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筠冷笑道:“你是非得将这盆脏水往我身上泼是吧?”
“有人看见你和三郎成亲当天我儿子进了你们院子!现在他人不见了,绝对和你们脱不了干系!”张氏目光凶狠。
“谁看见了?”程筠睨着张氏,“成亲当天人来人往的,进我们院子祝贺的人太多了,你儿子啥时候来的?”
反正,她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件事!
张氏被怼得哑口无言,飞快地看向人群:“王大娘就看见了!”
众人都朝缩在人群里的王大娘扫了眼。
里正道:“王大娘,你说!”
被点名道姓的王大娘心里暗骂,不得不站了出来:“这个……那天人太多了,我离得远指不定看走了眼。”
张氏跳脚道:“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昨儿个王大娘可是信誓旦旦地说看见谢柏进了三房的院子没有出来,怎么这么快就改了口风。
石老太黑着脸,大着嗓门吼道:“王氏,你给我说实话,不要怕这个死丫头!”
“哎呦,我这是说真的,你们咋不信呢?”王大娘翻了个白眼,嘴皮子上下一碰,“你们方才不都没找到人么,肯定是我看错了!”
反正说什么,王大娘都不愿意蹚浑水!
婆媳俩看到王大娘反水,全都气得不行,恨不得撕了王大娘的嘴。
这是将他们当猴耍呢?
尤其是张氏,儿子不见了,她比谁都要着急:“那我儿子哪去了?”
周婶阴阳怪气地道:“你儿子什么德行你比谁都清楚,指不定在外面得罪了人被抓了,可别找不到人就往筠娘身上扣屎盆子!”
里正不耐地道:“人丢了就想办法去找,别在这污蔑其他人,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
看里正不打算管,张氏急得追上去。
“里正,你可不能不帮忙,二郎下落不明,我……”
突地,谢三郎目光冷冷地落在张氏身上:“我娘子之前说的话大家伙都听到了,你还没下跪道歉,就想走?”
程筠诧异地瞥了眼谢三郎。
在心里默默地给他点了个赞,知道护着媳妇,不错!
张氏气急上火,刚准备骂人,转头就看见谢三郎寒冷如冰的眸子。
张氏吓得一个哆嗦,整个人都不好了。
“三郎,你二哥不见了你不担心,你还在这让我下跪道歉?你安得什么心呐,真是蛇蝎心肠!”
谢三郎危险的眯起眼:“断了亲,就不再是亲戚,你是不知道还是忘了?”
张氏觉得谢三郎变了。
以前他就不怎么好相处,现在变得一个眼神就让她泡在了寒冬腊月的冰水里!
“我懒得跟你废话!”张氏嘴硬,被盯得腿打着摆子,硬着头皮想要去追走远的里正。
周婶往前挡了挡,装模作样地拦在了门口。
张氏出不去,刚准备破口大骂,膝盖却一疼,双膝直接跪在了地上!
“谁踢我!”
谢三郎面不改色地看向程筠:“娘子,她都跪下了,我们就原谅她吧?”
程筠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谢三郎。
方才没有人踢张氏,却有块小石子击在了张氏的膝盖上,而那块小石子若她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她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相公扔出去的。
旁人没看见,是因为速度太快了,可她却看得一清二楚。
“那就听相公的。”
夫妇俩开始唱起了双簧,整得张氏欲哭无泪。
张氏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想放句狠话,哪知道刚站起身,膝盖却使不上力,整个人往前一扑,又狠狠地摔了个狗吃屎。
丢了人,张氏迅速地爬了起来逃离现场。
周婶看着她的背影咧开嘴笑:“可真是丢死人了,筠娘、三郎,你们就该硬气起来,别再被他们给欺负了。”
谢三郎颔首:“晓得。”
倏地,周婶的眼睛落在了程筠的脖子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还是你们小年轻会玩,筠娘,三郎身体还没好,你们可得悠着点。”
程筠满脸问号:“啥?”
周婶乐不可支地走了,也没说个所以然。
程筠心里总觉得毛毛的,转头就看向了谢三郎:“相公,周婶啥意思?”
谢三郎也不知道,可当他看见程筠脖子上被蚊子咬出来的红印记时。
整张脸都僵硬了!
这周婶太不正经了,肯定是想歪了!
……
上房,张氏哭着进了门。
整个屋子里的气氛都很诡异,谢元娘伸出手将人扶稳,问道:“娘,二弟找到了吗?在不在三郎那里?”
张氏抽噎地哭着:“不在,鬼影子都没找见,你说,柏儿能去哪呢!”
谢老爷子和石老太坐在首位,其他人为了找谢柏都没有下地干活,分散地坐在四处,各个垂头丧气的。
“其他地方我们也没找到,赌坊那边也没信儿!”
谢老爷子和谢守富刚从镇上回来,一夜没睡,眼底青黑一片。
起初,他们觉得谢柏只是贪玩,可这连续几日没见人影,心里总觉得像是卡了块石头。
好端端的人怎么能不见了呢?
石老太烦不胜烦:“哭个屁,都是你教不好他,现在人不见了你不想办法去找,光哭有什么用!”
张氏梗着脖子道:“我去哪里找?”
“你还敢顶嘴!”石老太眼神一厉,就要上手。
谢老爷子中气十足地道:“够了!吵什么吵,找不到那就去报官,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你们都给我安静点!”
谁都不敢违抗谢老爷子的命令,讪讪的住了嘴。
过了会,谢元娘默默地道:“爷,之前王奶奶不是说看见二弟进了老宅么?我觉得她不像是撒谎的样子,二弟失踪,估计就和三郎他们有关。”
太巧合了,程筠嫁过来谢柏就失踪了。
谢老爷子敲了敲旱烟杆子:“可找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