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巧樱的话让鹿溪愣了下,周书韵也是一脸茫然。
何巧樱坐过来,瞥了眼桌上的饭菜,“哇,好丰盛,你妹妹手艺真好。”
何巧樱笑眯眯地看向周书韵,“妹妹叫什么名字啊?认识认识,我是你姐的好朋友我叫何巧樱。”
周书韵头一次见何巧樱这么金光闪闪的大小姐,何巧樱浑身都散发着香气,身上的衣服都是大牌,首饰也很惹眼,笑起来的时候目光晶亮,自信贵气,很容易让人产生仰望又自卑的情绪。
“我、我叫周书韵。”周书韵有点不好意思,报上大名后她就安静不吭声了,乖乖坐着,饭也不吃了。
“以前都不知道你还有个妹妹。”何巧樱笑着说,看向鹿溪,打量片刻,突然咦了一声,“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脸色这么难看。”
鹿溪没想到何巧樱眼这么精,她笑得有些无奈,“胃有点不舒服。”
何巧樱若有所思,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但又碍于周书韵的原因她也没有多说。
等鹿溪和周书韵吃过了饭,周书韵很有眼力见的离开后,何巧樱才缓缓凝重了表情。
“前几天商礼姑姑生日会上你和商雯大打出手的事情我今早才听说,我还听是秦钦带你去的?”
鹿溪刚刚喝了点粥,胃里又翻江倒海,她一动不敢动,生怕动一下就呕出来。
她深吸口气,努力把恶心感往下咽,可最终还是没能忍住。
跑进卫生间吐了一番后,鹿溪虚弱地靠在墙上,看到旁边扶着她的何巧樱正惊疑不定地盯着她。
鹿溪心知可能瞒不住,她也懒得再找借口,后脑抵着墙,气息微弱。
“你……”何巧樱回过神来,她呼吸有些紊乱,“鹿溪,你确定你是胃不舒服吗?”
鹿溪闭上眼睛,喉咙用力吞咽,怀孕太Tm痛苦了。
鹿溪不吭声,自然是证实了何巧樱内心里的猜测。
何巧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扶着鹿溪回了办公室,关上门后,两人相对无言。
好一阵,何巧樱才说:“生日会上的人说有人纠缠商礼,商雯看不过眼所以主动出击,闹得有点厉害,最后又说商礼和这个纠缠他的女人有过一段感情,这个女人好像被抛弃了,心有不甘,所以才想尽一切办法去生日会讨要说法的。”
鹿溪听了这不知是谁杜撰出来的好笑故事,心里五味杂陈,虽然和事实不符,但仔细一想,倒也像是在映射什么。
何巧樱眉头紧拧,“鹿溪,你告诉我一句
实话,你和商礼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说着,何巧樱的目光又不太自然地扫向鹿溪的肚子,想到某种可能,何巧樱的眉心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
“离婚了。”虽然很不愿再提起伤心事,也实在很丢脸,但鹿溪还是说:“从一开始商礼就是在骗我。”
何巧樱愣住,“骗你?”
鹿溪默了默,才说:“他一开始跟我闪婚,为的就是公然向商家表态——他不可能受商家的控制,你当时是他的未婚妻,或许他也并不完全是不喜欢你,但你是商家给他选的妻子,他厌恶这种安排,所以他才不遗余力的排斥你抗拒你。”
何巧樱呆住,难以置信,“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商礼告诉你的?”
鹿溪苦笑,“可能时机到了吧,有些事情也该是揭露的时候了,冥冥之中,一切都有迹可循。”
她记得一开始和商礼在一起,两人分床,商礼有时候对她很亲近,有时候又显得格外绅士,后来因为她不能进他房间这事两人还吵过好几次,虽然直到秦钦出现后,他才大体说了秦钦对他有过诅咒之类的行为,她当时深受鹿玉梅诅咒的困扰,感同身受,也就自然接受了商礼的这一说辞。
可如今想来
真真假假,好像都在他的一言之间,她自己又无从证明,只能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了。
或许商礼一开始对她就是秉承着若即若离的想法,她出身普通,方便控制,脑子也笨,虽然偶尔会质疑会反抗,但其实只要他稍微费点心思,她就能很快被他给哄好。
所以她被他玩得团团转也不是多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商礼是不是向你坦白了?”何巧樱消化半天,心里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鹿溪垂眸,想了想,又说:“一开始是你,后来是夏央洛,其实在夏央洛之前,秦钦闹起的风波大概已经让商礼意识到该回商氏了,毕竟一向为非作歹的商雯有了谋财害命的前科,商礼对付她岂不是非常容易了。”
那段时间,鹿溪是真的以为商雯会顺利坐牢,心里还挺高兴,毕竟把恶人绳之以法,确实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你还记得你开始怀疑商礼的身份的时候吗?那天下午咱俩一起去商礼上班的地方找他,也可能这一切都在商礼的算计之中。”
何巧樱完全呆住,瞠目结舌。
鹿溪苦笑,“他适时暴露他的身份,然后以一种无可奈何的处境回到商氏,再之后他从我的世界消失好久
然后来了又走,我被他妈X着签下离婚协议书,后来夏家倒台,他受伤,再然后就是商母以及党羽被下台。”
如果这一切真的都在商礼的算计之中,那么鹿溪也只能夸一句厉害。
商礼蛰伏这么久,步步为营,逐个击破,他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鹿溪看向垂着视线一声不吭的何巧樱,“我被逼着签下离婚协议书之后,商礼和我见面,他告诉我说他并没有签字,可最近住院的时候我才发现他是骗我的。”
何巧樱眼里的星光彻底覆灭,她绝望地问:“那他对你,他……”
商礼对鹿溪,到底又是什么样的心思?如果只是欺骗,那鹿溪该怎么办?
何巧樱颤着唇什么都说不出来,不敢问,内心悲怆,像做了一场噩梦,红着眼眶无比崩溃。
“棋子而已。”鹿溪笑得空洞,“现在他已经不需要我了,或许说早就不需要了,只不过因为我过于天真愚蠢,他可能觉得这个女人有时候还是能给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