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与妹妹们都是皇上的女人,为皇家开枝散叶做了贡献……”
“行了,说正事。”皇上不耐烦的打断她。
淑妃一噎,看着皇上不高兴的样子,其实还是有些怕的。
可已经来了,想着法不责众,也就直说了。
“皇上,今年的贡品一大半都被长公主拿走了,分到我们各宫的,少得可怜。臣妾知道您敬重长公主,可是也不应该为了她苛待妹妹们呀。太过苛待,未免让姐妹们寒了心。”
一口气说完,淑妃紧张不已。
数息后,皇上冷哼道:“淑妃这意思,你有资格与朕的皇姐相比?”
淑妃吓一跳,立刻跪下。
她一跪,身后几个女子也跟着跪下来。
“臣妾不是这意思,臣妾一个嫔妃,自然身份地位不如长公主。”
“知道就行,那么她拿得多,你拿得少,有什么问题?”
“这……”淑妃紧张不已,又硬着头皮说:“可是太后娘娘那儿……”
“太后一向秉承着节俭之风,她并不在乎这些俗物,你少将太后拉进来。误了太后修行,你担当得起吗?”
太后不是皇上生母,皇上登基之前她只是一个王妃而已,皇上算是过继给先皇,所以就算一直让她做王妃也是合理的。
不过皇上念及她的养育之恩,才封了她做太后。
她知道以自己的身份,能得一个太后已经天大的荣耀,平时不争不抢。
为避免麻烦,深居简出,也不让嫔妃晨昏定省,只一心礼佛。
都做到这一步了,还时不时的被人拉出来当枪使,也是挺无语的。
淑妃不敢提太后了,又说起了大皇子。
“皇上,煦儿也没分到什么。”
这是皇上最喜欢的长子,总抵得过长公主吧?
不想,皇上只淡淡道:“煦儿一向孝顺,就算朕把好东西留给他,他也不会心安的,最后还是会送到他姑姑府上,又何必多此一举?”
众嫔妃:“……”胡说,他要孝顺为什么不孝顺自己亲娘,而去孝顺姑姑,而且还是堂姑姑。
众人敢怒不敢言,都觉得皇上的偏爱太过了。
“淑妃,你就为了一些身外之物带头闹事?”
淑妃面色大变,“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为姐妹们讨个公道。”
“公道?呵,你觉得朕敬重皇姐就是对你们不公道吗?”
“臣妾不是……”
“还不是?你就是这个意思,你们也是。”他手指向淑妃身后的几人。
这几个人可没有大皇子傍身,没有淑妃这么刚。
被皇上一指,就吓得匍匐在地。
淑妃气得不行,一帮废物,刚才怎么怂恿自己来的?
什么法不责众?合着就自己一个人打头阵?
“皇姐是先皇遗孤,是我们大启国的明珠,是朕的皇姐。朕只说这一次,只要是大启的东西,只要皇姐开口,她想要什么都可以。别说你们,哼,就算是朕也没资格对皇姐不敬,明白吗?”
一个个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朕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们要是再拎不清,就自请去冷宫反省,都下去。”
一众女子颤巍巍的退下去。
不是她们拎不清,而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至于吗?至于吗?
先皇夫妻都去世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这么忌惮长公主?
长公主身后有什么?谢家?
不,谢珩死后,长公主带着儿子住在公主府,极少和谢家来往。
如果不是谢家,就长公主母子手里的那点儿东西,有什么好忌惮的?
可既然忌惮她,为什么不想办法毁了他们,以绝后患呢?
太多不解之处,她们也不敢问,只是对长公主的讨厌又多了几分。
嗯,就是那种,已经出嫁多年的大姑子,一回娘家就大包小包的拿,恨不能把娘家搬空的那种讨厌。
在她们心中,皇上就是一个不顾妻子儿女死活的扶姐魔。
……
公主府。
一大半的贡品都被她拉了回来,满满当当的摆了两个厅。
长公主正拉着她的好大儿一样一样的清点,或者说在炫耀。
“看到了吗?各国来的贡品,最好的都在这里,皇宫里剩得不多,都是你娘我瞧不上的。”
谢裴煜淡淡道:“后宫的娘娘们有意见了。”
长公主呵的一声,“有意见就对了,我就是要让她们有意见,闹起来才热闹呢。”
“你不怕触及了他的底线?”
长公主勾起嘴角轻笑道:“顺便试一试他的底线呀。”
“那他没说什么?”
“没有,我拿了这许多,又对他的嫔妃们视若无睹,他并没有生气,似乎还因为我今年拿得多而高兴呢。煜儿,你说他什么意思?”
“他还高兴?”
“嗯。”
长公主哼一声,“总不能是看在我父皇母后的面上。”
“听说你幼年与他关系不错?”
长公主点点头,“皇室的孩子里,他与我一般大,确实走得近一些。加之后来父皇有意在宗室里选一个过继,他说要挑一个与我关系好的,细想来,要说幼年情谊,宗室里诸多兄弟也就他最好了。”
谢裴煜想了片刻,问道:“莫非是因为愧疚?”
长公主抬头看向谢裴煜,“你觉得他对我这么纵容,一是因为愧疚,二来便是幼年的情谊了,对吧?”
“嗯。”
“呵。”长公主讥讽一笑,“好一个幼年情谊,好一个愧疚。我倒是要看看,他的这份愧疚,到底能容忍我到什么程度。”
她大袖一挥,坐下来叠着腿,“挑几样给亲家送去吧,瑾瑜从小在乡下长大,定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好。”
“记得送到她院里去,她家兄弟姐妹众多,她娘精力有限,未必顾得上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