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应雷也是有些心累,他道:“最近宗门出了几件大事,关于其中的一些因由,许多弟子都不是很了解。
这样吧,楚跃飞,你向来伶牙俐齿,就把此中种种经过简述一遍,让宗门各人都心中有数,有些不必要的错误,大家引以为戒,就不要再犯了。”
说罢,他轻轻合上双目就坐在掌门的宝座上闭目养神。
楚跃飞心道:“什么叫我向来伶牙俐齿,这话怎么说的?”
修行中人都喜欢找老实敦厚之人做徒弟,楚跃飞到天一宗之后,除了年纪不小外,还有些锋芒毕露,不愿吃亏,并不能获得几名长老的欢心,没人肯收他为徒也是有原因的。
不过掌门有命,他还是饶有兴致地跟大家讲述起了经过:他与顾秀章出门欲寻求凝元丹,在青阳镇因为一块玉佩被天凤教的人认出来身份,从而迫不得已与其一战,结果打得天凤教三人一死一伤之后面对仙霞宗的插手只得逃离,遭遇天凤教悬赏百块元石追杀。
逃至伏牛山之后,被追踪而来的风清门追上,再次利用地形的优势灭了风清门的追兵队伍,两人怕牵连到宗门,只得前往炽方城投奔炽方军寻求庇护。
哪知宗门大长老邬山泰得知天凤教悬赏的画像正是他们二人之后,主动找到天凤教拓跋承翰告密,从而才有天凤教与仙霞宗率领八家宗门前来要人的事。
之后,邬山泰更是私自让出自己驻守的断龙崖,带着天凤教与仙霞宗的人进入宗门腹地逼宫掌门。
可笑的是,得利之后的拓跋承翰并不领情,不但要灭掉天一宗,连他邬山泰以及他门下弟子也不放过。
幸亏楚跃飞与顾秀章哪怕是在炽方军当中也一直牵挂着宗门,得知宗门遇险,求得炽方军第一十三军扬武将军命麾下副将带领炽方军修士队伍前来解围,这才有了之前的局面。
他果然是“伶牙俐齿”,一番讲述下来,天一宗各人都是听得心中纠结无比,一时为他们二人战胜强敌而欢欣雀跃,一时又为他们陷入被追杀的绝境当中而忧心不已,一时又为他们能逃出生天而庆幸,真是心潮跌宕起伏。
对比他二人一直都怕连累宗门,牵挂宗门,最终请来炽方军为宗门解围,作为宗门大长老的邬山泰真就如同是一只愚蠢又自私自利的跳梁小丑。
本就心中惭愧跪伏在地上的邬山泰听了楚跃飞的讲述,真是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跟随他的那十余名弟子,他们之中也有一些弟子并不知道实情,此刻真是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刮子再冲过去给他们的师傅几记老拳,老家伙是非不分遇事不明,就不要连累了他们这几名徒弟了啊!
等到众人的情绪平静下来,师应雷这才睁开眼睛道:
“邬山泰,你作为宗门大长老,此次的行为虽未为宗门带来实质的灾难,但错就是错,我决定,免去你大长老的职务,往后的岁月就在后山潜心修炼,未遇宗门存亡的大事,你就不要再出来了。
你门下弟子,大多不清楚事情经过,只是顺应你这师傅的命令,虽有错,但也情有可原,罚为外门弟子,待有功之日再入内门。”
这就是对邬山泰等人的事做出决断了。
邬山泰不敢辩驳,沉声道:“谢掌门宽恕!”
就这么起身朝着后山走去,他也实在是不想再呆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了。
他的行为其实相当于是叛教,但天一宗实力弱小,实在是经不起折腾,师应雷如此判罚,既有保存师兄弟情谊的心思,其余也算是无奈之举,也给了他门下弟子一条活路。
见到邬山泰起身离开,他的弟子们也是跪谢掌门的从轻发落。
师应雷接着说道:“顾秀章与楚跃飞,此次你二人请得炽方军对宗门的庇护,解去了宗门的灭顶之灾,本来是大功一件,但祸事本也是因你二人而起,如此也算是将功补过。
其次,你二人已加入炽方军,虽说有些迫不得已,但往后军令为大,你二人只能算是半个宗门中人,望你二人念着曾经宗门的好,将来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能对宗门诸多维护。”
听得此话,顾秀章双眼当中涌出热泪,跪倒在师应雷的身前哽咽道:“秀章生在天一宗,长在天一宗,天一宗就是秀章的家。不管秀章今后身在何处,也不会忘记宗门的养育之恩……”
楚跃飞望着痛哭出声的顾秀章也有些感同身受,他明白顾秀章对天一宗深入骨髓的感情。
他对华夏飞龙特战队又何尝没有类似的归属感?
只是造化弄人,他在地下金字塔内下意识的操作让他来到了这陌生的世界,心中的孤独又能向谁人诉说?
只能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刻,独自思念他的那些战友,那熟悉的营房和家人。
师应雷叹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道:“经此一劫,对我天一宗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大家都应该都看到了,宗门实力弱小,经不起任何的风浪,稍不小心,随时都可能遭遇到灭顶之灾。
我做这掌门已经四十年了,一直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虽未有大功于宗门,所幸尚未有大错。
现如今,痛定思痛,我决定从今往后也入后山全心修炼,不至‘还虚’不出关,掌门之位传予弟子岑宏星。”
听到师应雷竟然要退位,天一宗长老与弟子们都赶忙劝阻,纷纷道:“掌门,不可啊!宗门刚刚经历变故,正需要掌门带领我们重新振作,掌门怎么能就此摆手呢?”……
师应雷道:“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劝。
经过此事,你们还不明白吗?
我天一宗没有‘还虚’境界的修士,任何的阿猫阿狗都能打我们的主意。我还有着一线冲击‘还虚’的机会,必不能错过,不能再为琐事而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