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四百九十八章 乾隆御制砚屏
    秦立可太知道程景伊了,史书中有记载。

    此人乃是江南武进人,乾隆四年的进士,选庶吉士,授编修,历官侍郎、尚书,至文渊阁大学士。曾在上书房行走,教习皇孙。任会试同考官,选人得当,充日讲官;又两任乡试主考官,升兵部侍郎。历任礼部、工部侍郎。乾隆三十四年升工部尚书,先后调任刑部、吏部尚书。乾隆三十八年升任协办大学士,屡充国史、三通、四库馆总裁,篝灯校阅,午夜不休。乾隆四十一年,被削职留用。乾隆帝南巡,命景伊留京处理朝廷事务,七月病故,谥文恭。

    乾隆帝赐挽联:“执笏无惭真宰相,盖棺还是老书生”。

    可是,据秦立所了解,程景伊精史牍,工词章,著有《云塘书屋抄荐诗稿》十五卷、《文集》二十卷、《代言存草》两卷,才华很出众,但好像并不擅长字画和玉石雕。

    “难道是有人打着他的旗号做的词牌?”

    秦立心里狐疑着,望向背面采用阴刻之法雕刻的文字内容。

    “御制福寿禄三星赞。”

    “我受命溥将诗,降福穰穰诗;大有元亨易,用敷厥庶民书。岂弟君子诗,受天之祜诗;永言保之诗,俾缉熙于纯嘏诗。”

    “俾尔戬谷诗,受天百禄诗;惠我无疆诗,宠绥四方书。受小球大球诗,天其申命用休书;绥万邦屡丰年诗,万物皆致养焉易。”

    “天保定尔诗,万寿无疆诗;保合太和易,身其康强书。君子所其无逸书,信彼南山诗;以引以翼诗,惟曰欲至于万年书。”

    最后是一行:“臣,程景伊敬书。”

    下方雕一方印:臣程景伊。

    秦立默读着这不太通顺的诗句,努力理解其含义,但仍就读不通,感觉很多字有些多余,并且给人一种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感觉,就好似东拼西凑而成。

    然后他尝试着,将那些读起来有点多余的“诗”字、“易”字、“书”字去掉,这才读的顺畅一些,但仍感觉不成文。

    于是,秦立索性不再将其当成文章读,掏出手机四个字四个字的进行搜索,很快就发现了一个规律。

    但凡后面带“诗”字的前句,皆出自诗经。

    但凡后面带“易”字的前句,则出自周易。

    但凡后面带“书”字的前句,则出自‘尚书’和‘周书’等书。

    也就是说,这款石雕中的文字内容并非真正的文章,而是从四经五书中摘取的部分句子组合而成。

    根据这个规律,秦立很快便想起了一种乾隆年间的文物:砚屏!

    砚屏,属于屏风一类,形制与独扇式座屏相同,但形体较小,常置几案上,是用作陈列、摆设的观赏性小型屏风,故江南又称台屏。

    其屏心常见的有大理石、嵌瓷片等。

    置于砚端以障风尘,多以玉、石、漆木为之。

    相传,宋朝人认为是苏东坡、黄庭坚发明了砚屏,因日光或烛光投射墨汁之余光甚伤目,故制砚屏以挡之。

    宋代文人赵希鹄就在《洞天清禄集》说:“古无砚屏……自东坡、山谷始作砚屏。”

    山谷,就是黄庭坚。

    但其实砚屏之用,当在苏东坡、黄庭坚之前,然古砚屏存世无多,难以详考。

    乾隆作为文玩大家,砚屏自然少不了。

    不过他的砚屏跟别人的不太一样,雕刻文字多出自乾隆的《御制文集》,而他的《御制文集》多从四经五书中摘抄诗句攒凑而成。

    这些砚屏中就有一种名为《三星赞砚屏》的砚屏。

    一面刻三星图,一面刻乾隆御制《三星赞》诗文一首。

    三星即是福、禄、寿三仙,而《三星赞》诗文则出自乾隆《御制文集》初集卷二十八,题名《福禄寿三星赞》。

    这种砚屏一般是由如意馆画师起稿后,交由宫廷造办处玉作工匠雕刻而成。

    不过,因为乾隆皇帝酷爱书画,造办处所制文玩往往奉皇帝诏令延请精于翰墨的文武大臣题字作画,这样既保证了作品的艺术水准,亦是笼络臣工、彰显皇权的手段。

    “也就是说,这块石雕,并非是词牌,而是砚屏的屏心?”

    秦立当即打量此石雕的四周,四周边缘皆有天然氧化色,尤其磨损处处,氧化色更浓,而在正面和背面的图文上,还有一些水沁之色,就好似茶水干涸之后留下的痕迹。

    “没错了,就是屏心!”

    “如果是词牌,也只有放置的那一面有磨损,且严重,氧化色会比现在的色泽看起来更浓,但此石雕四面皆有细微磨损,且均匀,足以可见,摩擦的力度是一样的,且是同时的……”

    “这种摩擦状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