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刘表与刘琦在城头上恭送刘辩。
刘表拉着刘琦问道,“你可知父亲为何不对陛下动手?”
刘琦想了想,“陛下之兵皆在城中,且身边三将,荆州可敌者只有文聘与黄忠,但黄忠早就归心陛下,若在殿上动手,死的必定是我们父子。”
刘表看着刘琦,眼中充满欣慰,刘琦的确比刘琮更适合继承荆州牧,“这是其一,即便陛下城中驻军,我襄阳守军仍有三万,但若殊死一搏,即便拿下陛下,我荆州也是再无宁日。”
“因为我们都姓刘!琦儿记住!旁人造反可以,我刘家自己人反自己人,便是自寻死路!”
“即便他日汉室衰微,我们或可从中作梗,或可选贤从龙,但决不可放在明面上,你记住了吗?”
刘琦闻言,立刻拱手行礼,“多谢父亲教诲!”
“行啦,你也不差,我是父亲,岂能不知你早就等着陛下前来?”
刘表欣慰地拍了拍刘琦的肩膀。
“父亲不也是厌恶蔡氏太过跋扈嘛?”
刘表闻言,盯着刘琦看了又看,父子俩相视一笑,好像从来都没有冷落过对方一般。
此刻刘辩骑在马上,马车则是让给了四女。
诸葛亮催马上前,与刘辩说道,“陛下是否觉得刘表太过谦让了?竟没有丝毫要为难陛下的意思。”
“入城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州牧守,岂会畏惧杀伐之气?刘表不过是借朕的手,为荆州除瘤罢了。”刘辩微微一笑,继续解释道,“蔡氏最大的错误,就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到了刘表的利益之上。”
“无论如何,他姓刘,帮着自家臣子坏自己江山,这是什么蠢计?”
诸葛亮闻言,哈哈大笑,“蔡瑁之流,若豚犬耳!”
“孔明啊,此行辛苦了,朕观你处理内政与后勤之事,不弱于文若,此次回京后,与文若互调如何?”
诸葛亮闻言,惊讶之色溢于言表,“陛下不可!臣不如荀祭酒,颍川世家皆在朝中为官,臣岂能调动?”
“嗯,孔明所言不差,那届时你便与文若一同管理,如此有一来,你在朝中的声望也会水涨船高的,就先专职负责荆州商贸之事,闲暇时可与文若讨论兖州之事,你看如何?”
刘辩顿了顿,立刻说道。
“臣,铭感五内!多谢陛下栽培。”
“什么话,你我有了过命的交情,无需如此客气,况且老师曾言,你有卧龙之才,朕岂能不用?”刘辩单手勾住了诸葛亮的肩头,继续说道,“路过南阳,接上月英吧,待朕从西凉归来,便为你完婚。”
“朕不是迂腐之人,素闻月英有机括之才,入京后她若愿意,可入百匠所,继续研习机括。”
“陛下!臣替内人谢过陛下恩典。”
诸葛亮闻言,只觉得自己全身都陷入到了幸福之中。
“孔明啊,你回京后还有一个任务,帮朕物色物色,京中可有配得上子龙的女子,若有合适的,朕亲自替他下聘。”
“陛下圣明,子龙这方面的确比较木讷。”
诸葛亮回头偷偷看了赵云一眼,立刻笑道。
“报!徐州急报!”刘辩正与诸葛亮聊着,一名校尉便策马冲了过来。
刘辩接过信,立刻打开了,“刘岱攻下了徐州琅琊郡,便没有继续进军,但袁术也向下邳出军了,陶谦求援,孔明以为如何?”
“臣以为,此刻陛下若是兵出兖州,倒是可以逼刘岱回军,但徐州之地,离司隶尚远,直接出兵,不过是空耗钱粮罢了,此刻若是命刘表陈兵荆豫边境便能大大缓解陶谦的压力。”
诸葛亮一拱手,立刻说道。
“嗯,与朕想的一样,你我君臣过南阳不停,此事便交付皇叔刘备处理,南阳立足荆豫,才是威慑袁术的头阵,朕觉得这袁术进攻徐州,无非是想讨要钱粮,其真正目的应该还是在扬州才是。”
刘辩说罢,诸葛亮已在马上写好了信函,令人直发南阳郡守府。
刘辩本部为轻骑,而玄武军为重骑,行军之时,玄武军会把承重的盔甲放入辎重车内,以减少坐骑的马力。
进过南阳,直入阳城,终于抵达了司隶低阶,此刻城中伤兵,恢复行动力的立刻被孔明编入了军中。
来时一万五千人,回时不足一万二,南阳攻取战,并算不上硬碰硬的对冲,若没有卢植的调度与谋划,只怕这万人里能归故土的十不存一。
三日后,洛阳城下,几位重臣与刘辩的后妃与太后一起,迎接凯旋的刘辩。
“恭迎陛下!”
唐瑁率领文武与一众学宫师生,拱手说道。
刘辩策马而立,手中长鞭一摆,“免礼!”
“陛下,当真不下马吗?”唐瑁面色平静,语气却显得有些焦急。
“国丈?怎么了?为何如此说话?”
刘辩疑惑道。
“启禀陛下,这是诸位臣工一同写的劝言,请陛下过目。”
刘辩从唐瑁手肘接过帛书,只是瞥了一眼,便知道了其中意思。
他骑在马上,高举手中的帛书。看向一众文武,高声喊道,“诸位大臣都是这样想的吗?”
“请,陛下回宫!”
“终于还是来了,外患虽强,但终究是内忧更甚。”刘辩横眉冷对,心中暗暗想道,“世族与皇权的平衡终究是要打破了。”
刘辩十年一十六,亲征两次无一败绩,加上先前的政绩,他在百姓心中的声望已经远高于任何世家大族了。
这样的情况,是世家大族绝对不允许的,一旦皇权和民心彻底结合,世族的优势将荡然无存,若世族失势,无法限制刘辩的皇权,那么刘辩所要推行的改革,势必将瓜分走世族的利益。
刘辩作为现代人,在九年义务教育的熏陶下,是知道其中利害的,他在心中暗暗思索,“颍川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