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宁见自家骑兵退了出来,心中已然没了顾虑。
“你若要救朋友便速速退去,你若还要再战,只怕难留我们!”
白绕闻听此言,心中愤恨不已,若不是自己托大,单人单骑前来查探舟船,便不会落得如此险境。
若他带着自己的亲卫一同而来,这些汉军,不过是一次冲锋便能解决的事情。
但此时,于毒落马,大半人马护卫在于毒身边,若是自己硬拖甘宁,即便自家骑兵赶来,只怕自己也有受伤的风险。
白绕持剑暗暗想道,“前寨丢失不是我等的过错,汉军逃遁我们也杀了他十几骑,足以交差,何苦为了大功,为难自己?”
“此刻转身离去,救起于毒,还能在军中落个好名声,何乐而不为呢?”
甘宁见他不言不语也不进攻,索性扭头就走,三两个纵步便跳到了舟船之上。
上船之后,立刻抽刀斩断了连接着铁锚的绳索。
“扬帆!我们走!”
甘宁一声令下,舟船立刻顺流而下。
白绕见汉军已经远去,也不再纠结,翻身上马,救起于毒回营救治。
河道之上,火把只能照亮前方十几步的范围。
船上的兵士连同甘宁与赵云还在大口喘气,惊魂未定。
这一战太过冒险,也太过凶险,但所得也极其丰厚。
“痛快!”
“此战之后,我与子龙之名,必让黑山军胆寒!”
甘宁站在船首的位置,大吼一声。
赵云见他如此兴奋,只是微微一笑,独自解开盔甲,开始处理胸前并不算长的伤口。
此刻已近子时,戏志才与曹仁带着诸葛亮与庞统在营中的码头等候着两人的归来。
“怎么会去如此之久,不会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吧?”
曹仁急得来回踱步。
他害怕两人带回不好的消息,但更怕两人死在敌营。
这两人皆是皇帝的亲信,若是在自己手中折了,只怕自己日后也没好果子吃。
“将军莫急,我们再耐心等等。”
戏志才虽然眉头紧锁,但依旧安慰着曹仁。
去时逆流而上,回时顺流而下。
所以甘宁与赵云回营的速度极快,不过两刻时光,便已经能看到自家营垒中的火光了。
两人放锚下船,却见码头之上诸将正在静候。
连忙走了上去。
曹仁见回来的人身上皆是血污,料定几人经历了大战,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回来就好。”
“两位,情况如何?”
戏志才迎了上去问道。
“启禀军师,城西的情况与军师所料不差,乃是黑山军在驻守。”
“前寨守军不过三百来人,守将乃是眭固与陶升,中军人数不明,却有两位大将,乃是于毒与白绕。”
赵云一拱手,缓缓说道。
此话说罢,曹仁兴奋地猛拍大腿,“好!好啊!天佑大汉!此战两位当居首功!”
正当曹仁兴奋的时候,戏志才等人却从赵云话中听出了不同寻常的信息。
庞统上前一步问道,“两位将军,你们怎知道守营大将的名号?”
一般来说能知道守军是哪一部分的还比较容易,看军旗抓舌头就行了,但要知道守将是谁,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除非与之交手或是探查到足够近的地方看清将旗。
甘宁嘿嘿一笑,抢过了话头,“我与子龙将军,连踏两营,前寨的陶升、眭固被我们斩了!”
“中营赶来救援的于毒被子龙挑断了一臂,可惜我并未伤到那白绕。”
甘宁说罢,曹仁在内的所有人都长大了嘴巴,陷入了一段较长的沉默。
唯独戏志才一边听着甘宁所说,一边奋笔疾书,“传令官,将两位将军的战报传回广平,禀告陛下。”
“遵命。”
直到传令官扬长而去,众人才反应过来。
“两位将军莫非天神呼?”
曹仁走到近前,看是观察两人是否受伤。
这两人除了赵云胸前的一道口子外,竟没有一处伤痕。
“将军谬赞了,并非我等神勇,而是敌军皆是乌合之众,届时只要陛下亲兵一至,定能大破城西黑山贼,送粮入城!”
赵云面对如此夸奖,依旧谦卑地回答道。
戏志才则是拉着甘宁走到一边,“河道之中的暗流和探查清楚了?”
“启禀军师,的确有暗流,在下已经记住了方位,只是这暗流太窄,只能容纳一两袋粮草过去。若是以此运粮,只怕还需派人通知城中友军。”
甘宁如实说道。
“嗯,我知道了,有劳将军了,两位的神勇战绩,我已送往了广平,届时若与黑山贼作战,还需两位将军为先锋。”
“多谢军师成全!”
甘宁闻言,拱手说道。
此日清晨,战报送入了刘辩手中,刘辩读完战报微微一笑,找来了郭嘉等人。
“陛下,此刻或可出兵城西,即便不能送粮入城,也可搓一搓袁军之锐气!”
郭嘉读完战报,立刻拱手说道。
“嗯,此刻若挥军城西,仰仗子龙与兴霸之威,或可大破敌军,然袁绍也不会放任城西兵败,定然会派兵来援,如此一来或可减少曹仁方面的压力。”
刘辩点了点头,认可的郭嘉的说法。
“陛下,某愿为前军,踏破黑山贼寇!”
关羽闻言立刻拱手上前说道。
“好,就请关将军先率领本部兵马先行,朕率后军紧随其后。”
“多谢陛下。”
关羽说完,立刻拱手退出幕府,外出整军。
他听了赵云与甘宁的事迹,心中不禁感叹两人武艺,也升起了争斗之意。
关羽自认,以他的本事,一人一马也能做到两人一般的功绩。
所以此刻他才请战城西,想与这两人联手再破敌营。
“报!戏军师送来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