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乐进已经安排好了濮阳城外的防务。
桥瑁也挥笔写下了刘岱控制兖州时的各种暴行与不尊朝廷号令的不义之举。
东郡率先叛出兖州刘岱麾下的檄文立刻在各处张贴。
兖州境内前往东郡的商队,皆被桥瑁扣留,收缴。
而高平县的满宠,也集结了一千人的乡勇,想要推翻刘岱在山阳郡的统治。
坐镇中牟的刘辩,见时机已到,不等攻取颍川的张辽来信,便提军一万五千人,直奔陈留。
从中牟可从官道直插陈留郡的治所陈留。刘辩星夜行军,终于在次日清晨抵达了陈留城下。
只见这城外皆是拒马桩与陷马坑,周围的树木与农田也都是被收割了一遍,而当刘辩大军抵达时,陈留的城墙之上,终于挂起了于字军旗。
“果然是于禁!”
刘辩勒住马儿,此刻下令强攻定然是不明智的,既然于禁在此,城中的守军定然不会只有当地的郡兵了。
正当他犹豫之际,传令兵快马而来。
“报!张辽、高顺两位将军,夜袭颍川许昌,两位将军身先士卒,轻等城头,敌军不战而降!太守李旻,国相张安,仓皇出逃,此刻两位将军已将颍川交于阳城守军与南阳太守刘备军驻守!”
刘辩闻言,点了点头,算一算张辽他们赶来的时间,起码还需要一日左右,眼前的陈留城高池深,若是在这里折损了过多兵力和时间,势必对接下去的战局不利。
“陛下,此刻既然颍川已入汉军之手,我们便有了另一条撤回司隶的路径,不如放弃陈留,绕袭陈郡和济阴,困住陈留守军如何?”
赵云一拱手说道。
刘辩在马上打开地图,分析起敌我态势。
“子龙,你领玄武军一万人,绕袭济阴,朕在这里等着于禁,我们能从中牟直抵陈留,他于禁也能反其道而行之,皆中牟直入我司隶腹地。”
赵云闻言,深感其意,立刻拱手领命,率军扬长而去。
“传令!张辽高顺所部,直接兵入陈郡,收其郡内粮草,运往陈留城下。”
“得令!”
传令兵领了命,立刻回马奔着张辽的白虎军而去。
此刻陈留城下,刘辩立刻吩咐朱雀军,后退五十里,原地扎营,营前多设拒马、铁蒺藜,每日,白天两营巡守,夜间三营巡守,一日一换。
“陛下,若是于禁城中有大军怎么办……”
许褚问道。
“他若城中有大军,见朕营中炊烟,便能知道我军人数减少,那定然会来进攻,我们只要且战且退,入了司隶,他必不敢再追,而张辽不来陈留,一日便可抵达陈郡。”
“届时朕只需传令张辽从陈郡绕袭陈留城,于禁必要回援,他一回军,朕立刻领兵冲杀,乱他军心,此战可定!”
刘辩心中依旧有了于禁对于此战的大体应对策略。
但根据历史记载,于禁之所以为名将,其军规是一项,另外就是他几乎不弄险,可别小看这样的名将,毕竟名将无赫赫之功这句话不是摆设。
与刘辩的闲庭信步不同,此刻的张辽和高顺,铠甲上的血迹都未擦去,便提兵东去,此战攻取颍川,竟只让这支铁军伤了三百人。
而张辽为了不延缓行军,他立刻从降兵之中挑选悍卒,补充白虎军至满编,便领军而去。
前去陈留的路上,他接到了刘辩的传令。毫不犹豫地轻拨马头,转向陈郡。
陈郡毗邻袁术之汝南,刘岱本就与二袁交好,自然不会在陈郡这种小地方设重兵,根据王彧的建议,刘岱将兖州南部的重镇设置在了较大的谯郡。
而此刻谯郡中刘岱的郡兵也不好过,原本驻扎下邳郡的原书部守将秦翊,以借道为由,带着两万兵马直入谯郡。
一入谯郡内,这支军队便换下军服,装扮成贼匪的模样,开始在谯郡中四处劫掠,护卫治所的郡兵们,接到预警自然是四处出兵围剿,却独独留下了兵力分散后,岌岌可危的治所谯县。
次日,琅琊郡中,刘岱收到了东郡太守桥瑁谋反的信件。
“哈哈哈,正愁没有理由除掉他,竟自己跳了出来!来人,让济北鲍信与陈留于禁,各自提兵,剿灭桥瑁!”
刘岱喝着酒,看到这封信竟没有察觉到一丝危险。
“主公!谯郡有贼兵四处劫掠!汉军响应桥瑁已入陈留!高平县督邮响应桥瑁,已经召集了数千乡勇,正在围攻山阳郡治所!”
王彧冲了进来,一边喊,一边跑。
刘岱闻言,手中酒杯跌落在地,“什么!怎…怎会…如此?”
“报!徐州臧霸、曹豹,领军数万,进入琅琊境内!”
传令官的报信,让刘岱陷入了更深的绝望之中。
“王…王彧!该…怎么办!”
刘岱此刻害怕、愤怒,交织在了一起,一把揪起了王彧的衣领,问道。
“如此危局,主公还是立刻回援吧!”王彧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若是谯郡中的贼人是汉军假冒的,可见汉军人数之多,主公若是再不回援,只怕兖州要全部葬送了呀。”
“回援?说得轻巧!我身后便是陶谦在琅琊的兵士,我们若是撤出泰山郡,此地立刻便会被陶谦所占!”
“再说回援,走哪条路?走济北?还是走鲁郡?”
刘岱此刻心急如焚,拿不定主意。
“主公何不问问程昱先生?”
王彧咽了口唾沫,说道。
“有理!快请程昱先生过来!”
刘岱一声令下,程昱立刻在两名兵士的包围下,被带了上来。
“请先生救我!”
刘岱一脸委屈地看着程昱,甚至不惜身份,恭敬下拜。
“哼,当日我曾言将军不日便会大祸临头,叫你归顺大汉,你却不听,如今死到临头却知叫救命?”
程昱冷哼一声,甩了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