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启嘴角微微抽动,不着痕迹地将手抽了回来,“陛下,臣等先下去准备。”
“嗯,等行动之时,朕会派人通知爱卿。”
楚河摆了摆手,示意三人退了下去。
而一直站在身后未曾说话的周桥,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这才走近到楚河身边,“陛下,这三人来历不明,老奴以为,还是要调查一下他们的来历。”
楚河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点头答应下来,“那你便去查查,看看父皇曾经是否有这么一位旧属。”
周桥脸上一喜,正要退下去。
却见楚河又喊住了他,叮嘱了一声,“就算他们不是……只要暂时能为我们所用,也可不必追究。”
“是,老奴明白!”
……
与此同时。
楚长宁的寝宫之中。
林尘为楚长宁掖好被角,想到昨夜的疯狂,微微叹了口气,“长宁,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嫁到大唐的。”
“谁想强迫你……谁死!”
话音落下,林尘穿上夜行衣,迅速从寝宫中离去。
而几乎是林尘前脚刚走,楚长宁后脚便睁开了眼睛。
美眸痴痴地望着林尘离去的方向。
良久
……她才缓缓从床榻上坐起,赤着玉足,取出了大红色的嫁衣。
“凤冠霞帔,可惜不是你。”
手持嫁衣,站在铜镜前,楚长宁的脸上淌下两行清泪。
不过盏茶的功夫。
他便已经来到了皇宫之外。
“阁主!您总算是回来了!”
陈尧见到林尘的第一时间,便迎了上来。
昨夜林尘在发现楚长宁的踪迹后,便和陈尧暂时分离,让陈尧在宫外等候。
陈尧足足等了一夜的时间,才终于等到林辰出现,不过在见到林尘只是孤身一人后,他不由问道:“阁主,长宁公主呢?难道连阁主也未能救出来吗?”
林尘摇了摇头,“此事另有隐情……”
等听林尘讲完原由,陈尧冷哼一声,“好一个楚河,果真是个昏聩暴君,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如此狠毒!”
“楚河我自会找他算账。”
林尘眸中闪过一道寒意,“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救长宁公主,昨夜我思虑过后,既然楚河要嫁祸于我,那我们干脆就将计就计,直接在迎亲路上劫走长宁!”
“是!”陈尧点点头,随后又道,“阁主,还有一件大事,因为楚河割让河
关城,云阳王反了!”
“云阳王反了?”
林尘眼中精光爆射。
以自己的力量,仅仅是边防军,还有饶疆的人手,如今还不足以颠覆整个大楚。
可如今藩王造反,那可就不一样了。
乱世将至!
自己刚好可以乘势而起,积蓄力量,气吞万里如虎!
“陈尧!立刻给月漓飞鸽传书,让她去联络各地藩王,一起揭竿而起,请大楚……赴死!”
林尘一声令下,天际之上,风云变化!
陈尧眼中也满是激动之色,他们等这一日,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他立刻写好书信,唤来鹰隼,将密信送了出去。
等陈尧做完这一切后,林尘继续下令道:“去通知何自在,让他率领细雨阁众人,在京都之外三十里之地埋伏!我们将长宁给救出来!”
“是!”陈尧抱拳领命。
待陈尧走后,林尘脚步一踏,来到高楼之上,目光眺望着整个京城。
京城依旧繁华。
可惜这繁华……很快便要不在了!
……
而在京城另一角。
熟悉的酒楼,熟悉的位置,熟悉的一男一女。
白涟漪玉手将一杯刚热好的酒推了过去,“外面的消
息,听说了吗?”
“云阳王叛乱,呵呵,这大楚的局势,真是越来越乱了。”李温侯拿起一杯温酒,在口中轻酌一口。
“以楚河的昏庸,叛乱不出意外。”
白涟漪脸色清冷,“我只是意外,叛乱会来得这么早,泱泱大楚,立国不过半百,便已是大夏将倾,乌烟瘴气!”
李温侯摇了摇头,“可惜,大楚终将毁于楚河之手。”
听到这话,白涟漪忽然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大唐莫要重蹈覆辙才是。”
重蹈覆辙?
李温侯拿着酒杯刚放到嘴边,听到这话,动作不由停顿了一下,几滴酒水洒落下来。
这句话的意思,他很明白。
大楚能因楚河而亡。
大唐为何不能因李镇基而亡?
以这位大唐太子目前的表现……
一时间,李温侯的内心沉重了不少。
“呵呵,我也只是无心之言,能昏庸到楚河这般地步的皇帝,毕竟是少数。”
白涟漪轻笑一声,“我们还是来谈正事吧。”
李温侯放下酒杯,吐出一口浊气,“昨夜太子殿下遇到了神秘人暗算,我怀疑……林尘已经回到京城了。”
“嗯?”
白涟漪眯了眯眼睛,俏脸凝重了不少,“这么说,我的那位师妹,也应该到了。”
“这便不知了。”李温侯继续道,“按照这位大炎太子以往的作风,他不可能让长宁公主嫁入大唐,而且目前也没有长宁公主从皇宫中离开的迹象,因此我猜测,他们应该会在我们返回大唐的路上伏击!”
说到这里,李温侯皱着眉,思忖片刻才继续道:“另外,我感觉此次大楚方面的态度也很微妙,怕就怕到时候伏击我们的,不止林尘一方啊……”
现在整个京城各方势力云集。
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李温侯也无法判断清楚形势。
他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目光一凝,“总之,这一路上我们要处处小心!若实在不可为……保住太子性命优先!”
白涟漪不置可否地轻笑一声。
随后身处葱白的玉指,朝着外面指了指。
“放心吧,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再多的算计,再多的势力,最终也是实力说得算。”
李温侯微微抬头,有些好奇地问道:“不知你准备的是……”
白涟漪冷笑一声,“三十里外,三千铁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