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礼和简先生都发现了鹿溪的不对劲。
但商礼并不知道鹿溪之所以脸色不对劲,是以为他真的想要霸占她的孩子。
“商太,你没事吧?”
简有些茫然,他扫了眼那铺开一桌的饰品。
心里涌出不安,商太这是不满意?
鹿溪摇头,她强颜欢笑,“我没事。”
目光不受控制又看向那些饰品,商礼一定性订了这么多,可见对孩子有多么重视。
也不怪鹿溪会想到他要霸占孩子,实在是他的出轨已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那么他老早就开始谋划着孩子生下来后的归置,她如何不心惊,又如何不害怕呢!
“抱歉,我突然有点不舒服,我先离开一下。”
鹿溪歉意一笑后,起身就走。
商礼眉头紧蹙,“简先生,你先坐着喝会儿茶,我去看看我妻子。”
商礼大步走出包厢,追上鹿溪。
“你怎么了?”商礼实在猜不透鹿溪为什么突然间变了脸色。
鹿溪很想保持理智,克制着等想到好的办法时,再跟商礼摊牌。
可商礼拉着她的手腕,一直不让她走。
她一想到她千辛万苦孕育的小孩,一生下来就要被夺走,鹿溪就控制不住的崩溃。
鹿溪红着眼
眶,咬牙切齿对商礼说:“我不可能把孩子交给你的,如果你真要那么做的话,就算鱼死网破,我也一定会和你拼到底的。”
商礼从鹿溪的语气中,听到了她满腹的害怕。
鹿溪神色惊慌,虽竭力镇定,但通红的眼眶却暴露了她的惊恐。
听她的意思,他要夺走孩子?
商礼无言,她怎么会这么想呢?
“鹿溪,孩子难道不是我们两个人的吗?你是孩子永远的妈妈,而我是孩子永远的爸爸,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
“可你要把我的孩子交给明媚,你要让我的孩子叫明媚妈妈。”鹿溪反复深呼吸,但激动的情绪却让她浑身哆嗦。
“商礼,我告诉你,这个孩子是我的命,就算是死,我也不可能让你得偿所愿的。”
鹿溪努力想要挣脱商礼的手,她要去找律师,她要去寻求帮助,她要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她的孩子。
“你误会了。”商礼强制地抬起鹿溪的下巴,让她愤怒的眼眸看着他。
“听我说。”
商礼的手用了些力道地制衡住鹿溪乱动的小脸,语气却很温柔。
“没有人会把孩子从你的身边夺走,我不管我失忆前究竟是怎么想的,但现在,鹿溪,相
信我,现在,我只希望你能和孩子平安无事,明媚也好,其他人也罢,都无法越过我去伤害你和孩子。”
商礼不说这些还好,一说,鹿溪就瞬间崩溃。
她死死咬着唇,防止自己失控的情绪遍布整个楼道。
鹿溪用力到娇嫩的嘴唇都快要被她给咬出血了,她才放任自己低声吼道:“是谁在伤害我和孩子?商礼,你说说到底是谁?!是谁?!”
眼前的女人小脸憋红,即便破防到失去理智,可还一直试图保持体面。
她是餐厅老板,这一层楼随时都有人出入,她必须得时刻维护她老板的形象。
商礼心痛难当,伸手直接将鹿溪崩溃的小脸压进怀里,将她紧紧抱住。
“对不起,鹿溪,对不起。”
“我不需要你的安慰。”鹿溪挣扎,抗拒的非常厉害,“你走开,走开!”
商礼抱着她,一脚踢开旁边一个没人的包厢,将鹿溪带进去后,又踹上门。
安全的空间让鹿溪失控的情绪无限放大,她挣扎的更加厉害,声音也逐渐大了起来。
“你既然那么喜欢明媚,你说你当初干嘛还要和我结婚呢?”
鹿溪哽咽,不想哭,她觉得哭代表软弱,代表无能。
可
眼泪根本就不听她的话,一激动,眼泪先一步往下掉。
她用力推开商礼,狠狠抹掉眼泪,下颌紧绷地瞪着他。
“你倒是失忆的好,一场车祸,醒来后把什么都忘了,我哪怕想歇斯底里跟你闹,我都还得顾忌你的身体你的感受。”
鹿溪委屈极了,泪珠太过汹涌,她擦都擦不及,最后索性任凭它流。
“其实我已经接受了你对我的背叛。”甭管心里再怎么痛不欲生,鹿溪还是尽可能释然地说:“既然没有缘分,那我也不会强求你的。”
“可是!”
鹿溪声音又是一抖,喉咙都被苦涩淹满,她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痛苦的死去。
“商礼,孩子从一开始的时候,你就不乐意要,你说时机不成熟,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鹿溪想到过去的蛛丝马迹,她就恼恨自己愚蠢,怎么就没有提早发现商礼话里的深意呢!
她痛苦到两手捂脸,想蹲下去,想让自己好受一点。
可肚子太大,身体笨重,只能无助地退到门上,重重靠在门板上后,鹿溪苦笑,“我一直都很听你的话,你说不要,那就不要吧。”
商礼怔怔盯着绝望下无助的鹿溪,看她神情苍白,目光里都是
心灰意冷。
他想告诉她,当初就算他不要孩子,那肯定也是因为有别的考量。
但这个考量,绝对和明媚没有任何关系。
可他失忆了,什么都记不得了,他的解释只会迎来鹿溪的反驳,甚至还会让她苦不堪言的心脏,再受一波因他失忆而带来的钻心之痛。
鹿溪低眉,眼泪直线掉在了地板上,她深吸口气,擦掉眼泪。
平复半晌,鹿溪才重新抬头,对商礼说:“孩子的到来并不是我刻意为之,反正,你就理解为只是一场意外吧。”
脑海里浮现孩子到来前的那个夜晚,那个缠绵悱恻,激情似火,爱得死去活来的夜晚……
当时那样激烈热情的肢体纠缠,她明明能感觉到他对她的无限渴望,他的人他的心他的身体,都在不停地向她散发一个信号,那就是他爱她。
是啊,他爱她,她确实深刻的感觉到了。
可为什么他又会出轨呢?
难道说他爱的只是她的身体?
换句话说,他只是贪恋她的身体。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只注重肉体的欢愉,而女人,却身心交付。
她在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