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见马超无意回话,索性安排大军驻扎参县。
参县大帐中,马家兄妹被赵云和张辽押了上来。
“为何要反叛大汉?”
刘辩看着马超,开门见山地问道。
“何进无能却贪得无厌,引得羌人反叛,我等只是借势起兵罢了,即便没有我们,何进也会死于羌人刀下。”
马超叹了口气,语气平静地说道。
“嗯,大将军确实如孟起所言,朕原本以为他最少能撑十年,看来是我高估他了。”
刘辩点了点头,认可了马超的话。
“何进不是你舅舅吗?你为何如此说自己舅舅?”马云禄跪在地上,却抬起头问道。
“舅舅不假,无能也不假,西凉贫瘠,两万人的队伍不是西凉一郡之地可以养得起的,说说吧,袁绍给了你们多少好处?”
马超闻言,张开了嘴巴,显得有些惊讶,“半年粮草五万石,银钱十万贯,只要我们拿下安定郡,在连同并州,到时候袁绍会封父亲为并州刺史,韩遂可得凉州牧。”
“我听皇甫嵩老将军说过韩遂其人,不堪大用,才能不及你父,更别说在羌人之中的威望了,看来袁绍如此安排,也是怕你们反复。”
“若是让马腾得了凉州牧,以他在羌人之中的威望,不出三年便能养出一支十万人的铁骑。”
马超闻言冷哼一声,“皇帝话虽如此,但西凉贫瘠,若不依附农业、商贸强盛的大州,恐怕这十万铁骑转眼便会化作羌胡之乱。”
“孟起说得不错,但何进为州牧期间,凉州商贸如何?可有克扣粮饷?”
“商贸自是不差,洛阳的锦缎和美酒不仅让凉州当地的大族趋之若鹜,更让西域来的客商不惜花费重金购买。”
“但凉州之兵不同中原,凉州苦寒,需要肉食,何进那厮不曾克扣粮食,却克扣肉食,以强兵欺压羌民,没收其牛羊,这才致使造反身死。”
刘辩点了点头,“所以啊,西凉若是到了袁术手中,我洛阳的美酒和锦缎,必然不会再运往西凉,不但如此,还会不断对西凉用兵,你们马家甘当袁绍之犬?为其守门?”
“马腾本就是伏波将军马援之后,以其才能,朕倒也不是不可封其为凉州牧,至于韩遂嘛,虽不堪大用,但将其置于并州,以他和令尊的关系,凉并必能同仇敌忾。”
“你若愿意,朕可以你与令妹的名义,写一封赎人的信,请他阵前一叙。”
刘辩说罢,立刻盯着马超的面,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哼,皇帝失策了,我虽为马腾之子,但只是庶出,遭逢如此大败,他岂会赎我?至于我妹妹,被你当阵抢去,羌人自古便有抢婚的习俗,他又何必为了他人之妻,以身犯险?”
马超摇了摇头,缓缓说道。
此话说罢,马云禄立刻脸升红霞,剜了马超一眼。
“既然如此,那朕就与两位拭目以待,两位且现在我军中休息吧。”
刘辩摆了摆手,两人立刻被帐中校尉带了下去,“哎,奉孝若在就好了,也不知他去劝说羌族头人之事如何了。”
刘辩一到高平县,皇甫嵩便告诉了他,郭嘉在他来之前,便带着钱粮去武都郡的羌道劝说参狼羌部与白马羌部,坐山观虎斗,不参与韩遂与马腾的进攻。
若非如此,刘辩也不敢如此用兵,一旦两部羌族与韩遂、马腾联军,两人围攻高平,羌族两部袭扰武都郡,那皇甫嵩部,便是一支孤军了。
甚至,以武都郡的薄弱防御,羌族两部有机会直入司隶,那样一来,凉州困局便再难解开了。
“启禀陛下,郭侍读回来了!”
“奉孝回来了!快请!”
刘辩心中暗喜,立刻冲出了帐中。
只见迎头走来一位身穿羌族服饰的青年,刘辩岂能不认识?
“奉孝!”
“陛下!臣,幸不辱命,两部羌族得了锦缎、美酒、银钱和粮草,已经退回了羌道之外,臣与其约定五年内,不起战事。”
郭嘉拱手行了一礼,说道。
“可靠吗?”
“陛下容禀,此言可信,臣在两部之中皆住了几日,这几年天灾虽有减退,但对游牧的羌人影响依旧很大,加之何进的连年盘剥,羌族大部皆处在温饱边缘,如今得了陛下的钱粮,稍有缓和,却也撑不了不多。”
“臣,提议,若凉州战事大定,可组建一支官家商队,以粮食为主,与羌族贸易牛羊、马匹,如此一来,凉州肉食的问题可以得到解决,羌族也会被我汉人不断同化,减少两族得到矛盾。”
刘辩闻言,难掩脸上的大喜之色,立刻应允。
“奉孝觉得,以设立商队为由,在羌族部中设立县学与私塾,是否可行?”
“有些难,两部羌族虽然接受了我们的建议,但是他们对汉人还是有排斥的,此事还需潜移默化,最好有在羌人中颇有威望的人,来做此事。”
刘辩闻言点了点头,立刻把自己此次大战的收获,与先前议定的计谋告诉了郭嘉。
郭嘉闻言只是不断发笑,“陛下如此,岂非舍近求远?”
“臣在羌族之中,听那马超颇有威名,其善战之能,被羌人称为神威天将,如此人才在军中,何必远求马腾?”
“加之臣听了陛下所言,可见马超父子并不和睦,陛下或可以高位诱之,而马腾其人,弃之也不可惜。”
刘辩闻言心中一惊,“若是如此,马超还能堪用吗?”
“陛下岂不闻,天地君亲师,君在亲之上,陛下若娶其妹,以马超之野心,定然要以陛下为梯,而韩遂其人虽庸,却可留下制衡马超。”
“朕明白了。奉孝这就随我去见马超。”
刘辩点了点头,拉起郭嘉的手,便冲入了关押马超的房间。
马超见两人前来,愣了愣,还是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