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瑾瑜扶额,“你找我做什么?我不是让你在门房等吗?等结束了,我自会去找你的。”
春梅说:“可是辰王问奴婢小姐在何处?他叫奴婢来找的。”
辰王?
“他在哪儿?”
春梅伸手一指,郑瑾瑜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到了谢裴煜正站在河边一株柳树下正微笑的看着自己。
郑瑾瑜扯了扯嘴角,对春梅道:“行,我知道了,去门房等我吧。”
“是,小姐。”
郑瑾瑜向谢裴煜走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有一会儿了。”
“不是说有正事要忙,会来得比较晚吗?”
“嗯,为了早些看到你,就抓紧把手上的活儿忙完了。”
“哦。”
“方才去哪里了?找了好久才找到你。”
郑瑾瑜看向远处的阁楼,“就在那楼上。”
“为什么去那里?好像没什么人。”
“是啊,没什么人,清静。”
“喜欢清静,干嘛还来这么嘈杂的地方?”
郑瑾瑜笑,她来,自然是有目地的。
不过她没跟谢裴煜直说,只道:“是我娘要我来的,她说我得在大家闺秀的圈子里多转转,利于将来做当家主母时,方便应酬。”
谢裴煜笑笑,“你愿意应酬就应酬,不愿意,也没必要与她们虚以委蛇。你看,我娘就从不应酬。”
郑瑾瑜心道:你娘可是长公主,她当然不用应酬了。
况且长公主并不喜欢一群贵妇在一块儿虚情假意的攀关系。
咦,那作为长公主的儿媳妇,似乎也没必要招一帮夫人回府维系人际关系,搞不好长公主还不许她这么干呢。
这么说来,她似乎也不用应酬?
“你写诗吗?”郑瑾瑜转移了话题。
谢裴煜往那拥挤的人群看了看,道:“不了,我从武,又何必去和文人抢风头?走,我们去个清静地待着。”
他打算带她去她之前待的阁楼,不想郑瑾瑜拒绝。
“不去了。”
“为什么?”
郑瑾瑜说:“那阁楼上,也不是什么清静地,你大嫂在上边呢。”
“大嫂?”
“嗯,你堂哥谢裴琛的夫人。”
“是她啊。”谢裴煜觉得奇怪,她身体不好,一般很少出门,而且喜静,怎么会来参加这种宴会?
“那我们去河边走走?”
“行,不过……”郑瑾瑜想了想说:“这样好吗?你看那边那么挤都男女泾渭分明呢。”
谢裴煜笑,“怎么?我跟你在身边你觉得丢人?”
郑瑾瑜:“……”
“会不会于礼不合?”
“我带你游湖,有何于礼不合?”
呃……
谢裴煜盯着她,眯了眯眼,“瑾瑜,很奇怪。我总觉得你不是那种,拘泥于礼教的迂腐之人,可为什么你总是表现出很……”
他又不说了。
郑瑾瑜:“嗯?表现出很守规矩?”
“嗯。”谢裴煜轻轻点头。
郑瑾瑜苦笑,心想,这是她愿意的吗?不,她不愿意。
她也想做翱翔于天地那自由的鸟,可是革命还未胜利,演戏还得继续。
她只是跟郑锦绣较着劲,做一个郑老爷与郑夫人喜欢的女儿罢了。
“你不希望我守规矩吗?”
“我希望你做你自己。”
说到这个,郑瑾瑜突然想起一事来。
谢裴煜以前说过不喜欢郑锦绣娇柔做作,很会装。
她不也是吗?
于是郑瑾瑜停下脚步,转头看向谢裴煜道:“辰王,你不要太双标哦。”
谢裴煜:“……”双标?
“你说你不喜欢郑锦绣,是因为她娇柔做作,会装。我也会演戏呀,你看我装着很守规矩的样子,我装得比郑锦绣还好,是不。”
谢裴煜嘴角直抽,一拍她的脑门儿。
“哪有像你这样的,还故意拆自个儿的台。走了,带你游湖去。”
郑瑾瑜:“……”我分明用自损的方式拆你的台,你真双标。
谢裴煜在湖边找到条船,他固定好船后,邀请她上去。
而这时,一个粉面男子匆匆跑来。
是真的粉面。
因为随着他的跑动,他的脸上的粉正簌簌而下。
“哎,我可算找到你们了。”
郑瑾瑜惊呆,试探性的问:“崔表哥?”
对方咧开嘴笑了笑,又掉了不少粉。
“是我。”
郑瑾瑜抬手,惊悚的指着他,“你的脸?”
崔永年笑笑,道:“哦,为了遮住伤痕擦了一点粉,遮住了吧?”
这是一点粉吗?这是亿点粉好吧。
郑瑾瑜哭笑不得,“遮住了。”
遮住了吗?好像仔细看,还是有些白里透紫,白里透青,白里透黄。
估计一开始是遮住的,就是这一路上掉了不少。
天呐,崔表哥明明是绝世大帅哥一枚,偏偏这么二,真是一言难尽。
“你们要游湖啊,我能跟你们一起吗?”
“这……”郑瑾瑜看向谢裴煜。
谢裴煜黑着一张脸,冷冷道:“不方便。”
崔永年说:“只辰王与小表妹两人才不方便呢,加上我才方便,我们一起交流音律。”
谢裴煜的脸色又黑了一分,咬牙道:“我们的小船坐不了三个人。”
崔永年笑道:“没关系,我们可以坐大船。”
话落,他指着不远处正往他们使来的大船道:“你看,坐在这画舫上游湖多好,能弹曲,能煮茶。说不定灵机一动,还能赋诗一首。”
谢裴煜冷笑一声,“那你去呀,我们就不用了。瑾瑜,我帮你抓着船,你快上去。”
郑瑾瑜今日的目地与崔永年有关,她怎么能放下崔永年,自己跟谢裴煜去游湖呢?
她拒绝了。
“这不太好吧,崔表哥千里迢迢来京城,娘说要我们好生招待他。辰王,不如你和我一起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