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傻得彻不彻底!”
姬修德的手停顿了一下,毒舌了一句,又放下。
“刚才你都看见了?”
殷素素不抱任何希望地询问,他出现得那么准时,只能是掐着凌靳风离开的点过来的。
“嗯。”
男人坐在长椅的另一侧,打算和殷素素好好聊聊,在聊之前还刻意地问了一句,“你没受伤吧?”
“没有,被灌了一杯酒而已。”
殷素素轻飘飘地应了一句,是她掉以轻心,小瞧了凌靳风的疯癫程度。
“凌靳风很危险,你以后不要和他接触。”
“如果有可能的话,也不要和凌靳言接触,他们凌家远比你想的‘复杂’得多。”
姬修德语重心长地说了几句,表情耐人寻味。
他的话怎么就这么耳熟。
殷素素想起来了,就在半个小时前,凌靳言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不过是要小心的对象换了。
不,凌靳风始终没换。
“你为什么称凌靳风为‘吸血鬼’?”
远离或是接近,殷素素有自己的苦衷,自是不能对姬修德明说,她没有忽略姬修德对凌靳风的一个称呼,随口一提,起初的目的也只是为了缓解尴尬。
“很想知道,那就猜猜看?”
看着还学会卖关子的姬修德,殷素素算是开眼了。
几个月前,她还在累死累活给姬修德卖力,整天被压榨、被剥削,甚至还要被他劈头盖脸地斥责为“废物”。
这样强势霸道的前老板现在竟然与她和平地坐在一起,她能很明显地感受到两人位置的一个转变。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老板,而她也不再是他手下唯命是从的员工。
这样的平等,让殷素素说话少了几分顾忌,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随便,也不是很想知道。”
殷素素吹着风,脑袋突然有点晕乎乎的,担心怕是酒劲上来了,下一秒,指了指脑袋,嘟囔着:“他看着就像是有大病的。”
“对,他是病得不轻。”
姬修德意有所指,哑然失笑。
他很少见殷素素露出这么真实的一面。
“所以,你要离他远点。”
“我以后肯定会的呀,只要看见他我就躲起来,拒绝和他同屏出现。他就是一颗随时会炸的炸弹。”殷素素忿忿不平。
见时机差不多了,姬修德趁热打铁,“再给你一次机会考虑。”
“考虑什么?”
酒有点上头的殷素素反应慢了半拍。
“当然是考虑回索亚了。”
这算得上是姬修德的第三次挽留了,而且,同一天就出现了两次。
殷素素不确定地看了姬修德几眼,内心直犯嘀咕,该死的,他不会是觉得她很好使唤,想让她回去继续被压榨被打压吧!
说来也奇怪,姬修德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习惯了殷素素的配合工作,突然间少了她,内心也跟着缺失了一角,而后了解到她归国去了皓月工作,便借着合作的由头想要继续挖她回去。
大概是习惯了她。
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
“怎么不说话?”
见殷素素迟迟没有回应,姬修德烦躁了起来。
“我上午不是就告诉过你,我不打算出国了嘛……”
殷素素小声嘟囔,在瞅到姬修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时候,直接噤声。
“殷素素,你太不识好歹了!”
“我……”
殷素素还想继续为自己辩护,起码她不能得罪姬修德,姬修德两次三番来挽留她,是对她工作能力的认可,只是眼下不行,她不能答应他,她得先完成鲁兰的心愿。
刚想再说点什么,一句‘殷秘书’直接终止了他们的对话,凌靳言一身寒气地走了过来。
闻言,殷素素“噌”地站了起来,踉跄地小跑到凌靳言的旁边,不敢再抬头看姬修德。
“我们回去。”
凌靳言单手插兜,话虽是对着殷素素说的,可注意力一直放在长椅上翘着二郎腿做挑衅状的姬修德身上。
……
“你去开车!”
殷素素知道司机临时有事回去了,正要开副驾驶车门的时候,冷不丁地传来凌靳言的命令。www..cc
“我,我开不了车,我喝酒了。”
“谁让你喝酒的?见到前老板就这么开心?”
凌靳言莫名憋着一团火,在听到殷素素喝酒后烧得更旺。
他这做总裁的刚才与生意伙伴来往周璇都滴酒未沾,给她时间让她去填饱肚子,她竟快乐地喝起酒来。
是有多快乐?
因为姬修德吗?
不由地,他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殷素素的想法。
“又不是我想喝……”
奈何殷素素狡辩的声音太小了,凌靳言没听到。
“还不快上车,杵在那里干嘛?”
凌靳言面无表情,大长腿一跨,直接稳妥地落在了主驾驶的位置,稍微再调整好座椅以适应他的腿长。
“哦!”
满腹委屈的殷素素闷闷不乐地坐在副驾驶,不打算解释了。
“姬修德几次三番找你,是几个意思?”
“是想从你这里索取皓月最新的动态吗?”
凌靳言言语犀利地指出让自己不爽的诱因,“你有告诉他吗?”
“不是的,不是的,姬总没有这样做。他最不屑于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了,他喜欢光明磊落地竞争。”
面对凌靳言的咄咄逼人,殷素素有些无所适从,这样的他,让她想到刚才生气灌她酒的凌靳风,脑子里又传来姬修德的声音“凌靳言更危险”,她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一片惨白。
他俩是兄弟,就算有矛盾,肯定也一致对外,她是外人,保不齐多说了什么,定会让人误以为在挑拨离间。
“不愧是当了他那么长时间的助理,这么了解他!!!”
“所以就可以无所顾忌地陪他喝起酒来?”
“我不是告诉过你,让你远离姬修德……”
“还有凌靳风的吗……”
殷素素酒劲彻底上来了,在听到凌靳风的名字后,委屈再也藏不住了,嘤嘤地哭了起来,好不伤心!
“我都有听的呀!呜……”
“你以为我想喝酒的呀,是他灌我喝的……”
“谁灌你喝酒?”
凌靳言意识到事情似乎没有他看到的那么简单,连忙把车靠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