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这是一句连并州孩童都知道的谚语。
而当吕布的军旗出现在汉军眼前的那一刻,强如这支铁军,也不禁对吕布其人心生畏惧。
“你们可知,当年陛下不过十岁,却差点阵前斩杀吕布?”
赵云看出了手下士卒的恐惧,立刻开口说道。
“将军,是真的吗?”
军中校尉不禁发问道。
“当然是真的,便是那一战,我等才入汉军的。”
不用赵云回答,立刻有陷阵营的士卒抢着说道。
“若不是吕布乘将军不备,夺马而逃,他岂能活到现在?司冀前线的关将军,大家都知道吧?他胯下的便是吕布原本的坐骑,赤兔马。”
陷阵营将士的回答,让所有亲军士兵都想起了关羽的坐骑。
“是啊,关将军坐下的赤兔马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看来这吕布也没什么可怕的!”
“就是,此战定要擒下他!”
一时间,士气回升,众将战意勃发。
“儿郎们,来了!”
张辽眼见吕字军旗越来越近,立刻举起手中月牙戟,让白虎军的将士们做好准备。
高顺举起手中长枪,率领三千陷阵营将士高举手中长盾,又将长矛架在盾上,率先走出了林子中。
剩余七千白虎军从陷阵营两侧杀出,朝着十里外的吕布军阵放马冲去。
先是一段缓行,让马匹血液加速,能更好地适应强烈的冲锋。
跑出一里后,张辽立刻架起手中月牙戟,俯下身去,身后骑兵也开始夹紧马肚,马匹逐渐加速。
此刻吕布军已经注意到了林边的异动,但铁骑距离自家军阵已经不足三里,根本来不及组织兵力防御。
“冲锋!”
张辽一声令下,松开了握紧缰绳的手,马匹失去了控制,开始朝着敌军阵中狂奔。
“放箭!”
张辽再次下令,七千铁骑从马腹的箭袋中取出了已经上箭完毕的手弩,几乎不用瞄准,只需直接朝着敌军军阵扣动弩机即可。
“咻咻咻!”
弩箭激射之声不绝于耳。
此刻张辽采用的是雁形阵,此阵虽然冲击力相较于楔形阵有所减弱,但能最大程度发挥手弩的威力。
要知道弩箭不同于弓箭,弓箭可以使用吊射,让箭支在空中划出弧线再落于敌军阵中,而手弩只能向前射击。
箭支的射击后,几乎是保持水平冲入敌军阵中的,所以射击时要确保前方没有自己人,不然友军就成了活靶子了。
七千对三千,三轮弩箭射出,吕布军阵之中的还骑在马上的人已经肉眼可见地减少了大半。
一时间吕布军旗之下,无数马匹栽倒在地,血染黄土,马匹之下又是被摔下马来的军士,可以说白虎军还未冲到跟前,这支部队已经丧失了还击的能力。
而张辽率领的七千铁骑,却不会因此勒马停驻,铁蹄一踏,当张辽率军冲过敌阵的瞬间,那些摔倒在地的敌军已经变成了滋养土地的肉泥。
这还没完,根据白虎军的战法,此刻冲阵之后,陷阵营会紧随其后,与敌军缠斗,高顺指挥着自己的亲军,在敌军已经被击溃的阵线中,摆出军阵,收割着敌军的生命。
而陷阵营让敌军无法迅速地重新集结时,便是张辽的七千冲骑重新集结的时间点。
此刻只需要张辽带领重新集结完毕的冲骑,对着敌军后背再次发动冲锋,便能彻底摧毁眼前的敌军。
张辽、高顺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眨眼间张辽已经再次冲到敌军军旗之下,而当张辽一戟刺穿护旗校尉的身体时,才发现军旗下的将领根本不是吕布。
“文远,如此战力绝不会是并州狼骑!”
高顺举着盾,对着身后策马赶来的张辽喊道。
“中计了!”
张辽话音刚落,便见韩遂中军的郝萌、曹性、成廉、魏续、宋宪、侯成几人,率部围了过来。
这几人率领的骑兵,才是真正的并州狼骑。
“迅速上箭!不得有延误!”
张辽立刻高声喊道,身后的七千铁骑,立刻从马腹左侧的背囊中拿出了箭匣,拆开弩机开始上箭。
“文远,来不及了,他们离我们不过一里,放马一冲便能杀到阵前!”
“我率陷阵营先顶住,为你们争取时间!”
高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翻身下马,与自己的陷阵营粘在了一起。
三千陷阵营,面对三千一组,一共六组,一万八千人的骑军,竟没有丝毫的惧色。
他们手持盾牌,一字排开,阵分两列,前一人单手持盾,单手持刀,后依然双手持矛,严阵以待。
“陛下!”
林中的赵云见友军遇袭,心中有些着急,看着刘辩请求出兵。
“别急,吕布手下骑兵三千一组,应该会用梯次冲锋的战术,以陷阵营的实力,绝对能抗住前两波。”
“待到敌军第三波冲锋,我得等率军杀出,可截其中流。”
刘辩按住了赵云,强压住他想求援张辽等人的冲动。
下一刻,敌军果然如刘辩所料,开始依次向前摆出楔形阵,为首者是郝萌,其后是曹性、成廉。
至此前三队骑兵之后,隔开了约莫五百步的距离,才是由魏续。宋宪、侯成组成的后队。
如此安排,是为了以防前三队冲锋受阻,从而后军冲到自家骑兵身上。
瞬息间结成如此军阵,可见吕布手下骑兵之精。
“来了!”
刘辩望着远处郝萌等人的方向,忽有尘烟如海啸一般自后而前冲天而起。
这边是古代骑军的可怕之处,冲锋前人吼马鸣,冲锋时尘烟滚滚而来,马铁扣地,如同天降雷霆,不断震动着敌人的军心。
“陷阵营!回报陛下天恩的时刻到了!”
高顺一声怒吼,立刻得到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