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孝,你的确是个聪明人,但我也不傻啊”
曹熙晃了晃头:“袁绍那家伙到今天为止,还在官渡坚持,他目的就很明确。”
“这一次我将曹丕送走,其人肯定会认定,我在排除异己。”
郭嘉笑了,难道不是吗?
“是,也不全是。”
深吸口气,曹熙倒了一杯酒来,他很少在军中这样白嘴喝酒,郭嘉目光搓了搓,嘴角也往下压了压。
侯爷的压力,很大!
面对如此繁重的军务,要说一点压力没有,那绝对是扯淡。
曹熙虽然天纵英才,但他到底还是人,还有一副肉做的心肝。
“我虽然很厌恶曹丕,但你知道我没办法杀他,一方面是我老爹那边过不过去,一方面,我也真的不想看到,兄弟残杀!”
历史上曹家的兄弟,好几次都为了王位而相互争夺,虽然最后在历史上,是曹丕占据了魏王的继承权,并且成功篡位。
但,魏国坚持了多久?
如果在那个时候,他们老曹家的兄弟们,真的可以彼此之间真心实意地相待,后辈子孙们也是相互扶持的话。
司马懿还真不见得有机会,让他两个儿子,最终夺走了大魏的政权
作为历史曾经的旁观者,曹熙并不觉得司马懿那么做有什么不对,可是看看他司马家后人做的事情。
硬生生把一个好好的申州之地,弄得到处狼烟四起不说,更要命的竟然还引来那么多外族逞凶。
神州浩瀚,能够囊括一切,但这个前提是,你去主动收复他们,将他们要请进入神州之内,成为王朝的一分子,大家协力向前。
而不是被人家打得都快尿裤兜子了,然后还在那死不要脸一样,嚷嚷着自己是什么朝廷正宗。
哥们,要脸吗?
但是说来说去,曹熙很清楚,当时司马家族导致神州上烽火不停,一方面的确是他们的能力不行。
在这也是司马家本身,更不团结!
归根到底,一句话,要是有可能让家族完全团结起来的话,曹熙是不希望大家彼此之间动刀动枪的。
过去,他的确不止一次想过,是不是要把这些兄弟们都除掉,然后好让自己一家独大。
但是随着时间的变化,以及他掌握的东修越来越多,曹熙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
好像把他们留在身边也没什么坏处,毕竟以他们的身份,家里绝对不会差这几双筷子的。
而且这些人留下,他们虽然没办法统兵在外,也不可能帮着他攘外安内的。
然而一个最重要的功能,不容忽略。
他们可以当替罪羊啊!
并且这些人只要活着,获得还不错,就可以一直当作曹熙的宣传资料使用,到时候无论外族还是百姓。
当他们得知了曹家兄弟的争斗之残酷后,再看看这帮家伙的好生活,谁还能不对曹熙的统制,心向往之?
这就是格局!
郭嘉点点头:“侯爷看来把一切都想透彻了。”
“没给你留一个拍马屁的机会,还真对不起。”
微微一笑,曹熙把话题拉来了回来,而刚才那杯酒也到了郭嘉手中:“这本就是给你的,我可不像你一样,是个酒包。”
“你说得不错,袁绍此次必定会认为,当曹丕离开我营之后,原本那些忠诚在他脚下的将领们。”
“都会和我发生矛盾,其中就包含了夏侯氏和很多曹氏的武将。”
“虽然我是全军总统帅,还有朝廷的敕爵,以及我老爹送来的兵符。”
“但咱们这里的将领构成,很大一部分,他们都是我的长辈,估计在袁绍看来,即便是我掌握了那么多的东
西,也未必就一定可以催动他们。”
郭嘉不可置否的笑了:“侯爷您本来不也在营造这种环境吗?”
他一语中的,毕竟到了这个时候,如果不展示一下的话,还恐怕会被曹熙嘲弄。
刚才的玩笑,郭嘉一点都不觉得好玩。
“从我军出战以来,到今天为止,侯爷您所差遣的前敌将帅,全部都是自己的麾下,老主公这边派遣的人员中。”
“除了上一次调遣了李典和于禁之外,剩下的全都只是列阵扎营。”
“我不相信,侯爷您就那么看不上他们的能耐。”
曹熙自然还没有那么飘,不提权斗的事情,单单是在战场上,夏侯惇等人谁不是闪耀的明星。
这帮老家伙们,在战场上的经验可谓是丰富至极。
甚至让他们上阵,每一次的斩获,基本上都不会比现在少。
按照常理而言,曹熙要是想去保存实力的话,理当让他们冲锋陷阵,反而要魏延、赵云等人,驻守在他身边。
这样基本上可以无伤坚持到战争结束,或他想为手下人积累军功的话,也完全可以让夏侯惇他们在前线一番鏖战之后。
即将获得胜利之前,来一手骚操作,
临阵换将。
左右战斗进行得差不多了,换成谁来都是痛打落水狗,只要无脑指挥就行。
并且曹熙的手下,哪有那么无脑的蠢蛋?
这操作,风骚又简单,曹熙却偏偏没有这么做,要说他心里没有点旁的打算,估计打死别人也不会相信。
“得了吧。”
曹熙呵呵一笑:“你郭奉孝能看穿的事情,袁绍不就蒙在鼓里?”
“话不能这么说。”
郭嘉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满面春风的:“其实袁绍也不是个傻子,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也是爷您故意安排的。”
“你瞒得过旁人,瞒不过我啊。”
到了揭发老底的时候,郭嘉自然不会手软,但这些话出口前,他还得看看外面是不是有人可能在听风。
扫了一圈营房之外,确定没有一点问题之后,郭嘉这才开始侃侃而谈。
用他的话说,曹熙这一次的操作,简直是秀大家一脸,包括他在内,开始的时候竟然也都没有察觉到什么。
“从外界看来,夏侯惇等人来到战场后,侯爷就直接将他们列阵安排上,这一点外人解析,必定是为了照顾老主公的颜面,而且这项照顾,也止于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