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后,鹿溪心里还是无法安宁。
因为她并不知道商礼到底是不是商铭舟的儿子。
鹿溪下午回小区,和商礼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假装无意地聊起血型。
“都说A型血的孩子最聪明,我们暄暄就是A型,你看她现在长得这么好,以后会不会考非常厉害的大学啊?”
当然所谓的A型血最聪明都是鹿溪胡扯的,聪明的程度由基因决定,和血型没有必然关系。
她给暄暄喂完辅食,抬眸看向商礼。
“你们家都是什么血型啊?”
商礼刚喝了口汤,对于鹿溪的无稽之谈毫无反应,但鹿溪问到血型,他想了想,说:“我爸和我妈都是B型,商雯好像是o型。”
o型……
那商铭舟就有可能是A型,B型,以及o型。
还是很难判断。
“那你也是B型,可你也非常聪明。”鹿溪笑笑。
如果商铭舟是A型的话,邵安荷是B型,商礼也是B……
鹿溪皱眉。
如果商铭舟是B型,邵安荷的也是B型,商礼的B型也成立。
如果商铭舟是o型的话,邵安荷B,商礼B……
倘若商铭舟是AB型,那么就不可能会有商雯的o型。
鹿溪无奈地
捏捏眉心。
看来想凭这个判断商铭舟和商礼是不是亲生父子,根本就不可能。
“谁跟你说A型血最聪明了?”商礼瞧着鹿溪捏眉心,觉得有点好笑,“这些都是没有任何科学依据的。”
鹿溪叹口气,“我就是突然想了起来,也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
“有可能是有些人专门拿来骗人的。”商礼给鹿溪夹了块炒肉,问:“苗阿姨今天怎么样?”
鹿溪在医院陪着苗卉芝的这几天,苗卉芝的情况越来越好。
医生都欣喜地告诉鹿溪等人,说苗卉芝很快就能醒过来。
“今天我要走时,她还拉了我的手。”鹿溪一脸兴奋,“我总觉得她这两天就会醒来。”
商礼也高兴,“苗阿姨醒了后,万叔一家算是没什么遗憾了。”
鹿溪点头,“是的,这样我们等苗阿姨情况稳定后,也就能早点回家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鹿溪翻来覆去,她要不要拿商礼的头发去和商铭舟做亲子鉴定呢?
可如果这样一来,商礼会不会很伤心?
“怎么了?睡不着?”
商礼的手伸了过来,搂住鹿溪的腰,将她翻了个面,面向自己。
“为苗阿姨会不会醒来担心?”
夜沉了,商礼声音带着困意,他白天要各种视频会议,还要带暄暄,非常忙碌,一天下来很累。
暄暄现在又是调皮的时候,但凡醒着,就得有人陪她玩。
之前在庄园里,多的是人陪她,商礼还从来没觉得这么吃力。
可现在鹿溪白天去医院陪苗卉芝,他在家一个人带暄暄,他才发现,带小孩比他连轴转忙上一天的工作都要累。
所以这会儿商礼已经昏昏欲睡,如果不是鹿溪翻来覆去,他早就睡着了。
黑暗中,鹿溪打量商礼的脸。
这个房子的卧室窗帘并不是多么密室,外面的夜色多少能透进来一些,鹿溪可以看到商礼脸上大致的轮廓。
瞧着这人并未睁眼却关心她的样子,她心里不由更加沉重。
“商礼,有件事情,我一直拿不定主意,其实已经很久了,可每次想跟你说的时候,我都……”
鹿溪迟疑再三,还是决定跟商礼说实话。
她做不到瞒着商礼,拿商礼的头发去和商铭舟做亲子鉴定。
说到底这事关商礼的颜面和尊严,她作为他的妻子,在这种时候不能和他站在统一战线,反而还处处隐瞒他,换作是她自己,她可能会非常生气,也非常
失望。
“嗯?什么事?”
商礼听鹿溪语气沉重,立马睁开了厚重的眼皮。
他半撑起身体,先扭头看了眼睡在鹿溪边上的暄暄。
床很大,暄暄夜里睡觉虽然不太老实,但也不至于翻下去。
不过之前商礼和暄暄都困了,父女躺在一起,鹿溪洗完澡出来后,商礼往旁边让了让,还朝鹿溪伸手,想让鹿溪躺他身边。
鹿溪想着等睡会儿了再把暄暄抱到中间,反正暄暄夜里还要吃夜奶水,她顺势抱着翻过来就行了。
此时暄暄睡的很沉。
商礼这才低头,看向鹿溪。
鹿溪刚刚话题起了个头,心里本就七上八下,她不知道当商礼知道这件事情后,会有多么的愤怒多么的痛苦。
商礼现在又非常困倦,却还要强打起精神应对她。
鹿溪本来是想让商礼自己发现,还记得邵安荷和商铭舟吃火锅,被江璇发现后大发雷霆,邵安荷因此住院,后来还割腕以证清白。
那时她就觉得商礼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只是一直没敢求证。
只可惜后来商礼又失忆了,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如今,江璇已经得知商铭舟和商雯是父女关系,鹿溪如果再瞒着商礼,只怕等真
相揭露的那一天,对毫无准备的商礼来说,将会是多么的致命,且难以接受。
说不定那时的商礼连她都要憎恨厌恶了。
“怎么不说话?”商礼见鹿溪一直沉默,他便直接坐了起来,伸手要拽鹿溪,怕吵着暄暄,小声说:“是哪方面的事情?很严重吗?”
鹿溪拉住商礼的手,借着他的力道坐起身来。
月色下,她打量商礼的表情。
如果她现在说了,夜晚注定是个不眠夜,说不定商礼会连夜回靖城调查此事。
“怎么说呢,有点难开口。”鹿溪选择了暂时隐瞒,而且还找了个不会让商礼起疑心的理由。
“就是,就是我在考虑要不要给暄暄生个弟弟妹妹什么的。”
虽然这个理由很荒谬,毕竟暄暄现在才几个月,她如果真的考虑的话,即便不为暄暄着想,也是没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我的意思是等暄暄再长大一些。”鹿溪怕商礼生气,认为她成天没事找事。
“这件事情,我们之前难道没有讨论过吗?”商礼沉默半天,“失忆前的我,应该不可能同意再要一个孩子的。”
商礼知道鹿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