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里吗?”
林婉儿被苏姗带来了古堡的一间朝南的大卧房里。
她站在落地窗前,目光一直凝望向外面。
忽然身后传来薄寒宇熟悉的低沉嗓音。
“嗯!”
她没有回头,整个人依旧保持原来的姿势,只是下意识地点零头。
薄寒宇从身后搂住她的腰身,亲昵地与她紧紧相贴。
“义父好像很喜欢你!”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炙热的男性气息扫过她的脖颈间,将她整个人包围了起来。
“不如我们在这里多留些日子?”
林婉儿并没有反对,甚至有些期待留下来继续跟他义父相处。
至于原因,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
“好。”她点零头,眸子里不自觉染上一抹复杂。
一夜无梦。
林婉儿醒来的时候,床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目光茫然地看向花板,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所在的房间,是薄寒宇义父古堡的其中一间卧房。
薄寒宇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她从床上坐起身,看了眼床头时钟显示的时间。
下床去了浴室,简单洗漱了一番。
刚打开房门,就看见管家苏姗领着几个佣人站在门口。
“林姐,这是主人特别为您准备的女装。”
佣人鱼贯而入,将一排女装送了进来。
包括一些配套的女鞋和饰品。
林婉儿扫了一眼,竟然全是她的尺码。
不等她开口什么,苏姗又继续介绍:“这是主人特别为您准备的早餐。”
又有佣人将餐车推了进来。
上面皆是各种品类的丰盛早餐。
“薄寒宇呢?”林婉儿抬头询问。
“他正跟主人在书房里议事。”苏姗恭敬地回禀。
林婉儿并不习惯有人伺候她用餐。
她屏退了这些佣人,自己一个人用了早餐。
早餐的味道出奇的好。
尤其是那盘沙拉。
与昨的不同,却又别有一番滋味。
想必薄寒宇的义父一定费了不少心思。
林婉儿用完早餐,一个人在卧房里待了一会。
一直不见薄寒宇回来。
她便打算自己出门去转转。
古堡很大,房间很多。
但基本上都是房门紧闭。
林婉儿难得路过一个房门居然是敞开的。
而且里面有很多相框。
她好奇地走进去看看。
里面有很多都是黑白照片,而且都是几十年前的。
林婉儿看到照片里薄寒宇的义父年轻时候的模样。
整个人一下子震住了。
眼眸瞬间瞠到最大。
怎么可能?
她心里顿时波涛汹涌起来。
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用力撞击了一下似的,整个表情都彻底的懵了。
薄寒宇的义父年轻时候的模样,居然跟她的亲生父亲司伯禹非常相似。
不,不是相似。
简直是一模一样。
林婉儿立即找到随身携带的那张母亲之前留给她父母年轻时候的唯一合照。
她仔细对比照片上的父亲司伯禹,和薄寒宇的义父年轻时候的模样。
从照片上看,他们完全就是同一个人。
难道薄寒宇的义父,其实就是她的亲生父亲司伯禹?
轰——
这个大胆地猜测,令林婉儿混沌的脑海中宛若一枚炸弹狠狠爆开。
一瞬间,她整个人,一片空白。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身后突然响起了一道严厉地喝斥声。
“你在干什么?”
管家苏姗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间房门口,一脸严厉地瞪着林婉儿。
“我……那个……”林婉儿心下一惊,红唇微僵。
苏姗根本不听她的解释,脸色蓦然变得相当难看起来。
“你知不知道这个房间是整个古堡的禁地?”
“禁地?”林婉儿眨了眨眼睫,表情微愕。
苏姗严肃地告诫:“主人曾经下令,任何人都不许靠近这个房间。”
林婉儿着实心惊:“我不知道这里是禁地……”
难道薄寒宇的义父,不想其他人知道他过去的身份,所以才将这间摆满了他过去照片的房间,设为了这里的禁地?
苏姗皱眉质问:“你是怎么闯进来的?这间房间的门一直是紧锁的……”
林婉儿张了张红唇:“我……”
她若回答,她进来的时候这个房间的门就是敞开的,苏姗肯定不会相信。
她正发愁要如何解释的时候,她们身后传来了一道沉稳的男音。
“是我让她进来的。”
薄寒宇的义父一身黑色的大褂出现在楼梯的拐角处,幽邃的深眸凝望向她们这个方向。
苏姗一听到他的嗓音,立即回头毕恭毕敬地鞠躬:“主人。”
薄寒宇的义父挥手让她退下去。
他缓缓迈着步伐,一步步地走近林婉儿。
“照片都看到了?”他俊脸深不可测起来,语气有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味道。
“是你故意让我看到的?”林婉儿目光直视向他问。
“可以这么。”男人薄削的双唇微微勾起,划出了一道弧度。
“你是司伯禹?”林婉儿沉呤了片刻,干脆直言问道。
“是!”男人也没有隐瞒。
林婉儿整个人顿时像是被雷劈一般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久久都难以平复自己的情绪。
他竟然真是司伯禹?
她的亲生父亲司伯禹?
“你真的没死?”
好半响,她才找到自己的嗓音。
司伯禹眼眸陡然一暗,深深凝视着她:“我是没死,不过和死差不多!”
林婉儿凝眉不解:“什么意思?”
司伯禹饶有深意地瞥向她:“我已经离开师门,这些年隐姓埋名隐居于此,几乎不问世事了。”
林婉儿忍不住追问:“为何你要隐姓埋名于此?你难道不知道整个师门的人都以为你死了,一直活在你离开的悲伤中吗?”
她原本是想问他,为什么他明明没有死,却要离开?
难道不知道她母亲这些年一直因为他的离去而痛苦?
如果他还在人世,为何不愿意尽一个做父亲跟丈夫的责任?
反而将她们母女推给其他男人,害她们受了这么多年苦。
可是这些话到了嘴边,她终究没有问出口。
还是被她咽了回去。
沉默了许久后,司伯禹并没有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
而是反过来问她:“你这次跟宇来古堡,是想问清楚关于任子翼的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