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沉薄唇在李娇娇耳边一张一合，说着无限撩人的情话。

    李娇娇紧张的身体发紧，就在她以为厉沉要继续往下的时候，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睡着了。

    李娇娇身体一软，松了一口气。

    她小心的推开厉沉，蹑手蹑脚地起身。

    就在她挪床边，准备起来的时候，腰间一紧。

    厉沉双手环着她的腰，把她禁锢在身边。

    李娇娇靠在他怀里没敢动，男人的胸膛和臂膀搂着她，酒味，烟味，还有雨后青草混着在一起，并不好闻，可是她不讨厌。

    她伸出手，想要拉开他，却发现她更用力了。

    “娇娇。”厉沉皱着眉，好似做了什么噩梦般，小声喃喃：“娇娇，娇娇……对不起。

    娇娇，…….

    娇娇，我爱你…….”

    他一句一句小声的喃喃着，每一句都轻飘飘的，却又重重地击在她的心上。

    李娇娇无法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毕竟这种意外，厉沉给了她太多了。

    一个对你冷淡，和其他女人登台，置她们婚姻于不顾的男人，爱你吗？

    可一个知道你不能怀孕，却坚持去结扎的男人，难道不爱你吗？

    究竟哪一份感情是真的，哪一份感情是假的，她真的分辨不清了。

    她侧过头，无声地看着他。

    一瞬间，他睁开眼，也静静地看着她，一双幽深的眸子看似没有情绪，却透着某种坚定，像是为了证明什么。

    厉沉的手轻轻覆在她手上，捏着手指，轻声说道；“娇娇，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是真混蛋，让你伤心，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去，我的这里痛极了。

    这里，这里，这里，无论醒着，还是在梦里，都好痛好痛。”

    他抓着李娇娇的手，用力的朝胸口按去，仿佛要将她揉进胸口。

    李娇娇听见他无措的呢喃：“娇娇，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他小心的搂着她，像是触碰瓷娃娃般，小心谨慎，又无比眷恋。

    他卑微的祈求：“娇娇，别不要我，好不好？”

    “娇娇，别不要我，好不好？”

    一声又一声，一次又一次的祈求……

    不知道呢喃了多少声，才困到入睡，眉眼间依稀还带着苦恼。

    但自始至终，李娇娇都没有开口。

    ...

    待厉沉熟睡后，李娇娇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身体的痛觉一次次告诉她，她在意这个男人，在听到他无数次呢喃，她也跟着落泪。

    心痛但又卑劣的掺杂的喜悦。

    他为她落泪。

    她疲惫地趴在他的胸口，纤弱的身体一颤一颤。

    他有力的心跳就在她的耳旁，好像无声的告诉她，这不是梦。

    李娇娇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

    睡梦里，她又回到了这里，回到他们的新婚夜，回到他们呆过的一草一地。

    只不过，一切都和她看到的不同，在新婚前，他的喜悦，在无数次，见面前，他的紧张，纠结......

    到底那个是真，哪个是假.......

    李娇娇只记得他一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那些话。

    “娇娇，我错了。”

    “嗯...”

    "娇娇，别不要我。"

    “嗯...”

    “娇娇，我爱你。”

    "嗯..."

    “娇娇，还讨厌我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