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陛下!”
皇甫嵩见吕布不要命地向刘辩冲去,立刻高喊。
刘辩先前的演讲,让他成功俘获了所有兵士的忠臣,此刻他们虽然畏惧,但依旧挺枪护在刘辩身前,用自己的性命抵挡着吕布的攻势。
刘辩望着如同怪物一般的吕布,本就恐怖的身形,再加上赤兔这匹神驹,他一边催马向前,一边单手挥戟。
一道寒光闪过,刘辩的士兵便如同秋收时的麦子一般,被镰刀无情地收割着。
恐惧,对于死亡的恐惧正在催促着刘辩调转马头,逃回城中。
这一刻,刘辩甚至在质问自己为何会对貂蝉的美人计后悔,难道美女比自己的命更重要吗?
“不行!朕不能逃!朕一逃,军心便乱了,在平原上,步兵溃败被骑兵追击后果便是兵败如山倒!”
刘辩紧紧握住手中的玉玺,稳住了心神。
“常山赵子龙在此!”
一道怒吼从刘辩身侧传来,十六岁的赵云手握银枪,白皙的脸上没有丝毫惧意。
如果说普通人在危险中看到的是危险的话,那么赵云这类人,他们看到的便是名扬四海的机会!
“朕要赢!必须要赢,这天下!是朕的天下!便是貂蝉!也是朕的!不仅仅是貂蝉,大汉以内,大汉之外,只要朕的兵锋所指,皆是朕的!”看着赵云一往无前的身姿,刘辩心中暗暗喊道。
自从穿越后,他心中便有着一股恶气,斩杀袁逢时消了一些,但是此刻,眼前的吕布再次将这口恶气激发出来。
男人,尤其是少年,不需要太过高远的志向,有时候越是实际的欲望,越能激发心中的野性,从而让自己一往无前,而这些欲望中,权力与女人,绝对是最诱人的!
“诸将!斩杀吕布!”
刘辩抽出天子剑,一道旁人看不见的国运龙气,透过剑身直冲吕布眉心。
那吕布停下了挥戟的动作,微微一愣。
而就是这样一愣神的功夫,被典韦抓住了机会。
所谓马上吕布,马下典韦,骑着马的典韦并不能发挥自己全部的实力,就在吕布冲向刘辩的时候,他便已经下马捡起掷出的短戟。
此刻的典韦如同古之恶来俯身一般,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将双戟掖在身后,一个饿虎扑食,两条粗壮的手臂如同钳子一般将吕布牢牢抱住,硬生生将他从马上摔了下来。
落马的吕布,如同没有了爪牙的老虎,但他依旧与典韦赤手空拳地互相击打着对方。
远处,尘烟滚滚,张辽高顺,见吕布落马,立刻对着那三千铁骑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草原之上,西凉骑兵口中发出怪叫,伴随着撼天动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射!”
皇甫嵩高举令旗,用力一挥。
羽箭离弦的惊弓之声,短暂地压制住了马蹄声,但箭雨之后,还有刘辩百匠所研制的石油弹!
巨大的且被填满石油的原形石球,被士兵点燃后由投石器抛射而出。
数十颗火球在天空中拖着黑色的尾巴,直入西凉骑兵阵中。
“嘭!嘭!嘭!”
特制的石球,一落地,立刻炸开,无数碎石包裹着燃烧着的黑色油脂,向着周围激射而出,离得近的人马具碎,离得远的也被声声爆炸吓得一愣。
而这一愣,刚好让下落的羽箭找到了宣泄的目标。
一时间,本该横扫天下的西凉铁骑,在第一轮齐射过后,便损失了四分之一。
而在后面等待着他们的还有铁蒺藜与绊马索!
也许是石油爆炸的奇异景象,也许是自己手下的西凉骑兵第一次吃瘪,此刻吕布瞥向刘辩的眼神中第一次有了恐惧!
刘辩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回头一扫而过,立刻举剑高呼,“关羽、许褚,两位将军务必要拿下张辽、高顺,朕要活的!”
两人闻言,拱手领旨,各自领了一队人马,向着战场两侧而去。
此刻的西凉铁骑,已经不能回头了,他们只有一味的向前冲,才能博取一个生的希望。
虽然心有死志,但士气的天平,此时已经发生了倾斜。
刘辩军中的士兵们高喊着天罚神火,光武显灵。
士兵们眼中原本对西凉铁骑的恐惧,此刻化作了心底的欲望,而战场的气氛与硝烟,则为这欲望涂上了一抹残忍的意味。
“将军下令吧!不然功劳都要被他人抢去了!”
一位校尉眼中难掩火热,看着皇甫嵩说道。
“什么?”
皇甫嵩回头一望,见到的是被赵云与典韦合力压制住的吕布,以及一群眼中闪烁着狼性的士兵,“这真是我那日薄西山的大汉士卒?”
老将恍惚,眼中含泪,心底对于刘辩的敬佩又多了几分,不过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在眼前!待西凉的狗贼穿过铁蒺藜和绊马索,便发起总攻!”
“杀!杀!杀!”
士卒们喊杀震天。
而逃过了羽箭与石油弹的西凉军,此刻已经冲入了铁蒺藜与绊马索的不知区域。
张辽、高顺,眼看着自己身边的弟兄们一个个坠落马下,心中大骇之余,却没有丝毫退意。
“陷阵营!下马列队!”
随着高顺的一声呼喊,一批身穿重甲的骑士,汇聚在了张辽、高顺的身边。
他们的脸被厚实的铁盔所遮挡,但动作却整齐划一,立刻以张辽、高顺为中心,部出了一个枪兵鹤翼阵。
而剩余的西凉骑兵,见到这五百陷阵营下马后,竟下意识的向他们靠了过去,跟在他们身后列队前进。
“射!”
皇甫嵩挥下令旗,一阵箭雨飞入空中。
“驻,防!”
高顺举起手中长枪,大喊一声,所有陷阵营士兵同时停下步伐,从后背抽出圆盾,高举起来。
一时间金铁交织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