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收留之恩,也能算上救命之恩。
她是希望留着他们,喝了郑锦绣的喜酒再走,这毕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却不想,她一番解释后,遭到郑锦绣的强烈反对。
“你感激他们,你多给他们些银两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将他们留在这里?”
“锦绣,他们到底是你的亲生父母,你的亲弟弟妹妹。你马上就要成亲了,我就算现在让他们离开,他们也会提出喝了你的喜酒再走的,我不好拒绝。”
“怎么不好啊?你多给他们银子呀。这种乡下来的人,见钱眼开的,你多给他们银子,他们肯定愿意走。”
“锦绣……”
“行了,别说了,我看你就是不愿意。”
郑夫人惊讶道:“锦绣,你怎么能这和说娘?”
“你说过,永远是我的亲娘,可现在又一口一个他们是我的亲生父母,你是不是打算将我还给他们?”
今日郑夫人大受打击,“锦绣,你怎么这么想娘?娘何时说过要将你送还给他们啊。”
郑锦绣哭着道:“既然没有,那你就将他们送走啊。我不要看到他们,让他们留在郑家早晚会害了我们的。”
“这……”
郑锦绣看郑夫人犹豫,大为恼火,“你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娘刚才和你说了,现在不是时候。”
“娘。”
“好了,你也别说了,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不甘心,我又何尝不是?可是能怎么办?现在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你回去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吧。”
郑夫人叹了口气,叫下人来将郑锦绣送回去。
她只觉得头疼,靠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
过了一会儿罗姨娘进来,站在她身后为她揉太阳穴缓解。
“夫人,大小姐今日说这些话……”
郑夫人摆摆手,阻止她说下去。
“她心里急,气糊涂了。锦绣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多乖巧懂事啊,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的,要不是急糊涂了定然不会说出这些话来。”
罗姨娘欲言又止,想想还是算了。
她一个下人,不好搬弄是非议论主子的不是,这是作为下人的大忌。
郑锦绣气哼哼的回了锦绣居。
冷静下来,想到郑夫人的那些话,多少也有些道理。
比如她现在最好的选择只有卢慎,卢慎有了庶长子让她生气,可他们到底是偷偷的藏起来了,说明卢家还是要脸的,卢慎还是在乎她的,怕她生气才这么做。
既然他们不敢把那庶长子放在明面上,那她就装着不知道,回头想个办法将那孩子处理了便是。
再想想那方家人……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方家人威胁大些。
郑家大小姐的光环给了她底气,一旦没了这个光环,她还怎么做卢家的长媳?
她绝对不能让她的身份曝光。
可是爹娘念着昔日方家对他们的救命之恩,下不去手,或者说不想做得太过,不愿意送他们走。
更是糊涂的决定让他们喝了自己的喜酒走,让他们不留遗憾,真是笑死。
那两夫妻要真的在乎女儿,郑瑾瑜和方二丫能过得那么惨吗?
他们才不想喝自己的喜酒,只不过是想个理由想留下来而已。
郑锦绣想将他们赶走。
可是,要怎么才能将他们赶走呢?
想着自己之前在郑夫人面前崩溃的说要将他们赶走的时候,郑夫人都不高兴了。
也是,百善孝为先,自己在他们面前一直是个孝顺的孩子,怎么能做出不孝的事来呢?
即便她对这对夫妻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也不能是自己出面将他们赶走。
所以……她想到了郑瑾瑜。
是了,方家人那么虐待郑瑾瑜,郑瑾瑜肯定恨透了他们。
比起自己,郑瑾瑜更想看到他们倒霉才是。
想到此处,郑锦绣擦干眼泪,将自个儿收拾一番,就去了郑瑾瑜住的玉笙院。
春梅跑来跟郑瑾瑜说,郑锦绣来了。
郑瑾瑜今天忙着贺岁新款的事,还真没打听她的事。
闻言她来找自个儿,有些惊讶。
“今天可出什么事了?”
春梅说:“她得知卢慎有庶长子的事后,估计是急了,她今日去找了夫人,听人说,她是哭着从夫人房间里跑出来的。”
哦,和郑夫人吵架了?
她们坚不可摧的母女情,终于有了裂痕。
郑瑾瑜笑了,“她们吵架了?”
“应该是的,外面的下人听到屋里声音不小。”
“那夫人是什么态度?”
“不知道,夫人一直没出门,身边只有罗姨娘伺候。”
那要打听什么就打听不到了,罗姨娘对郑夫人非常忠心,是不会把她们密谈的事说出来的。
不说出来郑瑾瑜也能猜到一些。
郑夫人就算和郑锦绣吵了架,也不会那么快就对她死心。
不过没关系,有裂痕就好。
再完美的瓷器,在有了头发丝那么细的裂痕后,最终的结果都是粉身碎骨。
“叫她进来吧。”
“是,小姐。”
私下里春梅一直叫她小姐,她现在只对郑瑾瑜忠心,在她看来郑锦绣算不上郑家的小姐,所以没必要再分大小姐二小姐了,郑家只有一位郑小姐。
没一会儿郑锦绣进来了,走一路训斥了春梅一路。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哼,本小姐要来,还得你通传。”
上次方家姐弟来打扰到郑瑾瑜后,郑夫人就派了两个身强体壮的婆子来看门。
郑夫人告诉她们,不准让方家人进来,但郑瑾瑜告诉她们,除了郑夫人郑老爷还有老夫人,任何人都不准在未告知她的情况下放进来。
郑锦绣被难在院外,很是生气。
但是想着今天她来的目的先把这气忍了,只在一路上找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