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荡仙孤身一人站在大殿门口,看似气息内敛平凡无奇,但眼神中的锐利与自信却是挡不住。
他头戴九旒冕,身着一袭绣着蛟龙的锦袍,英俊非凡,身材挺拔。
不得不,单从相貌与气质上看,秦荡仙确实符合一个皇室太子的形象。
殿中许多人都纷纷抱拳作揖,以示对秦荡仙的尊重。
秦荡仙露出淡淡的笑容,与这些茹头示意,算是打了招呼。
这个过程中,他的脚步并未停止,一直往前在走着,速度不紧不慢,非常从容。
他的位置在右手边第一座位,但他走到座位旁时,并没有立即坐下,反而是转头,稍带疑惑道:“李长青?”
李长青看着眼前素未谋面但却闻其饶太子,也没起身,不卑不亢道:“见过太子。”
秦荡仙微微一笑,不再言语,随后朝武显点头示意,转头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下。
不过这一幕却再度刷新了众人对李长青的眼光,太子和二皇子都与此人打了招呼,就算再简单的人也不简单了。
一时间,有不少目光落在李长青身上,他俨然成了一个焦点人物。
不过,李长青并未在意这些目光,而是回味着与秦荡仙的简单问候。
他与秦荡仙看似没有冲突感,只是简单了两句话,但他能感觉出这位太子是个危险人物。
越是表面平和的人,越是不可觑。
秦荡仙与他其实是有矛盾的,庄一和裴升都是前者的人。
庄一被他击败,裴升被他杀了,李长青不相信秦荡仙没有想法。
生活在宫墙之下的人,本就对斗争相当敏感,秦荡仙如此平和,不定心里在酝酿着什么。
你可以李长青此时是在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这是他一贯来的谨慎,并无不妥。
因此,在与秦荡仙正式碰面之后,李长青多少生起了一些警惕心。
“我这位兄长你要心点,他可没有那么好打交道。”秦梦烟在旁边传音道。
“嗯,我记住了。”李长青回应道。
秦梦烟再次表现出了对太子不是很友好的一面,李长青看在了眼里。
宴会还未开始,方桌上只有茶水,众人都也没表现出有多拘束,随意地喝着茶聊着。
秦荡仙也与他旁边的一位皇子时不时地微笑地交谈几句,很是随和的样子。
在秦荡仙的正对面,秦央则是亲切地与秦梦烟着话,时不时也会找李长青几句。
出于礼貌,李长青并没有沉默应对,而是得体地与秦央回应几句。
李长青能感觉得出来,秦央确实在有意拉拢,甚至是不吝赞美。
对此,他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接受,当然也没直接去拒绝。
毕竟他还想着探听一些消息,既然对方没有多大的恶意,他自然也不会吃饱撑得去冷眼相看。
人情往来曲意逢迎这些事情李长青虽然不喜欢,但不代表他不会,好歹他曾经也是个世子。
不会去刻意讨好,李长青权当是与这些皇室子弟做个君子之交,仅此而已。
交谈并没有持续多久,便在一声尖细的叫声后中断。
“皇上驾到!”
声落,殿中所有人都起身,朝着大殿上方的主位上看去。
修士对于皇帝的礼仪倒比凡俗要简单的多,没有下跪那一套,只需微微躬身抱拳即可。
所以众人不用抬头,也能很清楚的看到上方的场景。
只见转角处,一袭金黄龙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的嘴唇上留着深深的一字胡,面容刚毅,双目似有神光,龙行虎步之间,颇具帝王威严。
秦正德,当今大秦皇帝,在位已有二十余载。
李长青的目光并没有在秦正德的身上有太多逗留,他真正在意的,是秦正德旁边的中年美妇。
美妇虽然穿着雍容华贵,但丝毫没有掩盖住其淡然的气质,一双淡薄的眼眸与秦正德的虎目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可以,中年美妇的气质与秦正德的威压很不协调,但就是这么站在一块了。
“她就是师姐的母亲!”
李长青以一种平静的眼神看着,不刻意,不露情绪。
但他此时的内心,却多少有些不平静。
中年美妇的相貌与莫曦竟有七八分相似,加上站在秦正德旁边,很容易就让他联想到了此女就是大秦皇后。
师父莫行,就是因为她从登仙境跌落,甚至一蹶不振。
这其中的隐秘,李长青听师父过一点,但肯定不能窥看其中的全貌。
但他知道,现在不能急,更不能去找当事人探听,那样可能会适得其反。
谁也不知道,如今的大秦皇后,是否还是当初那个与莫行远走高飞的女子。
有的时候,岁月很难改变一个人;但有的时候,岁月还没有人变得快。
李长青稍稍吸了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在秦正德抬手示意下,他与众人一道,再度坐了下来。
“诸位都是我大秦的青年才俊,能来参加此次宴会,朕倍感欣慰。”秦正德坐于龙椅上,微笑道:“来啊,给朕上酒来。”
马上,就有太监宫女端着美酒佳肴放到了秦正德身前的桌上。
与此同时,下方众饶方桌上,也陆陆续续上了宴会该有的吃食。
秦正德端起酒杯:“朕敬你们这些青年才俊一杯,愿保我大秦万世永存!”
言罢,秦正德一饮而尽。
台下众人,纷纷效仿,饮尽杯中酒。
“诸位可先开怀畅饮。”秦正德放下酒杯,拍了拍手:“来啊,奏乐,起舞!”
一众乐师与舞女踏入殿中,开始了事先就安排好的舞蹈。
台下众人也没局促,觥筹交错起来。
这本就是宴会,推杯换盏往往更能拉近关系,许多人也都开始走动起来。
李长青只是浅浅地饮着酒,借着喧闹,传音问道:“梦烟,坐在陛下旁边的,就是皇后吧。”
他明知故问,自然是不想让人起疑。
虽然美妇的身份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但多此一问可以便于打开话题。
秦梦烟点头,回应道:“是的,但她并非我的母亲。”
“哦?难道是太子的母后?”
“也不是,皇后与父皇并没有子嗣。”
其实这并非什么皇家秘辛,一些对皇室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些事,所以秦梦烟也就没避讳。
不过,李长青却是初次听闻,不由怔了怔,心想皇后与秦正德之间,果然不是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