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这就拟定书信。”
郭嘉闻言立刻拱手道。
当夜,文丑依旧站在城楼之上,但却不见汉军的霹雳车来攻,也不见有汉军趁夜色填陷坑。
如此异常,一连持续了三日之久。
征战多年的文丑,从汉军的静默之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东西两处水道可有异常?”
“启禀将军,除了汛期将至,水位见涨外,并无异常。”
负责水道的校尉拱手说道。
“今年汛期的水势如何?”
文丑继续问道。
“在下询问了当地的百姓,比之往年,今年的水似乎涨得高了些,除此之外,并无异常。”
文丑闻言摆了摆手,心中的不安稍稍得到了一丝安抚。
“将军何故如此烦忧?”
陈宫迎了上来问道。
“这几日汉军没了动静,我派出去的侦骑也没有回报的,本将怀疑汉军可能暗地里有所准备。”
文丑蹙眉说道。
“嗯,将军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我军也只需多派侦骑查探便是,这城南的壕沟陷坑,我军可是提前准备了大半年的,那汉军除非插了翅膀,否则难以推进到城下。”
陈宫拱手说道。
“夏津那边如何了?”
文臣继续问道。
“夏津的守将已经退回了东阳,汉军势大,一路向着东阳而去。”
“将军放心,汉军主力若是不能攻下清河,即便鲍信的军队攻下了东阳,我军也能同信都守军夹击之。”
陈宫掏出了夏津送来的军报说道。
文丑打开军报,默默地点了点头,“还是小心为好,将此事禀报主公,若是因为这三万汉军,坏了主公的大计,我等便是自寻死罪了。”
“在下明白。”
陈宫应了一声,立刻带着军报走开。
文丑继续下令,扩大侦骑的规模,向着清渊的汉军阵地,打探敌情。
但这群侦骑自从知道了汉军有元戎弩这般武器后,均是吓破了胆子,根本不敢靠近汉军的营地。
当日正午,刘辩在营中收到了各处将领的进度汇报。
此刻甘宁已经制作了要求的一半泥车,并且根据霹雳车与弩车的形制,特制了可以搬运大型武器的泥车。
而赵云与张辽处,经过了两万士兵的辛苦劳作,排水道也已经有了眉目。
戏志才为他们设计的排水道,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河道,不过是几十条相连并行的引水槽。
如此设计不仅能最大规模地减少人力物力,还能保证引水渠起到最起码的作用。
至于关羽那边,在戏志才与诸葛亮的帮助下,反而进度是最快的。
他们二人皆是采用木石结构、辅以砂石麻袋,建成简易水闸的方法,在靠近城南的水道处分段修筑,以最大程度地拦住了水流。
而许褚同典韦带人,以水闸的点位为基础,向着城南的阵地,一边修出蓄水池,一边连接着壕沟。
届时只需一声令下,便能开闸放水,即便汛期不到,也能引水没过城南。
刘辩读完诸将的进度报告,立刻分享给了帐内的众人。
“陛下,看来只需要待汛期按时而来,清河便是囊中之物了。”
郭嘉拱手说道。
刘辩闻言点了点头。
是夜,刘辩独自在大帐之中,今夜风少,稍显闷热之感。
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玉玺中代表国运的气息。
此刻他再次拿起玉玺,闭目感受。
原本只是如同蛟龙一般的国运,此刻已经成长了不少,龙首之上,龙角探出,细细观察之下,此刻的大汉国运,竟已经长成了小型的五爪金龙花。
那金龙,感受到了刘辩的探查,竟十分地亲昵地在他身边不断游走。
见到如此景象的刘辩,不禁暗暗感叹,“看来朕,这一年来的战略和政令都没有出错啊。”
也许世人皆以为,国运这东西,太过玄幻,若是有这种宝物,岂不是阵前唤出国运金龙,便能大杀四方?
这想法简直大谬,这国运只不过是国家民生的具象显化罢了,是让后世君王自查自省的物件而已。
若这国运当真无敌,铸造玉玺的秦朝又岂会二世而亡?
国运,既是天命,天命,便是民心。
唯有民心所向,天命才会归依。
“既然有了这样的宝贝,帝王皆能知道国家的衰弱与繁盛,为何还会有王朝覆灭之事呢?”
刘辩想到此处不禁暗暗问道。
想了片刻,他自嘲道,“真到了那一步,历史的惯性又岂会因为改正了某些错误而戛然停止呢?”
“所以其实,有没有这玉玺,王莽都篡汉。”
“有没有这玉玺,张角都会掀起黄巾之乱。”
“有没有这玉玺,在朕手中,大汉终将再次荣耀四方。”
刘辩轻蔑一笑,他看着手中的玉玺,竟生出了从未有过的轻视之意。
想他刘辩幼时,还曾用这玉玺,放大自身的帝王威势,但此刻,他已经不需要假借外物之手,来证明自己的权威了。
“玉玺啊玉玺,你还真是如同美人一般,人人都想要,可得到了以后,也不过是王朝覆灭的又一个借口。”
刘辩叹罢,收起了玉玺。
他再次将目光锁定在了清河城上,此刻他已经坚定了想法。
不论损失多少兵马,这清河必须拿下!
清河之后还有信都,信都一平,袁绍便是拔了牙的老虎了。
两日后。
此刻的文丑,慌张代替了不安,汉军的缄默太过离奇,以他多年征战的经验来说,汉军是无法放弃清河这一必争之地的。
但两处河道并未有异常,派出去的侦骑,送来的回报也是没有异常。
如此局面,竟比刘辩并未亲征之时更为平静。
“陈先生,鲍信到何处了?”
文丑开口问道。
“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