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公明且慢!”
“大汉前将军皇甫嵩再次!尔等安敢造次?”
皇甫嵩催马前来,身后之后十骑相随,虽然已经白发苍苍,但依旧精神饱满。
要说杨奉等人,对皇甫嵩也算熟知,早年间这位老将军也是治理过并州的,只不过是因为十常侍干政而被罢免。
而皇甫嵩便是郭嘉敢阵前撕破脸的依仗。
这群白波军,在皇甫嵩述职并州期间,可是从来不敢造次的。
徐晃见了皇甫嵩,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刚冲出十几步的马匹,立刻被他勒住了马首,不敢再动。
“哼,郭兄弟,好手段啊!皇甫将军,待于夫罗和韩遂的部队一到,我等必然去高奴城下拜会!”
杨奉一拱手,立刻将马头调转,此刻他有比处理郭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去接手韩暹的部队。
“皇甫将军,我们速速回城,若在下所料不差,李乐、胡才两人两日内必来投奔!”
郭嘉一拱手,笑着说道。
“如果真如奉孝所言,可令其分兵去守肤施县,如此一来,我军压力便会大减了!”
皇甫嵩闻言精神大振,立刻下令全军回营。
当夜,没想到郭嘉的说的不用两日,竟会来得如此之快。
皇甫嵩等人一回到高奴县城,立刻收到了侦骑传来的消息,李乐同胡才两人已经率部高举降旗入了上郡。
皇甫嵩闻言,立刻下令出城迎接。
夜幕中,李乐、胡才两将,一手举着火把,一手高举降旗,两人骑在马上皆是气喘吁吁,身后得到部队更是上气不接下气,累累如丧家之犬。
两人一见皇甫嵩立刻翻身下马,跪倒在地。
“老将军,还望收留我等!”
两人没有一句废话,立刻拱手说道。
“将军,依照杨奉的性子,一旦收拢了韩暹的残部,势必会对他们追袭,不用犹疑。”
郭嘉立刻策马来到皇甫嵩身边说道。
“嗯,本将明白,但用人可不是如此用的,尤其是阵前投敌的降将,且看本将安排。”
皇甫嵩微微一笑,随后策马道李乐与胡才身侧,下马将他二人扶起。
“两位远来辛苦了!此刻陛下已经入了上郡,预计明日便可抵达高奴,既然陛下亲至,本将岂能私自决定?”
“但,本将亦知两位之苦,情况我已经听奉孝讲明了,本将可为你等提供些许粮草,两位可在城外稍事歇息,以待陛下。”
皇甫嵩说罢,两人皆是满脸的苦楚。
“难道老将军信不过我等?”
“这…二位可有投名状?”
皇甫嵩犹豫了片刻,立刻发问。
“我二人已经分兵一半,去驻地接来军中将士以及自家妻小,两个时辰内可至!”
李乐、胡才都是老兵油子,岂能不明白皇甫嵩的意思?
皇甫嵩闻言,微微点头,“来人呐,传我将领!起锅做饭,先给两位将军和他们的部曲吃顿饱饭!”
说罢,皇甫嵩再次看向两人,“就有劳两位将军在城外先吃顿饭,我好叫军士在城中空处营房。”
皇甫嵩这话说得漂亮,实际上就是在等李乐、胡才以及他们部曲的妻女家小罢了。
这个道理从古至今都是,当猜疑链的存在会影响你的判断,那么手中握有同盟的把柄将会是联盟的重要一环。
如此局面下,光是利益相同、目标相同还尚不足够,仍需上一层手握降军妻小的保险,才能放心地在接下来的大战中,让他二人上阵杀敌。
两人闻言,倒不恼怒,他们深知,此刻他们的投降已经成功了一半,只等妻小来此,便能成功洗白加入汉军。
这两人也不是愚蠢之辈,深知自己的斤两,他们部曲再多,充其量也只是贼兵,虽然异族经常会开出条件,想要吸纳他们。
但若是加入了异族,只怕日后遇到了官兵,待遇连贼兵都不如了。
而此刻正是大汉立足并州上郡的关键之时,只有这时候顺势而为,才能把自己的两万部曲,卖出一个能祖荫后世的高价。
李乐、胡才两人对视一笑,立刻叹了一口气,仿佛是泄去了心中压抑已久的大石。
两人立刻组织部曲,就地扎营,配合皇甫嵩的部队,架锅造饭。
李乐、胡才手下的白波军,看着在锅里翻腾的藿菜小米粥,都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别说是部下了,就连这两位渠帅都是多日未进正经饭菜了。
“两位,有句话,我皇甫嵩要说在前头,我汉军可不必你们白波,军规甚严。”
“若是陛下接受了两位的请降,封了两位军职,那便不再是山野之人了。”
皇甫嵩亲自舀了一碗粥,递到了两人面前,面色凝重地说道。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将目光落在了粥上。
“官家的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皇甫嵩微微一笑,见两人不敢接过碗去,索性便放在了地上。
“当然,我汉军的补给你们也看到了,陛下定的规矩,边军每半月一次肉食,平日里就是这些菜粥了。”
李乐、胡才闻言,惊得差点掉了下巴,当兵还能吃肉,这在当时可谓是一件奇闻。
皇甫嵩见状,立刻皆是道,“陛下与匈奴、鲜卑建立了商路,寻常肉食都由他们提供,京中送来的军需也会给足钱财,用于购买肉食。”
“不过这刚入伍的新兵可吃不上肉啊,你们若是加入了汉军,也该算作新兵。”
皇甫嵩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将军,我等也算是百战之人,算作新兵,也太过严苛了吧?”
胡才喝完一碗粥,又盛了一碗。
皇甫嵩闻言,笑意更浓了,“不是本将小觑尔等,待明日陛下领亲军一至,你们就会知道其中差别的。”
这边,皇甫嵩正在与两位渠帅联络感情,而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