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此时的法国众人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随着“赝品”这两个字从秦立嘴里说出,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无不色变!
因为“赝品”这两个字,在此时,不单单关乎的是真假问题。
你拿假货换人家真货,这不就是行骗吗?
当然,你大可以说自己不清楚,这是误会,但,人家信吗?
毫无疑问,这更是信誉问题!
这个问题如果解决不好,劳恩清楚的知道,法国在国际上将会面临怎样的舆论!
“吴,后面我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劳恩没有进行任何狡辩,他从纸张上嗅到那些复杂味道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这副字文有可能是赝品了。更何况,秦立还从其他方面进行了论证,给出了根本无法反驳的理由,再狡辩下去,那就只剩丢人了,狡辩的越凶,丢脸越大!
于是,他很干脆的让工作人员将华夏一方的人员送离,“克比殑,代我送送吴领事。”
“是。”
一个戴着眼镜的白人从人群中走出,毕恭毕敬的在前面领路。
秦立没忘记将自己的那副油画《向日葵》拿回来,尽管对方的表情很不情愿,但还是眼睁睁看着秦立从他手中将油画夺走了。
待出了国家图书馆,秦立问吴领事,“领导,他们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儿?”
吴领事瞧他一眼,呵呵笑道:“放心,经此一事儿,他们现在只想如何将咱们的嘴堵上。我想,他们肯定会拿出不错的东西来对我们进行补偿。走吧,咱们回领事馆等好消息。”
事实证明,吴领事的猜测是正确的。
下午三点多,劳恩带人来到了领事馆。
“吴,十分抱歉,是我的工作失误才导致了这场误会。”
不管真假,劳恩刚见到吴领事,就十分真诚的道歉。
“呵呵,劳恩先生,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谁工作又没有失误的时候呢。”
吴领事看到跟在劳恩身后的克比殑,手里捧着一副卷起来的字画,都没看到里面的内容,就感受到了一股岁月的古韵,脸上的笑容都快笑成了花。
“多谢您的理解。”
进入办公室后,劳恩直接让克比殑将古画呈给吴领事。
吴领事哪懂这个,连给王秘书打电话,让他带秦立来他办公室。
一是油画是秦立的,这事儿得秦立做主。
二是领事馆内没人懂文物,只有秦立懂得这方面的知识,也只能由他出马。
秦立跟着王秘书一块来到办公室,一眼就看到了摊开在吴领事办公桌上的那副画,是一副立轴云山画,画心尺寸40.5x102c以青彩和墨彩为主,整体用色偏淡雅,山以雄浑奇峻为特点,奇峰之上有墨树,重山之上有人家,后山之上有太阳,阳光照耀山间云层,给人以人间仙境之意。
虽然此时的秦立对书画仍就不通,但只看了一眼,心里下意识就出现了一个想法:这幅画的作者,绝对是个大家!
无他,这副画给他的第一感觉是画意,而不是画技。
而画意又是以画技为基础突显出来的。
由此可见,此画师的画技已经炉火纯青,到达了以物显意的地步!
而达到这种地步的画师,无一不是大家!
而就在这时候,吴领事开口道:“小秦来了啊,快来快来,这是劳恩先生带来的画作,准备以这副画作跟咱们重新进行互赠。你来瞧瞧这副画怎么样……”
一边说着,吴领事一边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秦立。
秦立心说我也不懂画啊,鉴别一下真假还行,但说起品质以及价值,我咋可能看得出来?
但这时候,不行也得行!
他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俯下身子细细观察这副云山画。
不过,跟其他鉴别字画的鉴定师不一样,鉴定师一般是从纸张开始鉴定,因为纸张是最能分辨真假的地方,毕竟每个时期的画家所用的纸张是不同的。
秦立却没有看纸张,而是先看的印章,目的是想通过印章分辨出作者的名字,然后通过作者名字,来得出作者的时代背景,而后再利用金手指查看此副字画的创作时代背景,是否与作者的时代背景相符。
毫无疑问,如果不相符,那这幅画要么是赝品,要么是其他画师的仿品。
但这里有个问题,如果此幅画是仿品,但作者和仿作者处于同一时期,且没有经过任何做旧处理,那他就分别不出真假了。
毕竟,对于字画的鉴定技术,他还没有掌握。
因此,他此时的心情是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