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与你舅舅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自然知道你舅舅曾经做的那些事情,叫他们来就是作证的。”吕府尹大言不惭地说道,眼尾的得意之色突显。
林曦明白对方就是想通过打击舅舅来逼自己退步的,若真的到了那一步,自己必然是会放弃一切保护舅舅的。
何清淮在一旁解围:“林震的事,还没调查清楚,况且孙家老爹是在滨海州受伤的,这些下人一直在林家村,他们能做什么证?”
吕金宝插嘴道:“此言差矣,谁知道这个林震有没有在乡下里就欺压邻里的,他对自己的前老丈人都如此狠毒,说不准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呢?”
何清淮眼神不善地盯着吕金宝,沉声道:“吕公子,这是在衙门,你既不是苦主,又不是施暴一方的家属,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发言?”
吕金宝吃瘪,最后还是闭嘴了,但是吕府尹又怎么看着自己的儿子受欺负?
“我儿子只是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况且他说的也没错啊!林震这样的人,在乡里还指不定怎么欺压乡邻呢!本官作为父母官,自然该查清楚。”
林曦听着对方居然还要给自己的舅舅按上莫须有的罪名,顿时急了。
“你们没有证据的事儿,凭什么乱定罪?你们这是污蔑。”
“污不污蔑的,全看本官怎么审了。”
吕府尹这话威胁的意味十足,林曦纵使再不悦,也没法发作。
“来人,带林震和孙慧一家上堂。”
吕府尹不想再给林曦他们时间,直接就想现在就开堂审案。
何清淮怎么会让他如愿,直接阻拦了。
“吕府尹,怎么说都是在我滨海州发生的事,怎么能劳烦大人呢!待查清楚之后,自会给双方一个交代。”
吕府尹怎么可能听,直接说道:“欸,滨海州也在本官的管辖之下,出现了这样的恶意伤人事件,本官怎能置之不理?”
“吕大人,若是事事都让大人烦心,岂不是下官的失职?”
何清淮坚持的态度,让吕府尹心生不喜,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何长史打算什么时候开堂审理?不能就这么一直拖下去吧!本官可是听说证人都被人暗杀了。”
吕府尹说到这里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一眼林曦的方向,就怕别人不怀疑林曦一样。
何清淮看吕府尹的架势,就知道对方不会让他拖下去了。虽然现在案件还不明朗,但是要想真的扣到林曦舅舅的头上,证据一样不足,而且自己派出去的人应该马上就有结果了。
罢了,开堂~
“带林震还有孙慧一家上来。”
何长史先给了身边人一个眼神,那人转身离开了,其他衙役听到何长史的吩咐,很快就把人带上来了。
舅舅看上去精神还可以,何长史应该特意关照过,孙慧一家人走上来的时候先和吕金宝父子对视了一眼。
林曦站到了舅舅身边,上下扫视了一圈舅舅,除了胡子长了一些,其他看着没什么异常。
“啪”惊堂木一拍。
“孙慧你们一家人是何时来的滨海州?怎么来的?来了之后为何没有住客栈,而是住在一个偏僻的小院里?”
“我,我们,我们是......”孙慧支支吾吾的根本说不出什么来。
“啪”又是一声惊堂木。
“孙慧,回答本官。”
吕金宝站在一边,插嘴道:“这和孙家老爹受伤有什么关系?只要知道是谁伤得孙家老爹就行了。”
何清淮瞥了一眼吕金宝:“本官断案自由本官的法子,你若是看不惯,不如你来做这个长史如何?”
吕金宝吃瘪,看向了自己老爹,吕府尹对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孙慧看了一眼吕府尹说道:“我们是几天前来的,雇的过路的车,我们来就是要状告林震一家的,我们知道这不是一两天的事,就临时租了一间院子。”
孙慧找了一个看似合理的回答,搪塞了过去。
何清淮继续问道:“你与林震的事儿,本官记得你告过一次了,明明是你的错,为什么还要来告?你说林震对你们动手,是什么时间,地点在哪里?有什么人看到了?”
许是刚才的回答鼓舞了孙慧,再面对剩下这些问题的时候,孙慧回答得更加顺畅。
“林震负我在先,还带走了我的女儿,我当然要告。我们到的时候,应该被林震看到了,所以他跟踪我们,在我们住的院子里动手,当时看到的只有替我们作证的婆婆,可惜,也被他们杀了。”
“啪”再一声惊堂木。
“你们来林震根本不知情,怎么会那么巧碰到你们?还跟踪你们?你简直就是谎话连篇,还不从实招来。”
孙慧看了一眼吕府尹,犹豫着没有说话。
何清淮看向孙家老爹问道:“你是何时被打的?”
孙家老爹怯生生地看了孙慧一眼,慢吞吞地说了一个时间。
“就是,就是七天前的晚上,他冲进来对我就是一顿打啊!完全不顾及我好歹是他前岳丈啊!”
何清淮又问向舅舅:“林震,七天前的晚上你身在何处,可有人给你证明?”
舅舅略微一思索,直言不讳道:“我在家里,我晚上都是在家里,不会外出的。家里的下人可以给我作证。”
孙慧恶狠狠地道:“你家的下人肯定是为你说话啊!这不能证明你没有打我爹。”
何清淮又问向孙慧他们:“林震去你们那儿的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
孙慧瞄了一眼吕金宝,小声道:“戌时。”
何清淮又问了一句:“你确定是戌时?”
孙慧内心咯噔了一下,眼神闪烁了几下,不过还是回道:“是,就是戌时。”
何清淮沉默下来,就那么静静坐着,吕金宝父子对视了一眼,有些疑惑。
“何长史,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