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以翠姑压倒性的胜利而结束战斗。
那几名闹事的临走时,看着翠姑的眼神尤为复杂。
“惨了,翠姑,他们记住你了。”陈叶担忧的看着翠姑。
翠姑直接翻了个白眼,冷哼道:“这不就是你的计策吗?以为把我拖下水,娘娘就会帮你解决?娘娘才没功夫管你这些芝麻破事。”
陈叶十分尴尬,这丫头有勇有谋啊?
这都被她看出来了?
也不全对。
用不着柳红眉出手,只要那些人查到翠姑是柳红眉的人,自然有所忌惮。
自此。
事情真相到底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让所有人都知道百姓大药房赔偿了农妇三百两银子就好!
三百两银子对普通百姓来说什么概念?
大夏贫农年收入在三两银子左右,就是不吃不喝的攒,也得攒一百年。
三百两!巨款啊!
更重要的是!
大夏何时有过这种良心商家?
之前鸿运酒楼河豚毒死了王员外的孙子。
王员外在京都有头有脸,带人去闹一阵,不也被乱棍打了出去。
还有井酿酒庄假酒也毒死了几个,只推了名杂役出来顶罪,最后也不了了之,更别说
赔钱了!
现在这两家的生意,不照样如火如荼?
至少百姓大药房买的药吃死了,还能有个赔偿。
大部分人这么想的,只有知道真相的那几个‘托’,才切切实实被陈叶的担当震撼。
一大婶忍不住扭头,对旁边的人说了句:“这东家果然够蠢。”
“就是,人傻钱多,上哪找这么便宜的东家?”
“那可是三百两银子啊,胡三福真她娘的走运!”
“切,你想要?那你去死一个?”
几个大婶说话的声音不算大,恰巧被陈叶何叔等人听见。
从这几名妇人最先带头入会员,当时何叔就觉得哪里蹊跷,现在才恍然大悟,惊愕的目光看向陈叶。
此人,心思竟如此缜密!
他又看了看那些散去的围观百姓。
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竟真被他花钱消灾了?
这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
在何叔震惊的目光中,陈叶招呼那几名妇人过来,当场把工钱翻倍结算给她们。
随后张翠花给陈叶带路,抬着胡三福回家。
茅草房大门紧闭,还没进门就闻道浓郁的血腥味。
屋里被砸的一团乱,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倒
在血泊之中,张翠花只看了一眼就嚎起来,冲过去扑在小男孩身上:“狗剩!我的狗剩啊……”
陈叶早有心理准备,这三百两银子就是赔给胡三福儿子的。
他料定那些人不会放过她儿子。
等血淋淋的一幕摆在眼前,他还是被深深的震撼了。
这古代,人命如草芥真不是说说而已,穷不与富斗,富不与官争。
流传下来的不仅是至理名言,更是根深蒂固的规则!
自己空有谋略一心赚钱,却被现实狠狠上了一课。
“三福婶家还有其他人吗?”陈叶问道,环视四周,好像问了句废话。
“没了,都没了,全没了!”
张翠花和胡三福沾了点亲戚,对她家的事比较知晓。
就在张翠花刚说完,怀里的小男孩突然动了!
睁开一双黝黑的大眼睛看着她,扯开一抹狡猾的笑意道:“翠花婶,我还没死……,我我装的……”
他说话艰难,就算不死也是重伤。
狗剩突然诈尸把张翠花吓的不轻,等反应过来,张翠花狠狠一巴掌拍狗剩大腿上。
骂道:“你个死娃子,吓死婶了。”
“啊——”狗剩痛的小脸一下
失去了血色。
“翠花婶,别声张!”他赶紧吩咐小六阿七把门堵上,然后严肃的看着狗剩道:“我现在帮你止血,你咬紧牙关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好吗?”
狗剩十分懂事的点了点头。
见陈叶娴熟的止血、包扎,小六和阿七对视一眼。
难道东家真的会医术?
也挺佩服狗剩那小子,用白酒清洗伤口看着都痛,那小子愣是咬着牙冠没发出一点声音,痛到冷汗直冒,最后痛晕了过去。
好小子,活该他命大。
“东家,狗剩没事吧?”张翠花还挂着泪,担忧的问道。
“暂时没事,就对外说狗剩死了,背后之人心狠手辣,如果知道他们娘俩还活着,保不齐回来杀人灭口。”陈叶自责的看了眼狗剩。
这孩子瘦的,现在又失血过多,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
张桂香懵逼的眨了眨眼,盯着担架上的胡三福不可置信道:“你说三福她,没死?”
陈叶点了下头。
转而拉开门,吩咐小六阿七避人耳目,悄悄把二人抬回陈府养伤。
而他则回药铺给俩人拿药。
如果不被人横插一脚,百姓大药房争着买药的人现在
还排着长龙吧?
现在不仅门可罗雀,连狗见了都绕道走,只剩一些闲散群众远远望着吃瓜。
孙神医歪在椅子上打盹,何叔生无可恋的坐在柜台后头,一朝天堂一朝地狱,把这个男人打击得无比颓废。
还是刘伯道了句:“东家。”
陈叶点头进门。
何叔看了他一眼,又低头叹息。
“药铺的钱都被你赔给那农妇了,刚才好几个来退钱的,要是再来几个,咱们都没钱赔给人家了。”难道,药房真的要完了?
“没事,等入夜,小六他们就把钱抬回来了。”陈叶淡淡道。
“什么?你不是赔给农妇了吗?”何叔突然有了精神。
陈叶耸了耸肩,露出商人的狡诈。
笑道:“她死了自然赔给她,可她不是没死吗?到时赔给她三十两足够了,剩下的拿回来周转。”
“这些天但凡要退钱的,拿得出鸡蛋和赠药的,通通退钱。”
“你们也灵活点,别说退你们就退,再忽悠忽悠,反正药铺里那些药材都要发霉了,不计成本的送!尽量把客源留住。”
孙神医被陈叶气笑了,“现在咱们家的药,谁还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