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打量着喊话的人。
那年轻人上岸后,将普通渔人装束外衣褪去,露出了一身短打黑衣。
看其样貌大概十七八岁左右年纪,颇有几分英侠之气。
在岸边等待的柔美女子,细心地将一件披风披在他肩上,更显得俊秀非凡!
嗯,此人样貌不凡,穿着打扮更是非平常百姓,必是太湖中有数的江湖豪杰!
杨康很快便有了判断,对着那年轻人的方向拱手道:
“这位兄台,我们并非一般游客,而是专门来到太湖探亲访友。
只是多年未见,一时不知好友所居位置,方才误入此地。
请问阁下是何人,还请如实告之!”
那年轻人听了不置可否,心道,
咦,这些人专程来到太湖,怎么路上没听过我太湖小霸王的威名?
略一沉思,朗声答道: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你们既然是访友,夜间造访也自无不可!
在下陆冠英,是归云庄少庄主。
客人想要去找哪一位朋友,您朋友何名何姓?
太湖三十里之内,在下都可帮忙打听。”
杨康几人一听,顿时眼前一亮!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刚一来太湖,遇到的就是正主陆乘风的儿子陆冠英。
梅超风听到他自报家门,激动地问道:
“这位小兄弟,敢问你的父亲是不是叫做陆乘风?”
陆冠英本来只是热心解难,
听到一个双眼失明的黑衣女子在船头提起父亲的名字,
心中一惊,立即戒备起来。
声音已变得有些严肃:
“不错,陆乘风正是家父!
你们到底是何人,如不明言,在下只好将太湖封锁。”
梅超风正要答话,黄蓉急忙拉了一下她的衣袖,抢着说道:
“少庄主,我师姐与你父亲是江湖故交。
只是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还请代为通传一下,就说一位姓梅和一位姓黄的老朋友求见!”
陆冠英听了心中又是一惊,和身旁的女子小声商量了一下,便对杨康几人说道:
“各位客人还请在船上等待,在下去去就回。”
说完,拉着女子的手展开轻功,匆匆便往树荫深处奔行。
不到半盏茶时间,岸边突然涌出大量手持兵刃,身穿劲装的黑衣大汉。
全部对船上的杨康几人虎视眈眈!
陆冠英已经返回,从一棵大柳树后显现出身形。
他却不是一个人前来,双手推着一辆特制的四轮车。
四轮车上坐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
唇间与下颚都留着精致的胡须,面容清秀,与陆冠英有三分相似。
一身白衣书生打扮,双腿似乎行动不便,只能依赖四轮车代步。
陆冠英指着船上的几人,低声对中年男子耳语了几句。
中年男子气运丹田,放声问道:
“我陆乘风近二十年没出太湖了,敢问哪位客人说是我的朋友?”
梅超风侧起耳朵,听到这个声音,不禁想起了二十年前在桃花岛时。
四师弟缠着自己比试武功,最后被自己打得鼻青脸肿哭鼻子的场景。
心头不由得一热,空洞的眼眶里涌出一些水渍来,颤声道:
“陆师弟!我……我是你的三师姐梅超风!
你……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三师姐,梅超风?
陆乘风听到这个名字心中一震,大惊失色!
身子微微前倾,定睛一看,便在杨康三人中看到了梅超风的身影。
第一眼只是有些眼熟,细细一看时,真的是她!
陆乘风心里不由得激动起来!
第一时间想站起来,却记起自己双腿已残废,无法动弹,苦笑着挥着手喊道:
“梅师姐……真的是你!太好了,你终于来看我啦!”
陆冠英看到父亲激动的样子,心中诧异至极。
父亲何时有这样一个师姐了?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但他已清楚,来人是友非敌。
暗中将手一挥,岸边手持兵刃的数十名黑衣大汉如同潮水般褪去!
朗声道:“诸位贵客还请靠岸,请到庄内说话。”
黄蓉机灵多察,在梅超风与陆乘风对话间,将二人的表情和反应全部看在眼里。
梅师姐她双眼失明,陆乘风师兄他双腿残废,为什么所有不好的事情都落在他们身上!
又见了二人激动的样子,黄蓉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暖流,眼眶一热,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杨康发现她的异常,柔声问道:
“蓉儿,梅师父的遇故人,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你怎么哭了?”
梅超风也有些惊讶,
“小师妹,你怎么啦?”
黄蓉一边用衣袖抹着眼泪,一边带着哭腔说道:
“呜呜……梅师姐,你看不见,
陆乘风师兄他的双腿真的被我爹打断了,现在坐在四轮车上……
呜呜……”
梅超风本来心中就有预想,不料听了黄蓉的话,愧疚之情涌上心头无以言表。
待靠近岸上,船还没停稳,
她二话不说,便根据用耳力测算的位置,
展开轻功一个跟头翻到了陆乘风身前。
伸出双手便去摸索着陆乘风的双腿,待摸到的那刻,
用真气在他腿上的穴位轻轻一探,便知他双腿经脉果然坏死!
梅超风心中如受重击,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嘴中喃喃地说道:
“陆师弟!我对不起你,我不配做你的师姐!
都怪我当初和陈师兄偷走了师父心爱的九阴真经,这才让师父他老人家震怒,害得他迁怒于你!
你的双腿残疾,便报应在我与陈师兄身上,都是我们的错!”
陆乘风本来心中是有不少怨气,但梅超风接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