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鹿溪吃的直打嗝。
商礼有点后悔,早知道不给她夹那么多菜了。
老夫人一声不吭,吃完就离席,把空间留给闹了小小矛盾的夫妻俩。
鹿溪瘫在椅子上,扬着小脸,微张着小嘴,时不时打个饱嗝。
真的吃太多了,已经开始犯困了,动都不想动弹了。
佣人们收拾餐桌,商礼看着鹿溪,鹿溪慢慢扭头,可怜的很,“我吃太嗝~多了。”说话还要打嗝。
商礼无声叹息,怪他。
其实鹿溪最近食欲一直不怎么好,难得今晚能吃那么多,他心里一开始还挺高兴。
可他忘了她之所以吃那么多,完全就是为了不让他再生气。
“能动吗?”见鹿溪又打了个饱嗝,商礼凑近问:“要不我抱你上楼?”
鹿溪一听,顿时挣扎着坐起身,商礼这人一向是说到做到,当着这么多佣人的面,她可没那个脸真让他抱着上楼。
“不用。”鹿溪摇头,她感觉她吃的食物已经涌到了嗓子眼儿,太满了。
胃里承受不了这么重的负担,所以翻江倒海,很难受。
发现鹿溪额头竟然冒起了虚汗,商礼意识到情况有些严重,不顾鹿溪的反对,抱起她走向沙发。
鹿溪是真难受,已经顾不上害羞了,察觉到身体被商礼平放在沙发里后,她赶紧躺好,要不然晕的慌,想吐。
鹿溪半闭着眼睛,看到商礼正一脸担忧地盯着她。
她伸手拉住他的手,小声说:“我没事。”
就是吃的太多了。
商礼回握住她的手,又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指,说:“家里有治积食的药。”
他抬头喊管家,“大少奶奶吃多了,去找药来。”
管家一听,急忙应承,“知道了大少爷,我马上去找。”
鹿溪躺平后,稍微缓解了一下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至少不会下一秒就吐出来后,她动了下,侧身躺着。
平躺肚子拉扯的很难受,感觉肌肤随时都能崩裂。
翻了个身,看商礼那张担忧的脸就更加清晰。
两人手还握在一起,鹿溪悄悄动了下,商礼正在等管家拿药,感觉到鹿溪的动作后,低头。
鹿溪赶紧说:“别生气了,嗯?”
商礼微蹙着眉,“不难受了?”
“难受。”鹿溪小可怜一个,发誓保证,“我以后再也不敢阳奉阴违了,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不会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
“大少爷,药来了。”管家拿着药箱
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提着水壶的佣人。
商礼瞥一眼鹿溪,没有说话。
喂鹿溪吃完药,鹿溪的肚子胀气到不行,躺不住了。
哼唧着坐起身,“我们还是出去走走吧。”
孕晚期真的好难熬呀!
她这成天好吃好喝供着,都觉得度日如年,也不知道那些上班族妈妈是怎么熬过来的,还有那些有一大堆家务要做的年轻妈妈,肯定是比她要难受一万倍的。
鹿溪有商礼扶着,每走一步都想哭,肚子胀气这种生理现象,真的只有生产了才会消失吗?
“你说我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娇气了?”
出了门,鹿溪深吸一口气,委屈地看一眼商礼,“就感觉我越来越吃不了苦了。”
“没有的事。”商礼用手帕擦了擦鹿溪额头上的虚汗,扶她下台阶。
“那你原谅我了吗?”鹿溪就是这么狡猾。
难受是真的难受,但想得到原谅也是真的。
商礼一时无语,不打算回答。
鹿溪不走了,原地跺了下脚,“商礼,你不爱我了。”
孕妇脾气上来,委屈巴巴,嘟着嘴,耍赖。
商礼看她。
明明是她做错了事情,现在还要倒打一耙。
不过鹿溪很少这
么任性,任性到商礼觉得新奇,甚至还有点享受她这种难得一见的刁蛮骄横无赖样。
商礼还是不吭声。
鹿溪杏眼圆瞪,质问,“怎么?你是想用沉默表示反抗吗?”
商礼有点想笑,实在是鹿溪现在这种样子看不出半点威慑,反而因为大着肚子头发松散,有种娇憨的傻态。
“还走不走了?”商礼问她,“不是肚子胀气嘛,如果不运动一会儿的话,待会儿没法儿睡了。”
鹿溪拧眉,“你不要转移话题。”
商礼歪了下脑袋,想妥协,但又忍住了。
“先运动。”他重新牵起她的手,发现她手心里都是虚汗,顿时心疼,“这事等运动完了我们再说,不然你现在很难受,站这里讨论只会更难受。”
鹿溪很好哄,主要是商礼态度温柔,给她擦手心里汗的时候,眉眼认真,好像对待什么稀世珍宝一样。
“好吧。”鹿溪决定先运动。
下台阶的时候,她不知觉间扬起了唇,心情很好。
两人绕着花园不知走了多少圈儿,直走的鹿溪身上的孕妇裙都湿透了,晚风也带不来半丝凉意,她的小脸都走的红扑扑的,刘海一缕一缕湿哒哒地贴在额前。
“
够了够了。”鹿溪实在走不动了,“回去睡觉吧。”
累死她了。
商礼见她喘着粗气,一走三喘,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说:“我抱你。”
“不要。”鹿溪在这方面格外坚持,“你休想让我被佣人们笑话。”
她脸皮薄,即便知道大家都是善意的微笑,但她也觉得难为情。
“那你还走得动吗?”商礼看了眼鹿溪紧贴后背的裙子,她这两天流的汗越来越多了。
“能。”鹿溪推开他的手,有点嫌弃,“太热了,你别扶我,我要自己走。”
这种时候商礼通常都一声不吭,乖乖配合。
上台阶的时候,他又默默伸手,鹿溪又很自觉让他扶着上台阶。
两人到了二楼,一进卧室,鹿溪就问商礼,“你觉得我辛不辛苦?”
商礼不动声色,狭长的黑眸闪过几许心疼和愧疚,严肃点头,“很辛苦。”
鹿溪呼一口气,自进了别墅后,她其实已经感觉不到热了,因为中央空调一直运行着,温度适宜。
但她还是要装可怜,一本正经,“我这么辛苦,都是为了谁?”
商礼配合地说:“怪我。”
鹿溪神气抬头,“那昨晚的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