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转动了一下眼珠,逐渐清醒过来。
返回现实!
“你怎么了?做了很可怕的梦吗?”薄寒宇温热的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凝眉问道。
林婉儿脸色格外的苍白。
张了张红唇,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神色格外的纠结。
刚才她梦到自己之前被林正宗赶出家门,被黎莉讥笑,她母亲杨丽娟被林正宗毒打的一幕幕……
林正宗欺辱她们母女,在林婉儿的心目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
她母亲患神经病就是被林正宗逼的,她年纪跟着林正宗跟黎莉,在林家过得简直就是猪狗不如的日子。
以前她一直都不能理解,为何林正宗要这么对她们母女?
明明林正宗是靠她母亲娘家才发家的,有钱了之后却出轨三,还一次次家庭暴力她母亲。
这不是恩将仇报是什么?
对她这个女儿,林正宗更是冷漠无情、从不过问。
眼睁睁看着老婆跟女儿欺负她这个大女儿,却从来都是视而不见,不肯帮她一句话。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原来她根本就不是林正宗的亲生女儿。
林正宗一直视她为自己的耻辱。
恨不得弄死她跟她母亲才好。
只是对于过去林家的那些往事,随着林婉儿年纪逐渐长大,已经很少想起了。
或许是今突然得知林正宗患了癌症,恶有恶报。
她晚上做梦,突然就梦见了许多时候不幸的一牵
一些埋藏在心底深处的痛苦与委屈,在梦境里重现。
就像自己又亲生经历了一回一样。
林婉儿再次化身为时候那个无助的自己,彻底地陷入了梦魇中不能自拔。
直到耳边传来了温柔地呼唤声,那么焦急,那么熟悉……
她听着那个声音,才逐渐从梦魇里抽离,回到现实。
“怎么一直都不话?婉儿?看着我!”
薄寒宇扶住她的肩膀,迫使她抬头凝望向自己。
他眉眼间尽是对她的担忧,心里更是沉甸甸的。
这样的林婉儿,让他越来越抓不住了。
林婉儿的目光渐渐落回至薄寒宇的俊脸上,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
“你的脸怎么了?”她惊讶地叫道。
薄寒宇无奈地叹:“还不是被你打的?”
林婉儿再次一惊:“我打的?”
她不记得自己有打过他啊。
薄寒宇深深凝望着她:“你刚才做噩梦的时候,打了我一巴掌!”
林婉儿立即不好意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真没想到自己做噩梦,竟然会把薄寒宇给打了。
估计她刚才噩梦里,把他当成林正宗了。
“没事!”薄寒宇深邃的眸光凝重:“只是……你到底做什么噩梦了?怎么会如此激动?”
以前就算林婉儿会做噩梦,也不至于在梦里打人。
今晚她到底是怎么了?
林婉儿垂下眼眸:“我只是梦到了时候的一些不好的事情了。”
薄寒宇目光一深:“你是不是梦到你父亲林正宗了?”
他的手下今跟他汇报,林婉儿去医院见了林正宗。
林婉儿默默地点头:“梦到时候被他虐待,想逃又逃不掉,想反抗又无力反抗……”
那种无助的感觉,她这辈子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做噩梦就是这样的,你的精神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做噩梦。”
薄寒宇轻抚着她的长发,试着开解她:“时候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别再想了,做人要往前看,你还有我!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林婉儿突然抬眸看他:“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梦过你父亲薄向东,和你时候的一些不好的事情吗?”
她跟薄寒宇在某种程度上是很相似的。
他们童年都有被父亲抛弃的经历。
薄向东跟林正宗一样,都另结新欢,迎娶了三,将其他孩子领进门,对付原配跟孩子。
在这方面他们是同命相连的。
薄寒宇眯起幽深的双眸,陷入了回忆中:“我父亲刚跟我母亲离婚那会,我经常梦见他,我和我母亲去国外,曾经也过过一段灰暗的日子,那段时间我特别恨我父亲!”
他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很快我就遇见了我的义父!这些年我义父在很大程度上充当了我父亲的角色,让我没那么孤独!”
薄寒宇原本紧皱的眉头,在提到他的义父后,立即舒展开来。
林婉儿目光复杂地盯着他:“你觉得你义父很好?”
薄寒宇笑着启唇:“义父本来就是我父母的救命恩人,他也是我的恩人,我的人生导师……”
却不知他此刻的笑容,看在林婉儿的眼里是有多刺眼。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
她突然怒吼一声,实在听不下去了。
她跟她母亲被林正宗虐待,在林家受苦的时候。
本该保护她们母女的她的亲生父亲,竟然去保护了别人家的儿子。
将她们母女的生死置之度外。
林婉儿实在不能理解,也无法接受。
“婉儿,你怎么了?”
薄寒宇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疑惑地凝着她。
林婉儿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我不想再听你你跟你义父的任何事!”
他跟他义父的所有事,对她来都是一种刺激。
那原本该是她跟她亲生父亲经历了。
可她亲生父亲宁愿管别饶儿子,也不要她?
对她的伤害跟打击,远比林正宗还要深。
薄寒宇疑惑地皱了皱眉头,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看不清她了。
明明他的义父对林婉儿很好。
他难得见义父很喜欢一个人。
可是林婉儿却坚持要离开义父的古堡,回来。
现在竟然连他提到义父,她也不愿意听了。
她对他的义父怎么会有这么深的成见?
“其实我义父真的挺喜欢你的。”薄寒宇由衷地道。
林婉儿急忙捂住自己的耳朵:“都了,我不想听!”
她愤怒地瞪着他,仿佛他再多一个字,她就会跟他翻脸。
薄寒宇实在没摸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了。
不过老婆既然都这么了,他自然也得听不是?
“好,我不了,不了!”他轻轻揉着她的头发,安抚着她刚才竖起来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