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专做华夏瓷器生意的人可太多了。
不论哪个国家都有。
秦立也没当回事,但考虑到是切尔斯介绍的,也就没拒绝,笑道:“好啊,切尔斯先生主动介绍给我,想必对方的瓷器有值得称赞的地方。要不……等我观赏完博物馆,咱俩过去瞧瞧?”
“可以。”
切尔斯眼睛一亮,笑道:“陶瓷博物馆好久没来其他国家的同仁了,秦先生不嫌弃的话,我帮着您介绍介绍?”
“荣幸之至!”
秦立笑着答应下来,有副馆长跟在旁边,想必自己怎么观察都不为过。
也正如秦立所想,随着切尔斯跟在旁边,两个安保立马不盯着他了,哪怕秦立甚至都把脑袋顶在了安防玻璃上,俩安保也装做一副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一直在研究屋顶的木梁为什么能这么好看。
倒是切尔斯看到秦立的古怪行为,满肚子的疑惑,但他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陪在秦立身旁。
眼前的这款汝窑笔洗,看起来就像是一款碟子,满身开片,密密麻麻的就像是一层鱼鳞,玉质感非常强烈,釉光极为滋润,是典型的豆青釉,看起来就像是湖水绿,好似湖面印着蓝天所呈现的粼粼色泽,青中透着蓝、处于青色向蓝色过渡的那个阶段。
并且,从不同的角度观看,色泽也各不相同。
身体挡着后面射灯的光线时,釉色偏绿,但将射灯光线让开时,釉面石英小颗粒就会反射出败光,这时的釉色又绿中偏白。
这种变化是其他瓷器做不到的,唯有以玛瑙入釉的汝瓷才能堪此重任。
而经过金手指的检验,也确实证实了眼前的这款笔洗,汝瓷无疑!
“到底是汝瓷啊!”
“虽然汝瓷以天青为贵,粉青为上,天蓝弥足珍贵,但即使落了下乘的豆青汝瓷,也绝非其他瓷器能比的……”
“称之为国宝,毫不为过!”
秦立满心赞叹之余,心里又大叫可惜。
毫无疑问,这样的国宝,放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比重视,除非,以等价值的国宝来兑换,不然,归国之途,遥遥无期!
然而,国外有这样的国宝吗?
即使有,也极为难寻!
带着满腹的愤懑,秦立又朝其他瓷器望去,但凡遇到不懂的外销瓷图样,他都向身旁的切尔斯询问。
切尔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待得将陶瓷博物馆转遍,秦立的见识又增长了不少,直让秦立心呼不虚此行。
而后,切尔斯开车引路,朝他的做古董生意的朋友家行去。
吕伐登是荷兰北部的城市,十二世纪初始建,1504年成为弗里斯兰省首府具有700多年的悠久历史,人口大约8万5千人,其中包括一万五千人的大学生,因为吕伐登是有名的大学城,市内有三所大学。
除去大学生,常住人口跟华夏最小县城长海县有的一拼。
但环境确实好,没办法,地广人稀吗,这是人家的先天优势。
只是,秦立跟在切尔斯的车后面,开着开着就感觉不对劲了,竟然开出了城市,连郊区都穿过了,甚至还越过了荷兰的N31高速公路。
秦立都怀疑切尔斯是不是要带自己去另外一个城市,结果在前面遇到一个岔口公路时,切尔斯毫不犹豫的拐上了岔口公路,直到前方出现房子,秦立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来到了一个镇上。
然后没过多久,切尔斯的车就停在了一户人家门口。
这户人家很大,房子跟周围的房子没太大差别,但房子的西面,还有一排蓝色彩钢顶的厂房。
更让秦立熟悉的是,他竟然在厂房的屋顶上,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烟筒。
此时,厂房内有微弱的啪啪声不时响起。
“秦先生,跟我来!”
看到秦立正打量后面的厂房,切尔斯朝他招了招手。
秦立走过去,“你这朋友是做什么的?”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切尔斯神秘一笑,带着秦立直接奔向后面的厂房,结果一进门,秦立就如同回到了国内,厂房内全是华人面孔的工人。
此时,这些工人,有的在淘洗泥料,有的在揉泥,有的在利用泥料进行拉胚,还有人在塑形,也有人在绘图,还有人在进行晾晒素胎,还有人在检查刚刚出炉的瓷器……
这分明就是一家瓷器加工厂!
那时不时传入秦立耳中的啪啪声,正是这些人检查瓷器时,不断打开匣钵盖上匣钵时发出的碰撞声。
“瓷器加工厂做古董生意?”秦立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