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角落里,背过身去:“喂?”
暗一:“老板,Ivy有消息了!”
傅律霆眼神骤紧:“说。”
“目前他人在国内,也愿意接这台手术,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
“放了顾淮予。”
傅律霆眉心骤拧:“他怎么知道顾淮予在我们手里?”
“……暂时还不清楚。”
“答应他。但必须在半小时内赶到人和医院,否则交易作废!”
“好。”
结束通话,傅律霆返回走廊,正准备开口,却被傅远山抢先一步——
“大哥真是业务繁忙,都这个时候了,还有接不完的电话。也亏得你心态好,奶奶还在ICU躺着,我们这些人早就方寸大乱,只有你还稳如泰山,跟没事人一样。”
这话乍一听像夸奖,实则处处都是陷阱。
“大哥自然跟我们不一样,情绪稳,心也硬,这点小事自然不放在眼里。”
接话的是二房小儿子傅远帆,目前mBA在读,还没正式进入傅氏工作,平时很少现身,没想到今天这么积极。
而他旁边一直保持沉默,没有开口的是老二傅远洲,是傅文博和外面女人生的,跟傅远山、傅远帆和傅葶葶同父异母。
傅远洲在这个家的存在感几乎为零,从不主动去老宅探望,也不在老爷子和老太太面前表现卖乖。
就连关于他的消息都很少,就像个透明人一样。
没想到今天也来了。
二房这是怕老太太熬不过这一关,所以全员到齐来送行吗?
傅律霆冷笑。
傅葶葶就像抓到什么把柄似的,夸张地捂着嘴“啊——”了一声:“大哥,你、你怎么还笑得出来?现在情况危急,奶奶随时都可能去了……”
“呵,我看有些人不是心态好,而是根本没有心。亏老太太平时那么疼爱他,结果呢?”杨岚阴阳怪气。
傅文博在一旁静静听着,没有要制止的意思。
傅律辰洗完脸出来,把所有“声讨”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就炸了。
他整天游手好闲,从来不管家里和公司的事,所以根本不清楚大房和二房的斗争已经激烈到这种程度——
公开指责,言语讨伐,就差指着大哥鼻子骂了!
“你们说够没有?我哥不过是接了个电话,怎么就罪大恶极了?照你们这么说,是不是还要抓他去判刑坐牢心里才舒坦?”
“还有傅远帆,什么叫‘这点小事不放在眼里’?奶奶发病住院,这是小事吗?你不要自己觉得无所谓,就把我哥也算在里头……自己是屎,才会看谁都像粪!”
傅远帆:“你!”
“对了二婶,”傅律辰又调转枪头,“奶奶疼爱我哥,那是她老人家乐意,您有意见可以等奶奶醒了当面说,别在背地里发牢骚、嚼舌根、当小人。”
“我、什么时候有意见了?!你别胡说!老太太醒不醒得过来还是另一回事,你别恶人先告状……”
“够了!”傅律霆冷冷开口,“谁说奶奶醒不过来?”
杨岚讥嘲:“怎么?你比医生还权威?”
都下病危通知书了,老太婆这次死定了!
傅律霆懒得理她,准确来说,是直接无视了二房这一群人,径直走到佝偻着身子、低头发呆的老爷子面前。
“爷爷,刚接到电话,说Ivy人就在国内,愿意接下这台手术,最迟半个钟头就能赶过来。”
“……真的?!”老爷子迟钝两秒后,猛地抬头,老眼爆发出惊喜的光亮。
“嗯。”
“好!好啊!太好了!这下老太婆有救了……”
傅文博闻言,眉心深深一紧。
杨岚瞪大眼,一脸不敢置信:“我刚才问过主治医生,他说国内根本没有人能做类似的手术,阿霆找的这个什么‘维医生’靠谱吗?不会是什么江湖骗子吧?老太太现在可一点都经不起折腾……”
“Ivy?”傅远山目露怀疑,“那个心脏领域专家,被称为现代医学神话、全科天才的Ivy?”
显然他比杨岚懂行,也很清楚谁能救老太太的命。
“嗯,是他。”
然而傅远山却并不相信:“可我怎么听说,他长住国外,深居简出,业内人士都很难打听到他的行踪,更别说请他跨国做手术了。大哥你别牛皮吹得太大,一会儿收不回来。”
傅葶葶:“就是!Ivy如果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