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子因为有了商礼的闯入,鹿溪觉得很窒息。
商礼进门后就打电话订餐,还刻意交代是孕妇套餐。
鹿溪中午只吃了点粥,肚子这会儿还真有点饿,她自知商礼不会走,她也不想撕心裂肺跟他闹,她真的累的慌。
鹿溪回了自己的卧室,换了睡衣后躺床上发呆。
过了一会儿,商礼来敲门,“鹿溪,吃饭了。”
鹿溪本想说滚,但肚子突然咕咕叫了几声,她恼怒地坐起身后用力捶了几下床。
算了,人是铁饭是钢,既然他都把饭准备好了,她岂有不吃的道理。
鹿溪打开门,看到商礼正双手环胸靠在对面的墙上,看她出来,他笑了下,伸手就要牵她。
鹿溪避开他的手,她大步走向餐桌。
商礼被她避开也没生气,乖乖跟过来。
“这家是专门做孕妇餐的,你先吃着看,如果不合胃口咱再换。”
商礼将餐盒一一打开,饭菜很丰盛,食材都非常新鲜,颜色也搭配的特别漂亮,让人看一眼就非常的有食欲。
鹿溪不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她拿起筷子尝了尝,本以为她会恶心想吐,但吃了几口下去半点反应都没有。
想起可能是商礼
在身边的原因,鹿溪不禁黑脸,她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会有这种神奇反应,但商礼在的时候,她确实很少孕吐。
商礼看到鹿溪黑脸,有点紧张,“不好吃吗?”
鹿溪懒得理他,气愤的把嘴里的食物当成商礼,卖力咀嚼。
慢慢的,商礼明白了,饭菜很合鹿溪胃口,因为鹿溪吃了不少。
商礼不动声色笑了下,能吃就好。
鹿溪吃完就直接离席,也不管商礼吃得怎么样。
她回沙发上躺着,没一会儿商礼过来,站在她面前说:“下去走走。”
鹿溪上了一天班,她觉得运动量已经够了,她没动,反问商礼,“你什么时候走?”
商礼没吭声,鹿溪声音冷了下来,“你不要考验我的耐性。商礼,我今天让你进来不过就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但你一定不要以为我是心软了。”
自从和他在一起,她心软的次数已经够多了,回回他哄她,她都心软原谅,然后有些事情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可如今两人都已经离婚了,她也找不到再心软的理由了。
商礼半天没有说话,等鹿溪不耐烦抬头看他时,听商礼说:“把你妹妹接过来吧。”
鹿溪皱眉,
“你能不能不要再多管闲事。”
商礼说:“你现在不能一个人住。”
鹿溪气不打一处来,“我之前去周书韵那里,结果是你骚扰的我没办法和她待在一起,你现在又来说这种话,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那我就不走了。”商礼非常气人,他表完态转身就往餐桌方向走。
鹿溪气急败坏,“商礼!”
商礼站定,背对鹿溪,“孩子生下来之前我晚上都会过来。”
鹿溪气的眼前发黑,她攥紧怀里抱枕,半天上不来气。
天色越来越暗,房里灯光亮起。
商礼很安静,就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看书,时不时拿起手机回条信息。
九点刚过,他黑眸一抬看向鹿溪。
鹿溪躺尸一样躺在沙发上,已经好半天没动了,电视声音倒是很大,可再大也无法掩盖客厅里的冷清。
鹿溪呆呆盯着天花板,明明以前也是两个人,可当时并不觉得冷清,甚至就算两人一个在客厅一个在卧室,也并没有现在这种寂寥寒凉的感觉。
“该睡觉了。”商礼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低头看着鹿溪,鹿溪回神,两人目光相接,不过一瞬后鹿溪就移开视线。
她坐起
身,避开商礼伸来扶她的手,穿上拖鞋站起来后,径直往房间走去。
“鹿溪。”商礼叫她,“晚上有事要及时叫我。”
鹿溪不想搭理他,回房后用力甩上了门。
洗漱后躺在床上,半梦半醒间,想到主卧里睡着商礼,她不由摸了摸肚子,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在这里的话,她确实好像没那么恐慌了。
其实第一次怀孕真的会非常害怕,怕各种突发状况,怕自己一个人应付不来。
翌日醒来,厨房里已经传来食物的香味。
鹿溪站在客厅里,神情恍惚,她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她和商礼才结婚的时候,每天早上醒来就是现在这种场景,他做好早餐,她只负责吃,气氛美好中带着点甜甜的暧昧,她当时是多么欢喜啊!
“起来啦。”商礼的声音响起,听上去很轻快。
鹿溪回神,美好的一切也回到现实。
“早餐已经好了,你坐下我去端。”商礼笑看了眼鹿溪,转身回了厨房。
饭桌上,鹿溪安静地填饱肚子,依旧没有吐,不吐也确实让她舒服不少,她听说过有些孕妇会因为孕反过于激烈从而选择打掉孩子。
她应该庆幸她体质比较特殊,至少
商礼在的情况下,她能如常吃东西。
饭后,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冬天要来了,气温骤降,冷得让人打哆嗦。
脖子一暖,鹿溪抬头,看到商礼正在将一条围巾围在她的脖子上,他神情专注,好像在干一件无比神圣的大事。
鹿溪顿时满喉酸涩,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商礼这又是何必呢!
不过转念一想,他可能只是为了不冻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可再一想,他如果真的这么珍视这个孩子的话,那等孩子生下来后,他是不是会跟她争孩子的抚养权?
鹿溪一想到这种可能,顿时遍体生寒。
回到车里,她看着商礼微弯着腰跟她挥手,让她开车慢一点,一定要注意安全。
鹿溪发动车子后几乎是落荒而逃,让她和商礼争抚养权,明摆着她不可能成功。
可如果把孩子给他的话,她真的办不到。
浑浑噩噩好不容易挨到下午,鹿溪焦头烂额准备找何巧樱商量商量,她也实在没办法了,可电话还没打呢,就看到秦钦的妈妈从豪车里走了下来。
鹿溪看着这个保养得当一身贵气却难掩愤怒又憔悴的女人,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