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丑等将,若来驰援,必然会从北面而来。”
“此刻汉军留下了北面的缺口,只怕已经安排了伏兵,想要以此为饵,将我们一网打尽吧。”
“此刻汉军兵力在我等之上,若是能遣一将将北面有汉军设伏的消息告知文丑等将,或可扭转战局。”
田丰说罢,此刻袁绍帐中的武将,也只有高览一人而已。
那逢纪虽说披甲佩剑,但说到底终究还是文臣。
高览见状,拱手道,“主公,在下愿冒险一试。”
“高将军!此举乃是千难万险啊。”
袁绍闻言,颇为感动,站起了身,客套了起来。
“大丈夫,为大业,岂能惜身不前?”
“别说千难万险,只要有扭转的战局的可能,高览便愿意一试。”
高览单膝跪地,一脸的决绝。
“我袁绍有将如此,何愁此战不胜?”
袁绍将高览扶起,亲自为他整了整盔甲,“此刻汉军攻城,耳目众多,将军不如入夜之后再做打算。”
“主公所言极是,只待入夜之后,我等为高览将军换上一匹快马出北门而去,此计若是能成,我军就还有希望。”
“好,便依田先生之计行事吧。”
高览闻听此言,当即决定回营大睡一觉,养足了精神,才好趁着夜色出城。
逢纪见状,立刻拱手道,“高将军如此大义,在下也会竭尽全力,守住丘合。”
丘合城内,虽然失去了高览,但经过逢纪一番鼓舞人心的演讲,令全城的兵士们都热血沸腾。
霎时间袁绍手下兵士的抵抗意识高涨,就连刚入伍没几个月的新兵,都爬上了城头,奋力丢着滚木礌石,尽可能地缓解着城防的压力。
是夜,高览持枪披甲,喝了两杯烈酒,啃完了一整根羊腿,这才趁着汉军的攻势渐止,从城北摸了出去。
为了保证自己的速度,高览不仅带上了两匹军中最快的马儿,还卸下了马儿身上的多余负重。
已离开北门,他便不断挥鞭,催促着马儿快速奔跑着。
而此刻,驻守丘合北门的张辽、高顺两人,因为本身没有攻城的任务,所以把兵力基本都投入到了对附近地形的摸排与侦查之中去了。
好巧不巧的是,高览的深夜奔袭,恰巧被张辽手下的亲卫发现了踪迹。
那亲卫见到地上的马粪与马蹄印,当即冲了过去,抓起那马粪便捏了一把,还未干透的马粪在他手中被挤压出了绿色的汁水。
这名亲卫见状,当即意识到事情不对,立刻将这一发现报告给了张辽。
“新鲜的马蜂和蹄印?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将军,是从丘合出来的,一路向北,经过我们设伏的地点。”
“好,我知道了。”
张辽闻言,眉头微蹙,立刻策马向着高顺所在奔了过去。
两人将此事一说,立刻决定带着轻骑快马,追上去。
一来,遗留的马粪不多,而来此人在张辽、高顺眼中,极有可能是去寻文丑援军的,如果不加以阻止,可能会让增加不必要的意外。
“高顺,我领亲卫在前,你徐徐跟在后方,以防对方有诈。”
“好,文远放心吧,我在你身后三百步的距离,时刻支援你。”
张辽闻言,立刻放下心来,当即下令,让手下亲卫全部脱了铠甲,换上已经歇够了脚力的马匹,朝着高览的去路便追了出去。
要说这汉军之中的所有马匹,基本上都是来自西凉与并州的。
其中不乏有匈奴与鲜卑的马种,还有来自羌人的马种。
这几种优势马种的杂糅之下,倒是让汉军的马匹呈现出了不输原种的耐力与爆发力。
而相较之下,袁军的马匹来源便有些单一了,加上刘辩对于西凉与并州马匹、铁矿的管控。
袁军的战马令其无法发展出强有力的骑兵,却催生出了如大戟士这般的步兵。
如此一来,张辽根据高览马匹留下的脚印与马粪在后方紧追不舍,终于在天光即将大亮的时刻,赶了上来。
“前方可是袁军之将?”
张辽喘着粗气,高声问道。
高览闻言,惊得立刻回头,却见几十骑穿着汉军军服的兵士,正不断催马向着自己赶来。
高览骑了一夜的马,此刻虽然疲惫,却也不敢放松。
他立刻提起了挂在马儿身侧的长枪,一面继续北逃,一面注意着自己与后方追兵的距离。
张辽见前方那人没有停下的意思,果断下令,让兵士们拿出手弩,开始射击。
弩箭的破空声不断催促着高览加速。
第一轮数十支弩箭,被高览侥幸躲了过去,但紧接着便是第二轮的弩箭袭来。
而这一次,高览不再幸运,他的坐骑,被数支弩箭射中,将他在快速奔跑的情况下甩飞了出去。
落地的高览,只觉得脑中嗡鸣不止。
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刚想捡起一旁掉落的头盔,便被数把利剑抵住了脖颈。
这已经是高览第二次被汉军围困,高览缓缓转过头,见数十骑已经将自己围了个水泄不通,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竟是高览将军,你不在城中守城,却深夜奔袭至此,看来是城中之人已经看出了我们在此处设伏了。”
张辽不禁赞叹了一句。
“看到了又如何,还不是被你们抓住了,大半夜的不睡觉,竟能带着兵士们侦查地形,倒也是罕见。”
高览见张辽一身尘土,比之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
“嘿嘿,有备而无患嘛,怎么样?高将军,屈尊去我营中待两日吧?”
张辽扶起了高览,麻利地将他双手绑好,又安排了一匹马让他骑上,便带着他缓步归营去了。
“呦!我还是小看你们了,身后还有援军呢?”
高览坐在马上,看到了远处带兵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