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什么事?
居然弄得这般严肃。
程筠挑了挑眉道:“说的这么严重,怎么不见你师父亲自来找我?”
“唉,他老人家有个怪癖,这不是拉不下脸来找你吗?毕竟你年纪比他小,医术却比他好,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听到他越说越偏题,她急忙打断他:“行了,说重点,究竟什么事?”
张宣讪讪地道:“具体什么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事关神医谷,师父说只要你去了他会跟你说的,还请程娘子看在我的面子上,务必去一趟!”
她见张宣如此诚恳,没有拒绝的理由,答应了下来。
张宣脸上带着肉眼可见的喜色:“我现在就回去通知师父,让他先准备恭候你的大驾!”
程筠道:“用不着那么麻烦,简单准备点晚膳就行。”
“好!”张宣连连答应,生怕她反悔,眨眼消失在了铺子里。
“筠娘。”
不多时,门口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程筠扭过头:“徐远,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在这边买了铺子在装修就来看看。”徐远成亲没多久,浑身带着新婚燕尔温柔之意。
程筠不慌不忙:“我本来打算装修好了再通知你,没想到你先知道了。”
徐远熟络地笑了笑道:“三郎这段时日没在家,有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记得叫我,我帮不上你什么忙,但简单的活还是可以干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花点银钱找几个伙计干能省不少功夫。”
“话虽这么说,但你们夫妇帮了我家这么多,我什么都不做心里过意不去,筠娘,你别跟我客气,若有啥是我能帮的,你一定要和我说声。”
闻言,程筠想了想,问道:“你娘子呢,她会不会看账本?”
“啊?”徐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会,她今日没跟我出来,我是书院午休得空才往这边来的。”
陈默娘在家里操持家务,她刺绣不怎么好,但会认字,帮着元氏和徐香张罗订单生意。
“我记得你娘和你妹妹平日里以刺绣女红为生?”
徐远不知道她这么问什么目的:“确实如此。”
“我开了个绣房,专门走高端品质,你娘和你妹妹想必手艺不错,要不进我绣房做活,应该比你们自己单干轻松,至于你娘子会看账本,不如来给我铺子当掌柜?”
她想得很透彻。
元氏和徐香能供得起徐远读书科考、娶媳妇,女红绝对不差,拉拢到绣房是一大助力,反正有丹阳郡主她们在,绣品不怕没买家。
徐远道:“求之不得!”
程筠公事公办地道:“只要她们好好干,月钱方面不会比别人低,况且你还是相公的好友,我绝不会亏待你们。”
怎么听着,有种奸商的味道?
她猛地摇头,她才不是奸商,她看向徐远道:“你不用现在做决定,回家与你家里人商量下,明日给我答复,若她们不同意,我招别人就行。”
徐远本来想立刻答应,听见她这么说,觉得有道理。
“那我回去和她们说声。”
用人还是知根知底的好,像徐远这样的老实人绝对不会有花花肠子,可以省下不少麻烦。
程筠笑道:“我两家铺子开业的时候你记得来喝杯酒,暖暖屋子。”
徐远想也没想地答应:“你不说我都会厚着脸皮来,筠娘,那我先回去了,午休时间马上到了,我不能缺课。”
“去吧。”
刚走到一半,徐远似想到什么,又说了句:“我前两日看见了谢青,他们好像住在镇子西边,谢大郎开了个小私塾,专门给孩子们开蒙。”
“上次我路过正好看见孩子爹娘在和谢大郎闹,好像是谢大郎收了钱不办事,那孩子进了他家私塾读了半个月,三字经都没学会。”
程筠微微一愣,还真是许久没听见上房的消息了。
“孩子们送到他手里真是可惜了。”
谢青品行不端,上房更是自私自利,怎么能教好孩子。
徐远难得露出阴险的笑容:“所以我藏在不远处,等孩子们爹娘出来,将谢青和上房以前的事情说了一通,那些人听了又回去和谢青闹,谢青没办法,最后将收的束脩都退还给了孩子们爹娘。”
听见这话,程筠乐不可支,觉得解气得很。
“人本来不能一直循规蹈矩,要懂得变通,不然去哪都会吃亏,尤其是朝堂入仕。”
徐远连连点头。
看了看天色,同她打了声招呼,转身去了书院。
程筠在铺子盯到了晚上,张宣赶着马车来接她,两人同去了张神医家。
张神医得知她要来,将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饭菜做的全是她喜欢的口味。
院子里里外外悉数清扫了一遍,看起来整洁又干净。
桌上除了饭菜还摆了张神医舍不得喝的果酒,还有各式各样的瓜果糕点,由此看出,张神医生怕怠慢了她。
程筠与张神医交情不深,两人总共见过面的次数用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程娘子,你可算是来了!”
张神医挂上老狐狸的笑容:“快请坐!”
“先吃饭。”程筠拉开椅子坐下,端着碗筷止住了张神医满肚子牢骚。
张神医硬生生地闭了嘴。
吃饭的时候,张神医时不时地看她,满脸欲言又止,吃饭吃得很不香。
不过程筠还挺喜欢这菜色的,张神医准备的时候的确用心了。
她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看向张神医:“说吧,究竟有什么事,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张神医见她总算发问,立即道:“是这样的,你应该听说过神医谷吧?”
“张宣和我提过一嘴,说你是神医谷外门弟子。”
张神医苦笑道:“以前是,不过后来出了点事情,被人陷害,从神医谷除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