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城中,街道上人并不算多,沿街的商铺却是琳琅满目。
“嗯,荆州的商贸做得确实不错,朕要向景升学习才是。”
刘表闻言,立刻拱手,“陛下谬赞了,臣不过是得了荆州水陆便捷之利而已。臣已在家中备了酒宴,陛下可否赏脸?”
“走吧,朕的确有些口渴了,子龙待会从军中取三匹洛阳锦,再拿三坛西风烈,送与景升。”
“臣遵旨。”
赵云拱手行礼,全身银甲猎猎作响。
刘表满口称谢,拉着自己的两位大将走在前头带路。
“文聘,黄忠,陛下的军队比之荆州,何如?”
“主公,臣见陛下之军,令行禁止,队列整齐,几乎全为骑兵,且大部分是重甲骑士,即便是那轻装骑士,也是全身镶铁皮甲,我荆州虽有十万之兵,但满装者不过三万精锐步卒。”
“若是两军冲杀,怕是沾不得便宜的。”
文聘贴到刘表耳边,轻声说道。
“主公,你看陛下身后那两位高大的将军,臣曾听亲军所说,这两将与那银甲小将连同一黑面将军,并未着甲,就杀光了宛城桥蕤手下梁纲与乐就带领的两支百人队。”
“当时小女回去救援之时,涅县之地,血流漂杵,这几位大将却依旧有余力回营。”
黄忠说罢,刘表偷摸着回头一望,只见许褚与典韦正黑着脸警惕四周。吓得他连忙扭头。
不知是他年纪大了,还是在州牧的高位上坐久了,眼下的刘表愈发惜命,不复当年风采。
几人没走多久,便到了襄阳城中最大且最奢华的府邸。
刘表躬身迎接刘辩的进入,刘辩看着院中,人来人往,光是在打扫府邸的便有十几位奴仆。
“景升真是好气派,此处比朕的皇宫也不遑多让啊。”
刘辩面色如常,率先进入了府中大殿,大殿内蔡氏已经备好了一切,只是她却牢牢地坐在了主位旁,言外之意,溢于言表。
刘表见到此景,微微发愣,作为刘氏宗族,岂能不知礼法,刚想询问就被蔡氏一眼瞪了回去,他也只好腆着老脸,请刘辩到客位落座。
“这位便是蔡夫人了吗?”刘辩眼睛微眯,盯着主位上的妇人,身后的许褚、典韦立刻冲了上去,如同两尊魔神般,瞪大了眼睛盯着蔡氏。
蔡氏见两人着甲佩剑,吓了一跳,立刻没了刚才的气焰,逃也似的躲到了刘表身边。
“启禀陛下,正是贱内,请陛下莫要责怪,平日里臣对她多了些恩宠,有些娇惯了。”
刘表见状,虽然丢了面子,心中却是一阵暗爽,要说这蔡氏,他虽然喜欢得紧,但这两年她也愈发的逾矩起来。
刘表手下文武不少人都曾劝告过他,蔡氏心思不纯,但这些话只要落入了她的耳中,劝告者便会遭殃,长此以往,便无人再敢提,导致蔡氏在荆州之地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景升莫要客气,你我是自家人,便在朕身边落座就好。”
刘辩哈哈一笑,拉着刘表的手,便坐到了主位之上,许褚和典韦立刻为刘表搬来了坐垫,请他坐下。
“既然是酒宴,岂能无人侍奉,传朕旨意,命二乔与孙氏,前来侍酒。”
门口校尉一听,先是拱手,但并未接旨,反倒先看起了蔡氏,再看刘表。
刘表本就觉得在刘辩面前丢了面子,如此一来,心中愠怒更甚,“等着做什么?没听到陛下的命令吗?快去!”
“领命!”
刘辩见状,立刻拉住了刘表的手,“景升,你可知道袁术为何退兵?”
“臣以为是陛下天军到此,袁术那厮恐惧天威,才退兵离去。”
“非也!你我皇亲,乃是一家人,朕岂能不与你说实话?其实,是朕策反了孙策,又给陶谦递信,告诉他们袁术大军包围襄阳,正是寿春空虚的时候,这才有了南阳大胜。”
刘表闻言,愣在了原地,他已经多年不在朝堂,在他的理解中,汉室衰微,朝堂之上不是宦官便是外戚,虽然这几年听闻刘辩励精图治,但在刘表心中,如此烂摊子是很难收拾好的。
此刻听了刘辩的具体布置,不免有些毛骨悚然,若他刘辩不是来援救自己的,而是与袁术联合的,此刻会不会打下的便是襄阳?
“陛下天谋,表实不及也!”
“不必如此,朕也告诉你实情,陶谦可听朕旨意,无非是在意朕的两件宝物,这两件宝物便是先前答应送你的洛阳锦与西风烈。”
“徐州之地四处通商,若得此二物,上可安抚臣属之心,下个获利入库,两全其美啊,不过兖州刘岱却与袁术勾结,欲袭陶谦之后路,真乃狼子野心。”
刘辩说着,赵云也很适时的带着洛阳锦和西风烈走了过来。
他一入殿中,色彩鲜艳的洛阳锦立刻成为了蔡氏的唯一关注点,她忘记了方才的害怕与气愤,立刻窜到了刘表身边,也不过他身旁的刘辩,便开始用起了狐媚功夫。
“景升不必客气,朕此次是出征,带的不多,若下次景升来朝见,这些东西想要多少,便拿多少。”刘辩说罢,便把酒和锦缎推到了刘表面前。
刘辩立足荆州,一是靠名望,而便是靠商贸,他自然对优质的货品有着本能的反应。
他立刻拿起锦缎,先观其色,透过阳光,调整不同的角度,锦缎的色泽竟会发生微妙的变化,这变化并不明显,却透着一股世家门阀最喜欢说的清雅。
再试其质,闭眼抚摸锦缎,手指划过,竟如少女肌肤一般滑嫩柔然,刘表一番感受下来,便知道了为何陶谦会向往此物。
“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
“景升莫急,这几批先送与尊夫人做几件衣服,其余事情,酒过三巡再说不迟。”
刘辩见状,打断了他的请求,伸手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