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令余软软没有想到的是,容疏竟然直接拒绝了。
“不好意思啊,余师姐,他有点怕生,而且已经睡着了,要是一不小心把他给弄醒的话,我到时候还得哄很久呢。”
容师妹捂着小仓鼠的脸蛋,而小仓鼠在听到容疏的话之后,也是非常机灵的一动不动。
所以,余软软三人也看不出小仓鼠到底是在真睡还是在假睡,但是,容疏话语中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风凛瞥了眼小仓鼠,不甚在意:“真是玩物丧志,就一只普通的老鼠而已。”
而秦远则是有点复杂地看着容疏:“容师妹,你要是喜欢宠物的话,那改日我可以帮你抓一头比较可爱的灵兽过来,让你当兽宠。”
余软软有点不死心。
就一只小老鼠而已,还不给她抱。
现在,还故意抢走了三师兄的注意力,还想三师兄帮她找兽宠?
“师妹,我就轻轻抱一下,绝对不会……”
容疏打断了余软软的话,反问道:“师姐,你好像养了一条蛇吧?我的宠物最怕的就是蛇那种东西了,你身上多多少少会有蛇的气息,会吓到他的。”
余软软一噎。
容疏刚说完,就拿起了腰间的身份名牌,假模假样的看了一眼,然后说道:“几位师兄师姐,有人找我,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说着,容疏看了三人一眼,随后朝着偏向秦远的方向微微颔首行礼,便转身离开了。
“容师妹……”
“算了软软,你要是想要小动物,师兄我去给你买十只八只……”
“……”
听着秦远宽慰余软软的话语,容疏立马又加快了脚步。
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三人眼前。
……
北寒之地的深处。
桃花林里。
那悦耳的丝竹声依旧在林中传响着。
宴席的主位上,云邪老祖懒洋洋地斜靠在位子上,潋滟多情的桃花眼淡淡扫向下方正在舞动身姿的舞娘们。
一杯酒从旁边递了过来,是一双白嫩如葱的玉手,女子娇滴滴地唤道:“老祖。”
云邪老祖接过酒杯,却没有喝,而是放在了桌上。
见到这一幕,左右伺候的两名女子微微一愣,随即意识到了什么事情,默默的散开了。
云邪老祖的目光直视起远处的桃花林,开口说道:
“来者是客,怎么不出来见一面?”
桃花林里,那飘零而下的粉色桃花瓣,平铺在整个地面上,为那深色的土壤增添了一抹绚丽的色彩。
这时,一名白衣男子从林中走出,在这漫天粉色的桃花林里面,显得异常的亮眼,仿佛是天地间唯一一抹独特的色彩。
云邪老祖在看到来人的面容时,目光微微一闪。
“想不到,还是个年轻的小辈能够找来这里,也算是有几分本事的。”
在白衣男子出现的时候,那些正在跳舞弹曲的女子,便默默退了下去。大风小说
原本还充满着丝竹之乐的桃花林,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云邪老祖看着一步步走来的白衣男子,眼神深沉:“早就有门中弟子来禀报,半年前赤阳城易主,中洲那边反应相当迅速,立马有人来接手。”
“老夫便猜出,中洲来人了。”
白衣男子停下了脚步,抬眸望去:“既然知道我是来自哪里的,那你应该很清楚,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云邪老祖面上轻笑了下,声音中透着丝丝蛊惑:“这个世界向来都是强者为尊,特使何必多此一举,插手此事?”
林道不答,只冷声问道:“所以,你是铁了心打算违背约定了?”
“都已经过去五百年了。”
“当年的约定,也只不过是我跟那一位之间约定好的事情,想来跟我商谈此事,小辈,你恐怕还不够格。”
说着,云邪老祖的眼里闪过一丝轻视。
中洲的名头,确实很大。
可云邪老祖当年也是去过中洲闯荡的,跟南荒本土修士对中州天然的畏惧不同。
“又或者说,那位已经死了,来不了……”
话音未落,白衣男子周身的气息霎时一变!
那原先尚未出鞘的雪剑,不知何时,已经飞了出去,并凝聚出一道冲天凛然的剑气,直直斩向席位上的云邪老祖。
云邪老祖的眼中顿时亮起一抹淡淡的金色,随即,一道金色的护罩便出现在他的面前,将这一道剑气给挡了下来。
可没有被护罩保护的其余地方,却是被这简简单单的一道剑气,给摧残得不成样子。
半空中,那些被斩落下的桃花瓣,正在不断飞舞。
见此,云邪老祖不怒反笑:“元婴?还是初期?”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闯到老夫的面前,就算你是出自中州,那老夫也是有理由,以长者身份,将你教训一二。”
“不过,能以元婴初期的修为,接连闯过了十几道关口,连数位元婴中期和元婴后期都挡不住……”
说着,云邪老祖笑容一敛。
白衣男子倒是不紧不慢说了一句:“想知道?”
白衣男子一步踏出,在他的脚底下,顿时升腾起了一道阵法。
随着阵法的出现,他原先只有元婴初期的修为,正在不断的攀升。
元婴中期……元婴后期……
化神初期……化神中期……
最后,停在了化神后期的修为境界上。
白衣男子用剑指向云邪老祖,微微扬眉:“据说,你在五百年前,曾经被一名只有化神初期的小辈,越阶打败了当时身为炼虚初期的你。”
“此后,心境受挫,五百年内,修为不得寸进。”
听着白衣男子说出当年的点点滴滴,云邪老祖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全然没有了原先那种淡然的感觉。
云邪老祖猛的站起身,眼眸危险地扫视着白衣男子。
“你是谁?”
“这个阵法……你认识他?!”
白衣男子神色平静,语气轻描淡写,却无端凭添了几分锐气:
“小辈无桦,代师兄冷明镜,问候邪心谷云邪老祖。”
时隔数年,再一次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时,云邪老祖瞳孔微缩,心头依旧止不住涌现出一股战栗感。
云邪老祖眼神惊疑地打量着白衣男子“你……”
白衣男子扬唇轻笑:“本该是我家师兄走这一遭的,只不过师兄他不爱出门,便只能由我来为师兄代劳。”
“我天赋平平,做不到师兄当年以化神初期挑战炼虚初期,还打赢了的壮举。”
“可若是云邪前辈一意孤行那我用化神后期的修为跟云邪前辈打一场,不过分吧?”
活了上千年,又在邪心谷被门中小辈追捧了几百年的云邪老祖,眼下却是尝到了久违的咬牙切齿的感觉。
“当年……我也没输!”
这话一说出来,云邪老祖自己都有些羞愧了。
一个炼虚期,打不赢化神期,这不是输了?那还是什么?