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面黄肌瘦,如今她一张小脸躲在雪白的狐皮领中,显得白嫩娇小,巴掌那么大。
郑宏彦冲她笑了笑。
郑瑾瑜也礼貌的向他笑了笑。
锦绣没在。
郑宏彦叹了口气,想来如弟弟们信上所说,她被送走了。
走在郑宏彦前面的谢裴煜不太高兴,那小姑娘怎么回事?只顾着看她哥哥,竟然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队伍回来后第一时间就进宫,皇上设宴款待。
到了晚上,郑宏彦和郑老爷才一同从宫里回来。
郑老爷有些喝多了,郑宏彦持着回来的。
一看她那醉醺醺的样子,郑夫人一边埋怨一边安排下人煮醒酒汤,将他扶进去。
更多的目光却是在大儿子身上。
看到他与离家时比又瘦又黑,心疼坏了。
“彦儿,这一遭可是受苦了。”
郑宏彦笑笑说:“娘,男儿保家卫国是应该的,不苦。”
“哎,乖孩子。”
“对了,弟弟妹妹呢?”
“太晚了,娘让他们不等了,回去休息了,明天再见吧。”
“是,娘,那儿子先告退了。”
“去吧,好好休息。”
郑瑾瑜是不上赶着见兄长的,但郑宏琦与郑宏旭这两人一直憋着一口气,就等着郑宏彦回来告状。
他们两个没睡,一直等在郑宏彦的院子里。
郑宏彦一回来,两人就一左一右的上前去。
“大哥。”
“大哥,你可算回来了,你要再不回来,这家都成那个乡下丫头的了。”
郑宏彦面色一沉,“三弟,怎么说话的?那是我们的小妹。当年她被抱错了,我们都有责任。是我们没有保护好她才害她吃了不少苦头,你怎么能嘲笑她是乡下丫头。”
郑宏旭面色一僵,“大哥,我也不想这么说她呀,可是她做的事太过分了,我实在喜欢不起来。”
“你们说的那个事,我都知道了,唉!”郑宏彦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有的事情吧,强求不来,我问过辰王了,他不喜欢锦绣,强拧的瓜不甜,就算咱们帮锦绣嫁进长公主府中,不得辰王喜欢又有什么用?搞不好还弄出一对怨偶来,反而害了锦绣。”
可郑宏旭愤愤道:“还不都怪郑瑾瑜,要不是她勾引辰王,辰王又怎么会对锦绣变心?”
郑宏彦一愣,随即严肃的问道:“你听谁说的?”
“这还用问吗?只要眼睛没瞎,都看到的呀。你们以前辰王多喜欢锦绣,还推她荡秋千呢,现在却为了郑瑾瑜不愿意娶她。”
郑宏彦扶额,“那是她六七岁的事,小孩子玩一玩而已,和男女之情无关。三弟,这事你不用再说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还害得我被辰王训斥一顿。他明确表明了态度,只想娶瑾瑜。再说,定亲定的是娘肚子里的那一个,本来就应该是瑾瑜,天定的缘分,你们不要再说了。”
郑宏旭一急,推了推郑宏琦,“二哥,你也说句话啊。”
郑宏琦这才开口道:“大哥,就算瑾瑜要嫁辰王,也没必要将锦绣送走吧?你能否跟爹娘说说,将锦绣接回来。锦绣走的那天万分不舍,眼睛红肿得像桃子。”
郑宏旭急忙道:“是啊是啊,郑宏彦一回来就抢走了爹娘,处处排挤锦绣,抢她的亲事,现在还害得她被送走。大哥,锦绣太可怜了。”
郑宏彦刚回来,不了解家里发生的事,光是这么听听还是挺让人生气的。
不过他到底比这两个小的成熟一些,懂得不能偏听一家之言的道理。
只摆摆手道:“这事儿以后再说吧,我舟车劳顿多日,身体疲乏,要休息了。”
郑宏旭觉得他在故意拖延,不满道:“大哥,你也不关心锦绣了吗?你也……”
郑宏琦看到郑宏彦突变的脸色,忙按住了郑宏旭,“三弟,别说了,先让大哥休息。”
郑宏旭把话又咽回去,气闷的道:“好吧。”
……
次日,公主府送来请帖,是郡主请郑瑾瑜,这回郑夫人都不方便跟着。
郑瑾瑜微微蹙眉,她猜八成是谢裴煜借郡主名义请的,估计得问她考虑得怎么样了。
怎么样?郑锦绣都被送走了,她当然不愿意冒险踏入另一个坑啦。
她想过了,郑夫人给她寻人家,必定是在京城。
自己的事业刚在京城起步,而且在京城有郑老爷与郑夫人护着,她才不想赌谢裴煜人品,跟他去南方等于断了自己娘家这条退路。远嫁是恋爱脑才干得出来的事,她现在对谢裴煜并没有恋爱脑。
郑瑾瑜问郑夫人的意见,郑夫人心中五味杂陈,长叹了口气说:“是你的就是你的,即便老天爷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该你的,最终还是回到了你的手里。去吧,你早晚也是公主府的人。”
郑瑾瑜有种难以言语的感觉。
想了想,还是道:“娘亲,其实我们也可以选择退亲。”
郑夫人一怔,“退亲?”
“是啊,姐姐既然病了,又回了荥阳养病,我们可以借此理由退亲。”
“啊?那你不想嫁去公主府吗?”
郑瑾瑜摇头,“不想,天下好男儿那么多,又不是非得辰王不可。从姐姐换作我,外头传出来的话必定不好听,我没必要给人家说我闲话的机会。”
郑夫人诧异不已,不停的打量郑瑾瑜。
她觉得自己对她的了解太少了,一直以为她们姐妹对辰王,是竞争关系。
她心里老想着这辰王妃从锦绣换成瑾瑜,虽说是长公主与辰王的意思,但到底算瑾瑜抢了锦绣的亲事。
她现在才知,原来瑾瑜并不愿意。
女儿家,亲事不由自己,何况与公主府的这门亲事,连他们做父母的人都作不得主。
“瑾瑜,难为你了,是娘亲对不住你。老想着锦绣会难堪,以后不好说婆家,却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