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房子,我借住在这里。”因为不想透露太多隐私的缘故,鹿溪就找了个容易信得过的理由。
廖总一听,恍然大悟,“原来这样啊。”
鹿溪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却突然被廖总叫住。
“鹿溪,这是你帮我找到配件厂家的礼物,小小心意,你别嫌弃。”
廖总将一个精致的礼品袋递了过来,“拿着。”
无功不受禄,鹿溪觉得自己虽然是帮了廖总,可她也拿了回扣,所以并不存在谢礼这一说。
“廖总,你可别折煞我,咱都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你这么做,我下回可不敢跟你做生意了。”
“哎呀,一点小心意,哪有你说得这么严重,你快拿着,再说以咱俩的交情,多大点事啊!”
“不不不廖总,交情是交情,礼物是礼物,这不能混为一谈,你还是收回去吧。”鹿溪推拒着,急忙下车关上了车门。
她朝车里拧着眉的廖总挥了挥手,“廖总,注意安全哈,再见。”
“鹿溪!”廖总发出恼羞成怒地吼声。
鹿溪充耳不闻,笑眯眯地挥完手就往小区门口走,她还挺怕廖总把那个礼品袋从窗户扔出来强行让她拿着呢!
好在
廖总是个要脸的,就算被拒绝了,也没有追出来难为她。
鹿溪进了小区,保安们看到她都纷纷打招呼。
“商太,下班了。”
“商太下午好。”
鹿溪笑着一一回应,等没人的时候,她脸上的笑垮了下来,她得给医院打个电话,问问护工的事,接下来鹿玉梅住院的日子,她不会再去探望了,哪怕只有一眼。
鹿溪边走边翻医院的电话,找到后拨了过去。
医院那边的意思是护工有,包天包月的都有,看鹿溪怎么选择。
鹿溪选了包天的,“费用就先在预留的费用里面扣,如果钱不够,通知我,我及时缴。”
“好的鹿小姐。”
挂了电话,鹿溪上楼回家。
商礼听到声音从卧室出来,当他看到鹿溪身上的衣服不是早上离开时的衣服,他立马机警地想到什么,“中午你去医院了?”
鹿溪:“……”
“你妈又闹你了?”
鹿溪怀疑商礼是属狗的,怎么这么灵敏呢!
“中午是去了,被泼了一身粥,所以之前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才不让你去医院的。”
商礼眉心紧拧,脸色相当难看,他伸手就要去拉鹿溪,结果鹿溪抱着
包包躲了下,这一躲,商礼的目光都变了。
鹿溪懊恼又惊慌,她知道,手受伤这事要是被商礼知道了,肯定会非常生气的。
“鹿溪,你在躲什么?”商礼语气淡淡,可压迫力却像座大山悬在她的头上,鹿溪感觉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
“我、我没躲。”她还装傻,眼睛都不敢和商礼对视,她低下头,“我身上都是炝锅鱼的味,我先去洗个澡。”
商礼怎么可能让她逃走呢,他结实的手臂在她逃跑前一把搂住她的腰,鹿溪被拦腰抱了起来,她双腿悬着,吓了一跳,惊叫着挣扎,“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商礼轻而易举就将鹿溪单手抱到了沙发前,他一扔,鹿溪就扑倒在沙发上,右手下意识想抓点时候,结果醒目的绷带就落入商礼的眼中。
商礼瞳孔剧烈收缩,脸色沉得吓人。
“这是怎么回事?”他嗓子里好像有惊雷翻腾,感觉下一秒暴雨就能兜头浇下。
鹿溪欲盖弥彰的急忙收回了手,她背过手,不让商礼看,她脑子里快速地想着对策,如果告诉商礼她是情绪崩溃自己把自己弄伤的,那也太丢脸了。
“是你妈弄的?”商礼看
着鹿溪胡乱转动的眼珠子。
鹿溪矢口否认,“不是。”
商礼气得倒吸一口冷气,额上青筋乱跳,她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想着怎么蒙混过关。
“真、真的不是。”鹿溪有点受不住商礼的怒气,她的心已经害怕到快要跳出来了。
商礼目光越来越阴鸷,牙齿也咬得咯咯响,“鹿溪,你最好不要骗我。”
商礼盯着鹿溪又沉沉看了几秒,突然转身,“或许鹿玉梅能给我答案。”
鹿溪看他要回卧室,大概换衣服打算去医院,她急忙跳下沙发追过去。
“商礼,真不是我妈弄的,其实,其实……”
她惊慌失措一不小心追进了他的卧室,双脚踏进这片她从来没有踏进过的区域后,脑子里立马警铃大作,商礼从来没有邀请她进来过,也从来没有示意她可以随便出入他的卧室。
说白了,两人表面上好像是一对非常恩爱的夫妻,可实际上,商礼处处都神秘莫测,鹿溪总是无法忘记那个因日料而起了争执的下午,好像那个冷漠疏离,客套周到的商礼,才是真正的商礼。
或许如今的美好生活都是镜花水月,商礼给她的一切,都有随时迸裂的
可能。
鹿溪怔怔看着偌大的卧室,陌生,华贵,昔日上流社会的天之骄子,哪怕跌落凡尘,也依旧尊贵耀目,不是她这等寻常人可以匹敌。
鹿溪愣神的功夫,商礼已经换好衣服,他从衣帽间走出来,看到门口呆呆站着的鹿溪,他突然眉头一拧,眼底一扫而过的不悦深深刺进鹿溪的心底。
鹿溪浑身犹如冰水浇过,彻骨的寒意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强撑笑意,快速又麻木地退出他的房间,随后,她跑向客厅,抓起自己的包包就往玄关门疾步而去。
“鹿溪。”商礼大步出来叫住她。
鹿溪脑子一片混乱,她冷静不下来,只能凭着本能对商礼说:“我先去医院了,今晚应该会和之前一样不回来,我、我的手不是我妈弄的,和她没关系。”
“我和你一起去。”商礼试图去拉鹿溪的手,鹿溪下意识躲开,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她不应该这样,商礼又没有做错什么,是她自己过于敏感。
可是,可是……
“商礼,抱歉啊,我每次和我妈闹点矛盾就容易情绪混乱,我、我对你本身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对不起,我现在需要冷静一下,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