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还有一事,扬州孙策告急,向我大汉求援。”
满宠说罢呈上了孙策寄来的帛书。
刘辩展开一看,原来是袁术借着荆南出事时,陶谦也无暇南顾,悍然对着扬州发兵,此刻孙策正在与袁术鏖战。
“伯宁,拿地图来。”
满宠闻言立刻走到了偏殿,取来了地图。
地图在大殿的地上展开,刘辩指着扬州的板块,开始思考对策。
“此刻我军要备战开春时与袁绍的大战,实在无暇分兵救援,鲍信应该是最先收到求援信的,他怎么说?”
刘辩开口问道。
“鲍将军的意思是兖州可能作为袁绍的突破口之一,手中军队皆在重要地方布防,甚至已经预留出了准备呼应陛下进攻冀州的部队。”
“只是救援扬州的战事,只怕力有不逮,此刻若是对袁术用兵,兖州很可能遭到袁术的反扑,袁绍也可能会呼应袁术而出兵破局。”
满宠将鲍信的情况一一上表。
刘辩闻言也只能默默地点头称是。
“的确,鲍将军顾虑周全,但孙策若是被袁术打败,会在南方迅速坐大,若是乘着我军讨伐冀州时伺机而动,也确实是有些麻烦。”
“若不如请刘表出兵?朕不是封他代领豫州了吗?”
刘辩看向满宠问道。
“陛下,刘表的确想要对豫州用兵的,但孙策之父曾死在黄祖与蔡瑁手下,只怕让他救援……”
满宠有些拿不准,也不敢断言。
“啧,到底确有此事,但此刻朝中已经没有可用之兵了,朕可不想让袁术过好年节。”
“这样吧,让孔明修书黄承彦表明利害,朕亲自修书给刘琦,今年他会来朝见,朕便以水排鼓风机和水车与刘表交换出兵豫州吧。”
刘辩说罢,满宠沉思了片刻,“臣以为此计或可一试,若刘表出兵豫州不仅能缓解孙氏与刘表的仇怨,也可让袁术腹背受敌。”
“若陛下在给孙策书信一封,说明当年之事皆是蔡瑁的过错,而蔡瑁此人已被陛下所杀,再将祸水引去袁术身上,或可让两家同仇敌忾。”
“伯宁的意思是,将罪责怪在袁术派遣孙坚攻占长沙身上?”
“臣就是此意。”
刘辩闻言,立刻首肯,“张让,快上笔墨。”
片刻后,张让立刻端上了纸笔。
刘辩展开纸张,先给刘表去信。
“刘荆州,晓谕。”
“今有袁术,难侵扬州,君已领代豫州牧,当行征伐之事,解扬州之急也。”
“朕亦知军与孙氏冤仇难解,但昔日孙文台攻占长沙乃是袁术之名也,其命也陨于蔡瑁之手,今蔡瑁已亡,何不就此握手言和,以示长辈之诚呼?”
“眼下年节在即,贵公子琦当赴京朝贺,朕偶得两件有益国事农桑之宝,欲与君同享,可令公子带回。”
“望景升不计前嫌,襄助孙策,以安大汉天下。”
刘辩这信写得明白,用词恳切、中正,恩威并施。
以代领豫州牧为由,让刘表不得不从,却又怕他延缓出兵的时机,所以还要加上水排鼓风机和水车这样有利民生的重器。
这样一来,即便刘表想要拒绝也找不到借口了,最后还提到了今年刘琦回来京城,若是他刘表不遵命,刘琦能不能回去还是两说呢。
“陛下这书信写得极好。”
满宠在一旁研磨观瞧,不禁夸赞道。
“哎,荆州兵力不多,抛去守土之兵,只有黄忠手下的三万人尚可用,如此人马也只能起到牵制的作用罢了。”
刘辩叹了一声,随后笔锋一转,开始给孙策写信,信中言明了当前局势,不是大汉不想发兵,而是无兵可发。
只得委托刘表出兵,并让孙策不要计较恩怨,将孙坚之死明明白白地扣在了蔡瑁与袁术的脑袋上。
“陛下,臣倒觉得,只是牵制已经够用了。”
“那孙策骁勇,半年不到便打下了扬州大半土地,如此悍将若是一心为汉也就罢了。”
“若是他有二念,岂非是比袁术更强大的对手吗?”
满宠立刻收下了两封书信后,继续说道。
“陛下目前孙策与我大汉一心无二,极有可能是迫于形势,若是他身侧无强敌,说不定会有扩土之心。”
“陛下别忘了天下大定后要行的政令,如此骁勇之人,岂能是易于之辈呼?”
满宠的提醒不无道理。
刘辩当初与满宠定计,便已经打算好了,只待大汉重新一统,便要收缴各地州牧、郡守、太守的权利。
以孙策的性格来说,如此政令到了他的头上,他会如何也的确是不好断言的。
“嗯,伯宁所说不无道理,不可令其亡,却也不可令其盛。”
刘辩点了点头。
“陛下,臣已禀报完了。”
满宠说罢,收起案上的所有文书,饶是纸张文书,也足需他两手环抱才能拿住。
“伯宁辛苦了,这些事做完后,便早些回去休息吧。”
“臣,谢陛下关心,臣告退。”
待满宠走后,天已经擦黑了。
张让笑嘻嘻的端上了今日的晚膳,只是今日的却有些不同。
“张常侍,你是要朕吃牌子吗?”
刘辩不解地问道。
“陛下恕罪,这是黄妃与两位乔妃各自准备了家乡的菜品,让老臣拿着菜牌请陛下选用。”
刘辩闻言,心中不禁暗叹,“想不到这花样还挺多的,这哪是选菜,明明是选人嘛。”
刘辩脑中还在回响满宠方才禀告的事情,手中无意间便点在了黄舞蝶的牌子上。
张让见状立刻褪了下去。
没过多久,黄舞蝶亲自端着饭菜,走入了刘辩的寝宫。
今日黄舞蝶一袭玄色长裙,倒是与她飒爽的气质极为相称。
后宫的后妃之中,最为乖巧的当属她和皇后,对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