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蔷眼神古怪,疑惑地打量着谢时堰。
若没记错的话,这人的脸长得和程筠相公一模一样。
时疫那段时间她见过谢三郎,只是没说过话。
但她记性很好,不至于将脸弄混淆。
“哦,又是清平县主的功劳?”燕帝像是才反应过来,和善地看向程筠。
程筠不得不站起身。
面对诸位的视线,她不卑不亢地道:“我与谢大人只不过是交易罢了,功劳算不到我身上。”
要算也是算在谢时堰那边,毕竟银钱是他出的不是。
“不,功劳就是县主的,臣只不过是出了药方银钱。”
燕帝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来回流转了圈,并不吭声。
反倒是阴皇后接过话。
“行了,你们俩都是缺一不可,皇上,臣妾看就给他们两人赏赐点银钱或者是药材,如何?”
燕帝爽朗地道:“皇后言之有理。”
阴皇后示意两人先落座。
她的目光略显冷淡,朝四周扫去,最后落在萧蔷那边停留了会,之后又是静贵妃那边。
“先坐吧,这件事容后再议。”
瞧阴皇后这么强势,静贵妃自然看不惯,她讽刺道:“皇后娘娘,皇上都没发话,这哪里有你说话的资格。”
阴皇后只觉得有几分好笑。
“静贵妃,你觉得你和本宫之间谁尊谁卑?”
静贵妃脸色难看地道:“自然是皇后娘娘为尊。”
“那本宫说话的时候哪里有你插嘴的份?”
静贵妃愤愤不平地看了眼高座,想要燕帝为自己说话。
岂料燕帝连个眼神都没留给她。
“说那么多废话作甚。”
燕帝顿了顿,又侃侃而谈道:“皇后的意思就是朕的意思,静贵妃莫要多想了。”
静贵妃委屈地道:“是臣妾多嘴了。”
宴会重归平静,高位上的几人没有待多久就走了。
大臣们更是无拘无束。
不少妇人们开始搅和在一起低声议论,有些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程筠和丹阳郡主这边。
程筠倒是无所谓。
丹阳郡主却很不喜欢这种氛围,站起身要往外走。
孟长嘉和柳慧娴跟了过去。
程筠刚起身,萧蔷就到了她跟前,伸出手道:“清平县主,我有话要和你说。”
这般说着,萧蔷的眼神若有似无地落在了谢时堰身上。
“还请清平县主赏脸。”
程筠蹙眉。
“我们好像并没有什么话可以说的。”
萧蔷摇头道:“县主对我没必要这么虎视眈眈,我并无恶意,以前你我之间也只是误会,只要误会解除,其实还是能做朋友的不是?”
程筠无言以对。
这么恬不知耻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以往村子里那些不知羞的人起码是明摆着,但萧蔷这样的,太过阴险狡猾。
“县主!”
见程筠要走,萧蔷急忙喊出声。
“难道县主不想和我解释解释,谢时堰与你相公为何长得一模一样么?”
程筠转过身,面不改色地道:“天下之大,人长得相似只能说是巧合,不足为奇,萧小姐,你学医难道不懂这个?”
萧蔷被反问,差点呆住了。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有猫腻。
“可是这么相似,不可能是巧合,县主,你在隐瞒什么?”
“隐瞒?”
程筠喃喃出声,直接看向萧蔷:“那萧小姐觉得我在隐瞒什么?”
两人不知不觉到了角落处,四周没多少人。
压低声音时,能听见彼此呼吸声。
萧蔷仿佛抓住了她的把柄,得逞地道:“我虽然是齐国人,但来了燕国京城这么久,对京城的势力分布还是有所了解,例如谢时堰……”
“他与他的兄长是双生子,长相一模一样,除了性子有所差别,旁人根本没办法分辨。”
“而他的双生子兄长正好是大名鼎鼎的少将军,县主相公又和谢时堰长得那般相似,这让我不得不多想。”
程筠反应一直平平无奇。
对于萧蔷这个态度,几乎没有激起一点水花。
“哦,我相公是少将军,这感觉还挺不错。”
萧蔷目光狐疑,盯着她打量了好一会,终归是没有在她脸上看出破绽,这才垂下头去。
“兴许是我误会了,县主莫要见怪。”
程筠淡漠地道:“萧小姐以前做的离谱之事不止这么一件,我若计较,恐怕……”
“你别得寸进尺!”
萧蔷一下子打断了她的话,厌恶地道:“别以为封了县主就能与我比肩,你的身份与我有着云泥之别,希望你认清楚这点!”
程筠挑眉。
人越缺什么就会越强调什么,萧蔷这样,估计是害怕了。
她懒得多说,转身就走。
哪知道没走几步,眼前就挡住了一个身影。
萧景逸扬起笑容对着她笑:“程大夫,好久不见,没想到还能在京城遇上。”
“哦。”
程筠反应很淡,没有萧景逸这么激动。
萧景逸却没有被打击,跟在她屁股后面献殷勤:“你和我妹妹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其实都是误会,只要解释清楚了就没什么,你说是不?”
“我妹妹从小去了神医谷学医,为人处世都很和善,若有得罪的地方你大人有大量多担待些。”
这是来为萧蔷说好话的?
程筠皱眉。
“没什么事可以走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妹妹对与错你早就认定了,何必再来我跟前啰嗦。”
萧景逸道:“县主,你对我妹妹为什么这么大敌意?”
程筠深深地看了眼萧景逸。
他是萧蔷的亲人,自然帮着萧蔷,说再多也无用。
“何不去问问你妹妹有没有对你说实话?”
“大哥!”
萧蔷急切地走了过来,伸出手挽住萧景逸的胳膊:“你和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