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旧?
面前的这个人是认真的吗?
自己可是没有一点时间,跟他叙旧。
“异度,你该知道的,现在,我可是没有时间跟你说其他的,就算是有,恐怕也还是要等我们双方再次和睦下来才是啊。”鲁肃想带上一点笑容可是面前的蒯越,实在是欺人太甚。
蒯越依旧笑容不减。他看了一眼鲁肃:“子敬,你们江东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一下啊。”
什么?
究竟谁欺负谁,当前遭遇危机的,并非明军,而是江东吧,蒯越说这话,他是要多不要脸,才能说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话,才能睁眼说笑瞎话。
“异度,好像现在,遭遇最大的损失的,是我们江东吧。”
反问,让蒯越呵呵一笑;“可是我们明军和江的这场战争,又是谁先挑衅起来的呢,似乎,这是你们江东吧,怎么,打也是你们,说谈也还是你们,难道你们将我明军上下十来万将士,当成了泥土不成,难道在你们江东心中,我家主公,是任由你们拿捏欺辱的嘛。”
振振有词的话,让鲁肃的表情很不自然。
他是文人,文人就算再不要脸皮,但那也是背的怎么干也无所谓,当真地让人将这件事说出来,那谁也挂不住。
鲁肃尴尬笑了笑;“这应当是当中有什么误会吧。”
是误会也好,还是故意也好。
这重要嘛,重要的事明军你们当前不是能获得最大的利益嘛。
既然能明军能获最后利益,还说这些干什么呢。
“子敬,我们主公一向仁义,这一点,当今天下谁都是知道的。”
他仁义?
说的是反话吧。
这些年来,这个郭威凭借着手中的将领文臣,东偷西抢,挑拨离间,居然将曾经的南部四郡给一点点扩大到了能够跟江东并列。
不,已经不是并列了,伴随着这一次,鄱阳郡的让出,郭威的整理力量,已经超过了江东。
明军停止了征战,再一次恢复发展,可是江东呢,江东只是停止了局部区域的战斗,和荆州,和交州之间的战争,还并没有结束,那一场战争,又不知道,会损耗多少东西。
江东,再不会跟以往一样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事情,咱们就还是不说了,你还是说一说,你们的条件吧。”鲁肃在心中惋惜,甚至是在想着一件事。
倘若这一次,不对明军展开进攻。
说不定局势还不会这么恶化。
当然,千算万算,就没有算到,他刘备居然这么不要脸。反过来就对江夏展开进攻,简直是可耻到了极限。
“早就听说江东鲁子敬,是江东第一聪明人,如今看来,果然如此,那周公瑾和李相比,实在是不够看的。”
又在挑唆自己和公瑾的关系,简直是可耻可恨。
鲁肃看了他一眼;“果然,曾经的蒯异度,那是多么仁义的一个人,现如今,却是变得如此尖酸刻薄,这也不知道,究竟是跟谁学的。”
两人你来我往,蒯越也不打算再说其他的了,很自然地从自己衣袖中取出一份文书递给了身边的陈到。
陈到现在还在云端中飘着。
刚才两人的话,是笑里藏刀,每一句甚至每一个字,都在进行交锋。
字字如刀。他都不敢想象,遇到这样的人,他应当如何应对,在脑子中将了半天,陈到,只能是暗自庆幸,信号,自己是一个武将。
将文书接过来,陈到很是恭敬地递给了鲁肃。
鲁肃展开一看,眉头瞬间就紧绷起来。
让出鄱阳郡,这是在情理之中,这一次自己过来,也是要让出鄱阳,从而让双方之间停止交战,让太史慈和韩当的兵力能够相应抽调出去展开增援江夏。
本以为,只要让出了鄱阳郡,那一切也就结束了。
如今看来,还真不是。
恬不知耻的,郭威居然要战马四千匹。
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赤裸裸的抢劫。
“土匪行径,四千战马,异度,你觉得,我们江东会答应。”
鲁肃将文书放在一边,如果不是现在双方之间是在谈判的话,他能保证,能够将这文书撕扯得粉碎。
这才是真正欺人太甚。
蒯越翻了一个白眼,跟看白痴一样地看了面前的鲁肃。
他居然还生气。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
“四千战马,和江东从此四分五裂,我甚至认为,我们主公要的还是不够多,起码要你们一万战马,甚至是更多,从这一点来说,我们主公的仁义,那是当仁不让,当之无愧的。”
“你……”鲁肃差点没气得吐血。
蒯越这一句话,可是一针就给扎透了。
他将局势直接点破。
而这一份文书,也不是跟你谈判的文书,是直接签署文书。
如果再说直接一点的话。
那这份文书,就是让你直接签署的文书。
郭威,根本就没有打算给你谈。
蒯越,也是直接来签署协议的,而不是来给你商议的。
“日出日落,你们如此做法,可曾想过他日后果。”
鲁肃很无奈,可还是,要稍微的争取一下,郭威这样的做法,他当真他日,就不会遇到同样的境地。
他这等行为,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他日的事情,那就不是我们这样的人能考虑得了的了,我们现在能见到的,只能是当下。”
反正都撕破脸了。
蒯越也懒得跟他说其他的。
江东,如今的确是一只肥羊,当然,这只肥羊已经被拖得不是那么肥了,但是终究还是有肉的。
至于今后,其他蒯越不好说,但是江东,恐怕不可能再有什么发展机会了。
这一次战争,江东就算是不元气大伤,也要脱一层皮。
而且,怎么看当日,主公也并非只有这么一个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