐道:“好好劝劝病人,她的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这万一重了点,就不是淤青这么简单了。”

    说完叹了口气,摆摆手叫她们出去。

    厉月在门口替邓盼弟抱着孩子,像模像样地哄着。

    瞧见李娇娇她们出来,连忙上前,关心地问道:“嫂子,盼弟姐没事吧。”

    李娇娇点头:“没事,开了些药。”

    看着坐在长椅上无助的邓盼弟,李娇娇坐在一旁,把药塞在邓盼弟手里。“盼弟姐,咱要学会心疼自己,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邓盼弟抖动着双肩,委屈地眼泪再也止不住,无助地看着李娇娇,一遍一遍地问着:“怎么办,怎么办,娇娇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娇娇沉默了,就连一旁的厉月也沉默了。

    厉月抱着孩子,别过头挡住通红的眼眶,她不敢看邓盼弟那绝望的眼神。

    就算她们在替她愤怒,可却那般无能为力。

    邓盼弟擦了擦眼泪,顶着一张红肿的脸安抚地笑了笑,“没事,我没事了,谢谢娇娇妹子,还有月妹妹。”

    她就是一时间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心中的委屈压抑了太久。

    能怎么办?

    都是命。

    她就是受苦的命,怨不得别人。

    一直沉默的李娇娇抬起头,看着邓盼弟认真地问道:“盼弟姐,你就没想过离婚?”

    李娇娇原不想多管,但看着邓盼弟那双眸子时,她犹豫了。

    李娇娇仿佛看见了上一世的自己,无助,迷茫。

    邓盼弟张了张嘴,傻看着李娇娇。

    离婚?

    她倒是想过,可是她不敢。

    她只给她娘见过,可她娘不仅不同意,反倒是发起火,说离婚的女人丢脸,她要是敢离婚,就断绝关系!

    要是娘家不要她,她一个女人带着孩子靠什么活?

    况且村里说离婚的不少,但真正敢去离婚的女人又有几个?

    没有工作,没有钱。

    这婚,她不敢离。

    李娇娇一眼便猜出她的想法,也未多说,只是叹气道:“盼弟姐,我知道你心里的顾虑,这要是旧社会我也不会这么说,可现在不一样了,咱们女人一样能顶半边天,一样能自立门户,照顾好自己。”

    邓盼弟原本强忍不哭,这会儿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放声大哭起来。

    她想到了自己这一辈子,想到了自己从小到大。

    她也不过才二十一岁啊。

    她从小在家便是最勤快那一次,什么脏活累活她都抢着干,只因为她知道爹娘不喜欢自己。

    好不容易嫁了人,以为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终于来了,丈夫婚后对她也不错,整日粘着她,发誓会对她好。

    可婚后不到一年,丈夫对她越来越冷淡,第一次打她是因为她不让他喝酒,当时只是一巴掌,邓盼弟只当是他冲动失了手。

    后来她怀了孕,丈夫又重新回到新婚的模样,疼她爱她。

    可当她生了女儿,丈夫立马变了脸,才不过下床第二天,便朝着她拳打脚踢。

    说她丢脸,不会生。

    可她那时候还在月子里,她的下腹被打的撕痛,还落下了腰疼的月子病。

    可就是那次,她被打的痛不欲生,她的婆婆就站在一旁,像个旁观人一样,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邓盼弟到现在都记得她婆婆对她说,“你心里别怪,谁叫你生了个丫头。”

    她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